第73节(1 / 2)

陈秋凤直觉得心里堵得慌,原来嫌弃张大壮家里穷,现在倒好了,人家过得越来越富了不说,娶个男媳妇儿都能对他那么好!当年要不是她反悔了,这些还不都是她的啊?现在倒好,她要钱钱没几个,要名名也不好听!现下张大力还弄了个妾,且连张家的长子都被那妾生了!最可气的是她想再要一个却总是怀不上!想到这儿她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戳了戳襁褓里的孩子,“哭哭哭,就知道哭!”

阿红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闷着头继续抹着桌子,也没说话。倒是张大力有些看不过去了,把儿子抱起来说:“小孩子哪有不哭的?你拿他出什么气!”

原本张大力是不喜欢这个儿子的,但是这孩子长开了之后跟他越来越像,他就有点上心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儿子不是么?那一对元宝似的耳朵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简直跟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似的,想否认都难了。于是他一兴起便在孩子满月那日给孩了起了名叫张耀祖。

张耀祖到了爹怀里就不哭了,可这倒让陈秋凤气得更甚,她觉得这孩子就跟他那个贱货娘一个样专门就来跟她过不去的,于是她不知哪来的胆气,哗啦一声就把茶杯摔了,“张大力!当时你去求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这才多长时日你便这般脸色!你这到底是护着谁呢!”

“我护着我儿子!”张大力也有些受够了,自打阿红进门之后这陈秋凤是没日没夜的作,他念着往日恩情去陈家把她请来了,她不知感恩倒还变本加利!一次两次倒罢了,次次如是谁受得了?本来看着挺好个人,如今却也让人提不起兴致和爱护之意了,“我告诉你陈秋凤,以后休要再对我儿子动手,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你!张大力你好,杀千刀的,我跟你没完!”陈秋凤啪啪啪,把余下的一套堂姑姑送的茶杯全都摔到了地上,有一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直砸到了阿红颈上。

阿红“嘶”一声,抚了抚之后确定没破便继续埋头收拾起地上的脏乱来。

王金花听得声音过来一看,脸当下拉得老长,“这、这是谁摔的?!”其实根本不用看,屋里一个闷不坑声拾东西,一个抱着孩子,而且就属陈秋凤离桌子最近,还能是谁摔的?!王金花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瓷器,“陈秋凤你又作什么作?这日子不想过你便回你娘家好了,咱家可养不起你这么败家的媳妇儿!”

陈秋凤气得喊:“走就走!”说罢叫过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女儿便出了门。

叶乘凉跟张大壮正好从张大力家门口路过,陈秋凤一出来见着两人有说有笑的,顿觉被刺得眼生疼,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去喊了张大壮的名,“大壮……”

张大壮就跟没听到一样,带着叶乘凉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拐了弯,便消失在陈秋凤的视线中。

叶乘凉学着陈秋凤的语气,哀怨地叫了声:“大壮……”

张大壮听这声感觉骨头都要酥了,他斜瞅了叶乘凉一眼,“大白天发什么浪?”

叶乘凉气得直磨牙,还能不能有点儿情-趣了!

两人很快到了里正家,叶乘凉昂着头进了门,决定暂时不理蛮牛了。里正一开始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见着叶乘凉跟张大壮来,很快就把郁色收拾得干干净净,和颜悦色地说:“大壮,阿凉,你们来了。”

叶乘凉心说这态度变得可够快的,“里正大叔您也是忙人,闲话咱就不多说了。那地既然张大力不要了,我们就要了,不过我们不止买一亩,往东的那块荒地全部加起来能有两亩半,我们全要了。银子我也带来了,您看什么时候能帮我们把地契弄好?”

张广山憋得脸都青了,不过一想到门框上的三个大窟窿,他除了说尽快还能说啥?叶乘凉于是留下订钱拿了订契,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才跟张大壮回的家。

“这次荣王来倒是做了件好事,要不我还真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这地弄来呢。这下好了,赶紧忙活起来入冬前就能把房子盖完。”

“嗯,不过这次咱们得找人。”张大壮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说:“房子太大,光咱们村里的人盖可就太慢了,再说到秋了大伙还得收庄稼,你不是说了今年这些活咱们自己干?”

“是啊,种地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自己种的东西一日日长大,然后收获的过程,去年没收成,今年怎么也要自己收。”虽说今年这庄稼地不是自己种的,不过到底是长在自家地里的东西,而且种得还挺好,也就差不多的感觉了,“对了,一会儿咱先不回家,去趟司徒大夫那儿吧,他跟孙杰回来了,也不知爷爷他们还能住得惯不。”

“你真没猜出孙杰为什么就赶这个节骨眼儿跟过来么?”张大壮笑得意味深长。孙杰这小子也是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可太了解这人了,心眼儿不坏但是特别多,这要不是算好了司徒尘飞家里住满了人,他能跟过来?而且为什么何晏没过来呢?

“你是说……孙杰是想借机会跟司徒大夫同住?”叶乘凉抚着下巴猜测。

“不然呢?”张大壮抬手敲门,不一会儿便跟叶乘凉进了司徒尘飞的屋,因为莫里卡跟纳德随米素清和云清进山里采药去了。

“他们约莫快天黑时才能回来,阿凉你有事么?”司徒尘飞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这应该是针对孙杰的。孙杰脸色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却是无奈居多,“尘飞,这里现下不是有云清大夫了么,你就跟我去黄平县里又如何?”

“我不跟你说这个,你赶紧回去把何晏换来吧。”司徒尘飞说完一脸不欲与他多说的样子,直接问叶乘凉,“阿凉,今年还做糖么?”

“秋收完之后做,怎么?”

“郭胖子让我问问你糖方能不能卖给他。”司徒尘飞这次回来也是因为这个。他去黄平县的事情郭庭安知道,就把消息传那儿去了。其实这事本来让何晏回来问一嘴就好了的,但是他不想再在黄平县留着了,便趁机回来。哪知孙杰这混蛋得知后居然把何晏支走了自己跟来了!

“卖是肯定不会卖的,但是到秋之后再做糖肯定就会一直做下去了。”叶乘凉说完也有点儿不太确定,便问张大壮,“能吧?”

“能!”张大壮很肯定地给了答复。媳妇儿就这点儿愿望都不能实现,那还算啥老爷们儿?!

“制糖是在结义村还是在红沙村?”孙杰说:“在结义村至少我们还能行个方便。”

“自然是在红沙村,家都安这儿了,不会再换地方的。”当时看风水的人都说了,他家那块地是块好地,所以他们没什么要搬的想法。叶乘凉想着以后就在这里养老了,除非有什么大变故,不然是不会想着搬家事宜的。他跟多数喜欢生活便利而更向往城市生活的人不一样,他喜欢乡下,喜欢自己种东西自己吃,“下午还要给菜园子浇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下,阿凉我去你那儿摘点树莓。”司徒尘飞说罢跟了过来,叶乘凉心知这是司徒尘飞在赶孙杰了,却也没什么立场替孙杰说话。虽然大家都是朋友,但感情的事总不好过多干预了。

“他那人倒是挺好,但是他家就他一个儿子。”到了菜园子的时候,司徒尘飞如是说。

“孙杰爹娘知道?”叶乘凉不由想起自己当初跟张大壮刚好的时候,李金鸽也是不赞同。其实说起来李金鸽还算通情达理了,虽说张大壮不是她亲生的,但她一直当亲生的看待,哪个当父母的希望自己的独子绝了后?二十一世纪都困难,更别说这个时候了。

“他从来不遮掩,哪里会不知道。”司徒尘飞说罢看着碗里几个树莓,瞪叶乘凉,“你这也摘得太狠了,我这连半碗都凑不上!”

“家里孩子多啊。再说我这不是看出来你心憋屈才给你个由头来我这儿么,你还嫌上了。不吃滚蛋,就这几个我拿给小李子吃。”

“得得得,都给你。”司徒尘飞把碗往叶乘凉怀里一搁,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见叶乘凉拿东西走了,又郁闷地喊:“你还真走啊!!!”

叶乘凉是走了,不过是去洗树莓,而司徒尘飞却是真走了,回了黄平县。叶乘凉听张大壮说的时候也有点儿摸不准这孙杰到底是几个意思了,不过到底不是自家事,他们也没法说。他把鸡喂了,趁着李金鸽做饭的时候在门口看了会好一会儿二呆。

二呆是大呆的媳妇儿,叶乘凉总觉着这家伙最近胖得太厉害了,走路跟以前都不是一个样,大屁股一扭一扭得显得特别笨重。夏天不是该比冬天瘦的么?

“你说它是不是揣崽子了?”张大壮看了半天说:“我觉着像。”

“可是也不光二呆自个儿胖,我看其它好几只也都胖了,是不是吃太多或者吃太好了?”野生的熊肯定不能天天吃肉吃鱼吧?可大呆它们到了红沙村之后几乎就没断过这些,时不时还吃些草药吃些山里的野果,生活得不能更滋润了。

“要是真有崽子了你打算咋办?”

“养呗,能咋办?!”叶乘凉想到这一家子的花费,忍不住捶了两下胸。别看张大壮给的钱多,他从万绝山回来时又顺了一把金子,但是相比起家里现在的开销,还是叫人头疼。回来之后一直是赤字,所以这糖是必须做起来,不光做,以后还要做出规模,反正坐吃山空是肯定不行的。

张行知说:“义父,咱们为什么不买一块带河的地啊?这样大呆它们不就能随时捉鱼吃了?”

瞧,这还有个想给熊包池塘的儿子,你不赚钱能行吗?!

张谦知却有不同看法,“那干脆把这整个村子买下来好了么,大呆想去哪就去哪。”

小李子本来吃糖包吃得好好的,闻言立马大叫“那可不行!妞妞姐姐咋办!”

张谦知想了一会儿,特别阔气地说:“让义父给妞妞姐姐买个新村子住!”

叶乘凉听到这儿简直面无人色,“为什么不是你们的爹或者大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