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菊花一紧,糊一脸糖):我、我在装饴糖侠!
叶乘凉:==。。。
☆、赚来一桶金
叶乘凉下意识地驻足之后好半天没动弹,直到那马背上人的干净利落地跃下来默不作声地进了司徒尘飞家,他才想起来跟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总觉得这人应该就是海青。可话又说回来,这气场够强大的了,居然让人想到武侠小说里的杀手。
何晏果真没睡,叶乘凉一进大门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海青?这么快就回来啦?”
海青不高不低地“恩”了一声问:“公子呢?”
何晏说:“师父歇下了。”说完看到叶乘凉也在,便“咦?”一声,“这么晚,阿凉你怎么来了?”
叶乘凉说:“我来问问你有没有能空下来的坛子,想装糖用。”
何晏寻思了片刻,“你稍等,刚好昨儿个把腌的苤蓝吃没了,我去给你拿坛子。”
叶乘凉点了点头,一转身就见海青在院子里开始卸马鞍。这马生得高大结实,皮毛又黑又亮,在月光下隐隐泛着一层幽光,估计跑起来必然是个四蹄生风的。不过倒是乖顺得紧,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发出什么动静,顶多是打个响鼻。
海青看起来是那种少言寡语的人,叶乘凉就站在他不远处,他也没说什么话。叶乘凉想了想,也没吱声,因为忆起何晏先前说过,这人不喜欢见生人,所以他决定不要自讨没趣。
很快何晏就把坛子搬过来了,这东西不大,约莫有脸盆口那么粗,五六十公分高,不算重,且看样子装二十斤糖是不成问题的。
叶乘凉道了谢搬走了。却不知,他一走那海清便开了口,对何晏说:“他有问题。”
何晏秀气的娃娃脸难得皱了皱眉,“怎么了?”
海青却不再言语。
却说这厢,叶乘凉回去打开坛盖看了看里头,发现已经是涮洗过的,便放在一头先没去管它。他见张大壮还在厨房里,把下一批待发芽的麦子都洗了出来,便忍不住拦下了说:“你去睡吧,地里越来越忙了,晚上可不能睡太晚。”
张大壮虎里虎气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我还是陪着你吧,要不你一个人坐在这儿等着多没劲。”
叶乘凉乐了,“你个熊呆子还怪好心。那你过来,让小爷调戏调戏。”
张大壮脸色一红,憨憨地说:“阿凉你别闹,我没说笑的。”
叶乘凉勾勾手指,“你来,我就摸摸。”
张大壮杵在那里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咋这般不正经!”说完十分生气地进屋了!
叶乘凉嘴里叼着草杆,两手交叉枕在脑后靠着柴垛,半晌长叹一声,“真呆。”
之前发的那一批麦芽还有够用好几天的,为了不断供应,叶乘凉没有用完一批再发一批,而是决定发出大约够一周用的之后过一周再发一批,这样就能一直有用不完的麦芽了。
这又是一个不眠夜,叶乘凉趁糖水还没滤全时先把头天做好的馒头蒸上了,又做了一锅汤放着,想着早上的时候熬糖把锅占了肯定没办法做早餐,所以先做出一份备着,等快吃前放在锅盖上,也不用担心会凉。
由于准备的原料量比较大,这一次滤出的糖水也是够多,因而还没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就够熬一锅了。叶乘凉重新把火点上,将滤出的那些糖水倒进了洗刷好的锅里。
熬糖的时候要不停地搅动,以免糖粘着到锅上。这活最开始做的时候不累,因为糖水很好搅,可是越到后来就越费力气了,水份蒸发后糖的浓度越来越高,变得越来越粘稠,耗费的力气就越来越多。
叶乘凉把嘴里的草杆呸一声吐在柴堆,挽着衣袖子一脚踩在灶台上,拿着长把勺子努力搅。
为了钱,他觉得他也是够拼的。
就这样,天蒙蒙亮的时候一锅糖总算熬出来了。叶乘凉把它们放至凉一些,之后全部盛进了从司徒尘飞家拿过来的坛子里,然后密封,准备接着熬下一锅。
李金鸽跟张大壮又像以前一样被热醒了,娘俩一起来到柴房,一个帮叶乘凉烧火,一个被按坐到木凳上。
叶乘凉说:“大娘您就歇着吧,等以后眼睛全好了再说干活的事。眼下这做的不多,我和大壮两个人就够了。”
李金鸽心里也是着急,坐在凳子上直拍腿,“我真恨不得这眼睛一时半刻就好了,帮不上你们大忙,好歹给你们洗个衣裳做个饭,总好过这么让你们一直伺候着呐,真是老了不中用。”
张大壮说:“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再说阿凉这不是做得挺好的么,我看您吃他做的饭吃得可香了。”
李金鸽闻言笑了笑,“可不比你这傻小子做的好吃多啦!要说我这辈子啊虽然自己没生个一儿半女,可这认养的孩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孝心,也算没白活这一回。”
叶乘凉听这意思,李金鸽也是把自己当成了养子,可是他长这么大就没叫过妈妈、娘,这种称呼,所以一时半会儿也叫不出什么来,居然不知不觉间怔了好一会儿,要不是张大壮叫他,他可能还在愣神。
张大壮说:“阿凉,你洗衣裳就烧热水洗,柴没了水没了我都去给你弄来就是。”
叶乘凉恩一声,心说脑子让门夹了才会用凉水洗衣服。这天的凉水多凉造吗?!虽说村里的大部份人都是用凉水洗衣裳,因为不想浪费柴禾,可是他没这想法。把手冻坏了就太遭罪了,再说他家柴多,张大壮原先打来要卖的最后一批都没有卖,他也没让卖。反正钱还可以用别的方式赚,实在用不着亏了自个儿。
由于有张大壮看着火,叶乘凉就把馒头和汤全放上了桌,桌子也没再弄到炕上,而是直接搁柴房的地上吃了。说起来以后等有了钱还得弄一张立桌和几把椅子才行,这炕桌放在地上蹲着吃饭实在是太坑爹。
吃完饭张大壮就拎着镐头继续开山地去了,叶乘凉继续把第二锅糖熬了出来,时间都已经快中午了。他把糖全都倒进坛子里,才跟李金鸽说:“大娘,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您要是没什么事就进屋坐着歇会儿,我把糖送到司徒大夫家。”
李金鸽说:“好,你路上可小心着些。”
叶乘凉住到张大壮家之后就只有头阵子一直没吃饱,后来打从借了钱开始一直还过得不错,起码没饿着。加之他又天天干活,所以这身体比来时结实多了,二十来斤的糖再加上一个坛子的重量,他咬咬牙还是扛得动的。这也多亏了先前何晏给的那些粗布,他把坛子包起来之后扛上肩完全没有问题,只要封口封好了防止糖从里面洒出来就可以。
到了司徒尘飞家,叶乘凉用脚踢了踢大门,何晏很快就出来给他开门来了。何晏见叶乘凉扛着东西赶紧接了过去说:“我隔着老远就闻着这香甜味道了,阿凉你手脚可真麻利。”
叶乘凉顺了口气问:“司徒大夫呢?”
何晏说:“师父去给人看病去了,你跟我来,我们把这糖上上秤,看看有多少。这坛子有一模一样的,一会儿我再秤一下坛子的重量。”
叶乘凉心说你们还怪仔细的,心里自然是觉得没问题。
最后放上了秤才发现,坛子有十二斤重,糖是二十一斤多一点,算作二十一斤。
本来叶乘凉还以为这得卖了之后才能把钱给他算出来,谁知何晏当场就给他算了钱出来,连着成本价一起给了他三百二十文!
何晏说:“师父说以后你做多少糖就给你结了现钱,之前那三十两银子的买原料费就算作是你借的,等你什么时候凑够了再与那十两一起还,这样算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