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回答后,乌鸦5号立刻偏斜机翼开始往下俯冲,但就在这时,5号飞行员忽然觉得云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下。
“队长,好像有东西,我去看看。”乌鸦5号说完,又缓缓拉起了飞机,当他刚刚钻出白雾,就看到一架远处云层裂缝里,2架双翼机正在艰难的爬升。
“2点位置,敌机!”
几乎想也没想,5号飞行员就大喊了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这一代海域根本没有任何新华双翼机存在。
“跟上我,跟上我。”
“拉高,准备开火!”
余下的5架大黄蜂被呼喊吓了一跳,飞行员们猛地拉起机头,从外面看上去就仿佛是一枚枚冲天火箭。
短短十几秒后,6架大黄蜂就全部钻到了云层上,2架骆驼这时也看到了对手,吓得连忙往云层里钻。
“呔,哪里跑,看你爷爷的机枪。”乌鸦5号看来是京戏迷,居然在电台里兴奋地唱起了京戏,油杆猛地推到底杀了过去。
“6号去帮忙,其余人散开,搜索海面。”
片刻后,当2架骆驼似火球般从云层里往下掉时,6人都被出现在海面远处的庞大舰队刺激得直咽口水。
“乌鸦小队报告,乌鸦小队报告,东南250海里,发现敌舰队主力,战列舰。”
和飞行员们的欣喜相比,从云层里落下来的火球让正在甲板上的弗莱彻脸色变得惨白,尤其是看到随后6架大黄蜂呼啸着向舰队冲来后,更是捏紧了拳头,维拉港是假的,悉尼也是假的,甚至在斐济的那两艘关岛级战列舰也都是掩护,他故意放纵我们,因为他早知道自己这些人不准备回悉尼了,所以才故意让母舰躲起来,等到澳大利亚大舰队所有军舰都集中起来,眼看就要快抵达新西兰的时候才动手!
他根本就是想围歼自己,彻底封闭澳大利亚东大门!
机枪和炮弹交汇在了一起,从头顶俯冲而下的大黄蜂一波又一波的考验着舰队所有人的神经,25毫米机炮对军舰来说并不致命,但对于舰队外侧那两艘用老旧商船改装的柏伽索斯号和坎帕尼亚号母舰就太致命了。
木质的飞行甲板根本无法抵挡25毫米机关炮,就连7.62毫米机枪都可以扯碎甲板,还没等舰上安装的防空机枪瞄准,6架大黄蜂就就已经从头顶掠过,让几架停在甲板上等待起飞的骆驼瞬间就成了碎木屑。
30分钟后,当第一波龙牙舰载鱼雷攻击机出现在远处时,包括克拉克斯顿在内的所有澳大利亚大舰队将士都仿佛坠入了冰窖,让最后一丝遇上的“只是轻型母舰”的幻想被彻底击碎。
“速射炮!”
“机枪,机枪快开始吧!”
“上帝啊,舰长,太多了,他们太多了!”
舰队已经乱作一团,14艘主力舰战列舰如花瓣般开始向四周逃窜,更多的巡洋舰和驱逐舰连想也没想就开始机动规避。
坐在驾驶舱内的孟小冬也是头皮发麻,只见到海面上受惊的战舰甲板上已经喷出了无数道火舌,既有机枪的,也有速射炮的,就连主炮都开始旋转到了机群方向。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
在巴拿马湾海战后,协约国几乎把能够安装上军舰的防空火力都安装了上去,以北达科他号为例,光是7.7毫米刘易斯速射机枪就有多达20挺之多,再加上47毫米速射炮,几乎成了一个防空堡垒。
“必须先干掉最主要的。”眼尖的孟小冬立刻抓住了仅存的最后一艘特拉华级战列舰北达科他号,虽然他不敢保证这就是旗舰,但既然克拉克斯顿是美国人,就没道理在有自家战列舰的情况先选择他国战列舰做旗舰。
“投石机2小队,跟着我。”孟小冬喊完,猛地一推艹纵杆,扑向了位于中央的北达科他号。
6架龙牙,紧贴着海面不到50米,螺旋桨带起的狂风吹开海水,似劈波斩浪的利剑般向北达科他号斩去,此时他已经收起了玩闹之心,脸上也带起了几分凝重,手指更是悄悄摸了把脖子上悬挂的佛像吊坠。
因为,这还是他驾机以来第一次遭遇如此多防空火力,何况龙牙肚子下面还挂着沉沉的“鱼刺”,机动幅度很小,所以他需要观世音娘娘保佑。
“2600米,注意机枪。”
北达科他号的身影在眼中越来越大,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这艘22000吨的巨兽已经开始偏转舰艏,虽然他选择的是保持在舰艏25度夹角内,尽量避开最危险的速射机枪,但还是有至少8挺瞄准了这边。
“轰。”
身旁,一架龙牙被击中了油箱,瞬间便四分五裂,这更让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手指慢慢地放到了发射扳机上。
“2100米。”
“1900米。”
“笃笃笃。”
一阵异响,陡然从孟小冬耳旁响起,当他手指刚刚按下扳机时,耳旁也响起了天空中负责确认战果的战斗机中队长的呼唤声。
“小东,你他娘的中弹了,左机翼冒火,快拉起来。”
声音,让刚刚投完鱼雷的孟小冬也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到左边机翼蒙皮被机枪子弹撕开了个大口子,输油管正在泄露冒火,当他紧急关掉了机翼输油管后,耳旁终于传来了期待已久的轰鸣声。
往下看去,北达科他号左舷爆开了三团洁白而美丽的水柱,巨大的水柱扑上甲板,将四周所有水兵撂倒后,又如同拳头般狠狠撞入了舰桥舷窗。
“打中了,打中了!”
“战列舰优先,杀!”
响彻云霄的喊杀声中,整片大海都仿佛燃烧了起来,无数防空炮弹在龙牙中间爆开,硝烟扩散成一团团黑雾,虽然偶尔有几架被击中起火,但更多的龙牙鱼雷机还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掠海飞来。
引以为傲的多联装重型舰炮完全成了摆设,更多的速射炮和机枪加入了嘶鸣,可每当有一架被击落还来不及欢呼,就有更多的龙牙已经投下了鱼雷。
海面上,到处都是机枪喷吐的火蛇和鱼雷带起的洁白航迹,紧随着北达科他号中弹的是伊利诺伊号,连续4枚鱼雷,让这艘老式战列舰彻底瘫痪下来,舰身以25度角开始倾斜。
“将军,您必须立刻更换旗舰。”舰长的劝慰中,克拉克斯顿和西摩尔带着弗莱彻等参谋刚踏上一艘交通艇,准备换旗舰时,眼角再次狂抽了起来。
今天是美国的倒霉曰!
因为第三艘起火的还是美国战列舰阿拉巴马号,这艘和伊利诺伊号同级的老式战列舰,被连续五枚鱼刺命中,而且其中两枚还击中了船艉,不仅毁坏了船舵和螺旋桨,还因为大量进水,导致舰艏缓缓上翘,最后竟然离开了水面。
北达科他号受伤,能否离开要看运气了,而伊利诺伊和阿拉巴马已经注定无法离开,这让克拉克斯顿和所有美国将领都黯然的叹了口气。
然而悲伤还没结束,战场上就出现了令人想象不到的一幕,正当克拉克斯顿等人乘坐的交通艇即将靠近奥巴马级美国轻巡洋舰特伦敦号时,一枚原本瞄准特伦敦号的脱靶“鱼刺”竟然向着交通艇直冲而来。
由于当时有大量闲来无事的大黄蜂正俯冲着向海面目标扫射,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天上,所以等到发现这枚鱼雷时它已经距离不到30米。
舵轮被突然打到了底部,小巧的交通艇猛然急速右转,站在甲板上的西摩尔和一位猝不及防的英国参谋被甩入了大海,而他们两人也是后来仅存幸存的舰队高级指挥人员了。
最终交通艇还是没有避开鱼雷,剧烈的爆炸从艏部腾起,不过几十吨瓦斯交通艇不仅被彻底掀翻,而且爆炸还使得内部瓦斯罐也发生了大爆炸,包括克拉克斯顿和弗莱彻在内的13位军官和5位水兵全部被炸死。
西摩尔傻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交通艇如一堆零件般散落,整个人都仿佛僵硬了,要不是几位水兵和参谋拖着他,估计都不记得怎么游泳了。
10点整,当西摩尔在保护下如同木偶一样被推上速度最快的布里斯托号轻巡洋舰向南驶去时,第二波龙牙已经到场。
“特拉华号命中3没,但现在已经恢复了平衡,速度下降到了15节。”
“伊利诺伊号四枚,翻覆。”
“阿拉巴马号五枚,开始下沉。”
“海王星号两枚,进水速度下降到了13节,正在和特拉华号一起航向东南。”
“威严号,沉没。”
“。”
景星说完,合上了刚统计出来的战果,指着身后小黑板上被打了x,或者圈出受伤的目标说道:“目前确认战果21个,其中翻覆和击沉战列舰4艘,巡洋舰2艘,2艘母舰也已经完蛋,击伤17艘,受伤的已经变成了三支,正在分别向西南、东南和北面逃走。
我们第一波损失了11架战机,目前搜救到的飞行员只有5人,另外还有5架受伤,能不能降落还不知道,此外我已经派出了全部蜂鸟侦察机分别咬住他们,攻击机群已经全部在返航途中,预计下午2点可以发动第二波。”
16架伤亡换4艘战列舰,仅凭目前的战绩,第二特混舰队就已经获得了一场大胜,但没有人满意,因为海面上还有好几十艘敌舰还能行动呢,所以第二波攻击何时能发动变得至关重要。
“周成在哪里?”
“距离战场中央25海里,最多1个小时内可以抵达。”李鼎新立刻回答道,他知道肖天志的脾气,一旦咬上了,就几乎没想过松口。
“命令周成,拦住特拉华和海王星这支编队,无论如何都要干掉它!”肖天志扭头,吸了口气:“完好的飞机安排在重型航母上起降,受伤暂时降落训练航母上,不能因为他们出意外耽误时间。”
“命令所有轻巡加速前去拦截,务必要拖住他们,下午2点时第二波攻击必须开始!”
=====下午13点整。
溃散的澳大利亚大舰队终于度过了最难熬的时间,开始集结起来,湛蓝色的海面上,由4艘战列舰和3艘巡洋舰组成的编队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而行。
布里斯托号巡洋舰满是弹壳的甲板上,水兵们就这样呆坐在甲板上,仰着脖子看着天空,看着那架在射程外时隐时现的水上飞机,身体已经麻木到了极点。
巴拿马湾海战的事情他们听过了无数遍,可真正自己面对时,才知道中国飞机有多厉害,短短一个小时,昔曰庞大的澳大利亚大舰队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中将,壮丽号和鲁莽号发来电报,询问是否要靠过来一起离开。”
“不,告诉我们,一会肯定还有第二波进攻,大家分散离开可以扯开他们的飞机,这样才能离开,一部分。”
“是。”参谋叹了口气,悄悄地离开了舰桥,看着他的背影,西摩尔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刚准备去甲板看看,一声尖叫短暂的宁静。
“将军,战列舰两艘,东北31000米!”
顺着参谋的手指,西摩尔呆呆地看着两艘庞大的关岛级战列舰劈开波浪疾冲而来,他们甚至根本没有任何接敌战术和掩护,就这么硬生生靠着速度如蛮牛般冲了过来。
欺负人。
这太欺负人了!
此时2艘关岛级出现意味着什么?这些中国人,速度快,技术优势大也就算了,竟然还干脆用战列舰剥夺了自己想牵制飞机,分散逃走的想法!
毫无疑问,无论是北达科他号,还是海王星,或者是侥幸没受伤的威严级凯撒和活力号,都不可能挡得住强大的关岛级战列舰!何况现在自己这边大都还受伤了。
“班长,他们已经受伤了,这如果打沉了,功劳是和飞机一人一半,还是?”小炮手指着受伤的特拉华,瞄了半天后忽然挠挠头。
“屁话,谁打沉算谁的。”
“哦。”
“开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