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州出发,在马车上,那时候小郡主就在骗公主了。说什么去找霍青是为了跟霍青说清楚。她不是去跟霍青说清楚的,她是去跟霍青开撕的。说什么请大哥帮忙收拾霍青。她不需要大哥帮忙,她只需要大哥告诉她可以对付霍青了就行。
秦景看着公主,觉得公主想得太乐观了。他只是提出一种假设,公主却把假设当成了真相。
公主不跟秦景解释,秦景这种人,当然理解不了。她们家女人的基因,公主自己却是了解的。
就是阿静也太狠了吧?
连她这个亲姐姐都瞒着?
阿静现在又在哪里?
因为这点希望,公主又在军营里呆了两天,但是依然没有找到小郡主的下落。公主让秦景去打听,附近有没有姑娘家离开……这哪里容易打听出来?
公主抱着一腔失望之心,跟刘既明一起,回去平州,向爹娘报告小郡主的事。
离去前,秦景低头,摸着公主瘦弱的小脸。她还蹙着眉,心情不虞。他担心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好好吃饭,不要再生病了,属下会给你写信的。”
公主点头。
秦景知道她其实没有心情,虽然公主猜小郡主没事,只是在骗大家——但到底,只是猜测。
她还是在想着妹妹的,还是无言面对爹娘的。
他们把妹妹交给她,她怎么能弄丢呢?
回去平州的一路上,公主第一次晕了三天。
庄老神医什么都没有诊出来,心里羞愧,感觉自己的医术退步了。等到公主醒来,却疑惑发现公主并没有生病。
这是公主的第一次晕倒。
大部分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谁让公主生病的次数太多了呢?
在平州王府公主院落里,两个半大孩子并没有跟随公主去军营。小庄宴在院子里舞剑,时不时回头好奇地看一眼院子阴凉处的十一二岁女童。
龟壳在女孩儿手中转。
白衣小姑娘连那只完好的眼睛也闭上了,已经在凉藤下站了大半个时辰。
她说自己在卜卦,让庄宴替她护阵,不要打扰她。
小庄宴已经由一开始的嘲笑,到现在的无奈接受。檀娘总是很古怪,整天神神叨叨的,他已经习惯了。
护阵?
院子里就他们两个,至于那么慎重吗?跟在算天机似的,其实就和街上那些神棍差不多。
嗯,得多教育教育檀娘啊,怎么能学神棍呢?做公主的侍女,都比做神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