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见惯了血腥。
但她不惧血腥,不代表她不惧死。
略问了几句,夏大叔脸色铁青。
罗姬也是豁出去了,观这些人的模样,暗暗估计明慈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冷笑道:“这蛊我可以治,不过时日恐怕得多得一些。”
夏青冷笑道:“罗姬,你大可以再狡猾一点。今日就是让你死在这儿,也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麻烦。”
罗姬冷道:“那她就别想好了。”
言罢她转向明湛,嘿嘿笑了一声,道:“好好的美娇娘,成了这副模样。你若是情定不渝,倒也是没什么的。怎么样”
明湛当下走下阶梯,一脚把她踢翻,冷道:“你若再有隐瞒,今日便死在这儿”
罗姬拿准了他不会放着明慈不管,被踢了一脚正中胸口,自是疼得狠,但也只冷笑一声,不做声了。
一时之间,众人竟是都束手无策。
闻人裕还试图好言相劝,暗暗拉住了暴躁的李玄。
突然一阵兵刃出窍之声,回头一看,竟是明慈抽出了月胧。黑得见不得人的脸上,竟是不容忽视的杀气。她冷道:“我见不得你这副鸟样。你以为你可以随意威胁我的人么笑话,要杀你,我必是第一个”
她显然不是说说而已,话落便举了剑欲刺:“受死”
罗姬尖叫了一声,与此同时袖中涨出一面巨大的红幡,竟是与那慕容安的一模一样
“锵”的一声,月胧被烈日拦了下来,但是两剑相撞爆破的力量很快令周围人仰马翻,连李玄等人都略有些不稳。
明湛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曝露,但还是被他按捺了下来,只道:“慈妹,不要冲动。”
罗姬举着幡,狷狂地大笑。
然而此时,白纯突然挣开了春林的护卫,越众而出:“她的才是母蛊安素的不过是子蛊罢了”
罗姬冷笑道:“不错,我才是蛊婆。安素随我习蛊,身上带的是我的子蛊。现在慈夫人的命可是在我手上,你们难道不该好好掂量掂量”
明慈深吸了一口气,道:“掂量什么我的命在你手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罗姬却不理会她,转向明湛,道:“这便由你来做主了。”
明湛的脸色阴晴不定,人人都看见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极度压抑。他的个性,根本容不得人在他头上撒野。
夏青和闻人裕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步:“湛。”
闻人裕的手轻轻放在他肩上:“湛,冷静点。”
夏青低声道:“你一句话,我立刻上去将这妖妇杀了,容不得她再狷狂。”
言罢,他抬头看了明慈一眼。明慈手里把玩着兵器,没吭声。
夏青又道:“只是,若是杀了那妖妇,母蛊死了,对子蛊并没有好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蛊婆来治,慈妹怕是要遭罪了。”
遭罪还是委婉的说法。怕就是小命不保了。
想来,这罗姬便是靠这个,来牵制那慕容安的。再来,能成为地方一霸,凭一个慕容安,又岂能这么轻巧看来,还是这两个女人联手的结果。
明湛满腔的怒气,只得化为无形,略退后了一些,低声道:“把你的条件说出来罢。”
罗姬举着幡,冷笑道:“我大月的江山,岂是你们这群外来人,说占就占的她承了我的子蛊,从此便都是我的人。若是你们可保大月一方平安,那我们自然相安无事。如若不然我死了她也没有好下场”
“你”
李玄被闻人裕拉住,半晌,只得恨恨地别开了脸。
明湛冷冷道:“吾会保全你大月王室,入主大月,保全大月在诸国之间的霸主之位。”
顿时罗姬就笑得很狷狂。
众人都憋着一肚子火气,却都拿她无可奈何。
于是明慈被带进了屋,脱去了衣裳,睡在了昔日慕容安炼蛊的台子上。明日就要登基的白纯被捉来放血。罗姬似乎很憎恶,那一刀划得极狠,白纯痛呼了一声。
罗姬冷笑道:“叫什么没用的东西。”
明慈隔着屏风听了,憋着一肚子鸟气,但也只能由着她去。
子蛊养在明慈体内,而母蛊属于罗姬。其实根本没必要捉白纯来放血,神神叨叨的弄这么大一阵仗。片刻之后,明慈便明白了这件事。
只是那子蛊嗅到那鲜血的气味,果然蠢蠢欲动。明慈终于感觉到这些日子一直在她体内作祟的血蜘蛛,只觉得皮肤上一阵冷一阵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拱出来。
低头看的时候,便看到从指尖开始,黑色慢慢褪去,如烟雾一般。但片刻之后又化成一圈一圈的黑环,紧紧地缠绕在皮肤上。
那环竟似是真的一般,紧紧勒住她的身躯,勒得紧时便听到骨头响的卡擦声,明慈咬牙,竟是一声都不曾吭。
天终于大亮了。屋子外面的金丹威压开始渐渐压抑不住。
明湛一脚踢了门进来,眼见小王子白纯倒在血泊里,脸色苍白,看样子是还活着。
罗姬还欲再行折磨,眼下也只好作罢,只哼哼笑了一声,手指做了个收势。明慈身上的黑环便被抽回去,全都萦绕在她的指尖,片刻之后便化为乌有。
明慈好像真的被鞭子抽到了一般,这才骨头一松,从榻上掉了下来。
明湛连忙去把她扶起来,用衣服把她包裹住。
罗姬笑了一声,道:“这便好了还请慈公子,送我大月王子去登基”
明湛低头一看,明慈的身躯早已经白了回来,额头上那朵血蜘蛛也逝去了,半点痕迹也不见。只是脸色苍白,嘴唇乌紫,双目也有些涣散。心里估摸着她是刚抽了蛊,有些受不住。心里只一百个不情愿离开她。
明慈却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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