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还有许多灵山都没有的灵药,你带在身上,以后总会用得上。太师叔看见你今日的修为,也不会惋叹这些宝贝白送了。”
这阵法果然是界限分明,一过了伤门之界,四周不绝于耳的喧闹声果然立时被收入囊中,再不闻分毫。秦轩皓催动灵力将金天祭升了起来,那氤氲的黄色柔光渐渐扩大,渐渐驱散了黑暗,很快便将前面不远处的一道暗门形迹露了出来。
“找到它了。”上官清凌微微一笑。
秦轩皓点点头,拉着她向前走去,另一只手却不动声色地握紧了青虹剑。就在他们人已经站在那石门前几步之遥时,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没有动,却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妖气很重的压迫之力从头顶上方直透下来。不及抬起头来,秦轩皓拉住上官清凌飞速后退,他们的身形堪堪退开,便有一个影子从半空中缓缓降下来。
这是一个全身白衣的男子,在他从天而降的这一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在随着他的降临而收缩他眉目绝美,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在完美诠释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金天祭柔和的光芒中只觉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毫无血色,而那双狭长的凤目凝聚着的眼神中透着莫可名状的魅惑。同这目光一起指着秦轩皓和上官清凌的,还有他面前盈手可握的弓弩。
不知为何,一见到面前这男子,他全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妖媚之气,立时让上官清凌想起了莫梓痕。这男子一身雪白衣衫,确然是个貌比潘安的绝美男子,不过目光间却比莫梓痕少了七分的柔忍,多了十分的冷厉。
莫非这男子是个狐狸精
这白衣男子目光落在上官清凌身上,似乎微微怔了怔。他嘴角一扬,无比娇媚地一笑:“好个美人,我在这里守了一千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那双幽媚的凤目眯了眯,还微微抬起头在空气中轻轻嗅了嗅,嫣然笑道:“还是炼神还虚的修为,也果真难得。”
虽说女为悦己者容,然而他的妖媚只让上官清凌一看就浑身难受,他的话语虽是夸赞,却仍满溢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似乎面前的是不是美人并不重要,只要是美食便足够了。
白衣男子的目光又落在秦轩皓身上,脸色微微沉了沉,笑容收敛了起来,一层寒霜便笼罩上来,略微侧过身,弓弩却依然对着他们:“千余年来,每一次杀人的机会总是叫人好等。这些年来连杀了那么多人,难得一连遇上两个炼神还虚的真人,”那妖媚的目光中忽然聚拢了几分狠辣,原本慵懒的语气也是陡然一寒:“今日就拿你们的修为来开开荤。”
他话音刚落,手指微微一动,手中的弓弩一连射出三箭来。几乎与他同时,秦轩皓两指一扣,金城汤池结界蓦然拔地而起,一层金黄色的淡淡光芒将二人笼罩其中。趁着这白衣男子说话的当口,上官清凌的手早已悄悄伸进了乾坤囊中,暗暗握了一把箭,随着白衣男子出手,她也一手挽个法诀,借势将那些箭尽数掷了出去。
她这一束利箭出手,其势丝毫不逊劲弓强弩。白衣男子的三箭都射在结界上,哪里透得进金城汤池去,而上官清凌掷出的这一阵飞箭则攻势如雨,密密麻麻叫他避无可避。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一抬手,五指一分在面前挡住了。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他掌间凝聚,随着他的手势,这力量在空气中缓缓流转,将射到他面前的飞箭挡在了身前,再透不过他面前无形的墙去。
上官清凌一步踏上前,身子就势跃起,不等白衣男子有下一个动作,已见她掌间光华流转,轻雾腾弥,随即双手一扬,由她周身微微闪耀的光点凝聚成的冰凌,已向对手激射而去。冰凌术一直是她用得最轻车熟路的攻击手段,但随着她修为渐高,这冰凌术的威力同以往自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招数未至气势先到,她出招本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在白衣男子看来更是迅捷无比,似乎刚刚看到她跃起半空掐起法诀,那股铺天盖地的寒凉之气已经向自己潮涌而来。他眉头微微一蹙,细长的凤目中闪过一丝决绝,一面步伐怪异地后退了几步,端起手中的弓弩直接对准了身在半空的上官清凌。
青虹剑在半空中啸出一道金黄色的流光,裹挟着劈山裂石般的灵力,化成一股铺天盖地的翻滚巨浪,秋风扫落叶般卷地袭来。
白衣男子手中小巧的弓弩发出一声大响,这一箭堪堪出手,便能感觉到来势非同小可。上官清凌右手轻扬,一道光幕在她手中蓦然腾开,在她身前形成了一圈波光粼粼的涟漪,透过这透明的水雾,尚能看见她两手在身前相扣,迅速开始结一个印。
这一箭出手,在半空中箭尖突然蓬开,有如燃放天空中的烟花,突然炸开了流光溢彩。点点华光四射铺洒,然而这一丝一缕的光芒似乎都带着肃杀的邪力,无孔不入,向上官清凌袭来。
青虹剑的剑气横扫如长鞭,却又坚硬如铜铁,轰然打在白衣男子的结界上,顿时灵波荡漾,光芒四溅。身在半空的上官清凌素手轻扬,扔出一道白光,迎着向她袭来的点点流光,猛然绽开成一道莲蓬般的光幕,将那股邪气尽数反弹了回去。
秦轩皓看得真切,发现如今上官清凌驾驭法术已是得心应手,更能于招式中变化出无数新意,又是钦佩又是欣慰,不由得会心一笑。
白衣男子猛地后退了几步,砰地一声撞在身后的石门上,反弹之势让他向前趔趄了一步方才稳住身子。他抬起头来狠狠瞪着秦轩皓和上官清凌,狭长的凤目不停在他二人之间来回。
上官清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攻势。秦轩皓却低声道:“动手”他自己手中未停,已经开始结印,上官清凌站在他身边,清晰地感觉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他剑尖汇聚。
她微微愣了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手中也再度开始掐法诀。虽然面前的白衣男子显然已经受了伤,此刻却容不得自己心慈手软,否则只怕横生枝节。他们身处此地,此时只能赶尽杀绝。
然而一切似乎有些晚了。只见那白衣男子冷笑一声,那张惊艳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决绝的狠辣,竟然一扬手弃了他的弓弩,抬手在胸前结印。
说是结印,其实过程很是简单,不过是一个手势而已,至少比起秦轩皓和上官清凌快了很多。只见他一面结印,一面昂起了头,真气一吐似要引吭高叫。
“不好”秦轩皓和上官清凌心中都是一凛,秦轩皓抬手向白衣男子扔出一个禁制,企图将他裹住,而上官清凌也弃了结到一半的手印,半中变招,一支细长锋利的冰凌对准了白衣男子的咽喉,猛地激射而出。
他们的法诀再快,也难以快得过白衣男子一个简单的动作。只听他口中吐出一串尖利刺耳的鸣声,听起来凄恻哀绝,若不是此刻情势危急,倒真有几分令人动容的伤惋。
这也是这白衣男子最后一个动作。秦轩皓的禁制罩住了他,这声音顿时收入其中,几乎同时,那道锋利异常的冰凌穿透禁制直直射中了他,不偏不倚刺穿了他的咽喉。冰凌激射的去势带着他后退了几步,将他猛地钉在了背后的石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