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师父自己想变回来的上官清凌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笑又忍不住了。
天汇长老清了清嗓,一挺胸道:“笑什么我变成什么样子,也还是你师父”他这句话说来甚是随便,就像闲话家常一般,哪里像什么师父的教诲
上官清凌颔首敛容,道:“是,师父。”
“我知道你肚子里还在笑。”天汇长老斜了她一眼,负手道:“对了,跟你说一声,秦轩皓那小子被你天钧师伯关起来了。”
“为什么”上官清凌顿时急了,昨晚来时不是还好好的是因为他私自探望自己被发觉了吗
“我话还没说完你看你急什么”天汇长老笑道,“那小子灵力太强悟性太高,被关起来严加看管,闭关修炼了。”
上官清凌这才转忧为喜,又道:“那师伯什么时候会放他出来”
“这要看你师伯的心情,”天汇长老的眼神在上官清凌脸上一扫,便觉这句话将她吓到了,又道:“当然,也要看那小子的表现。”
上官清凌心中酸酸的,秦轩皓好不容易来了灵山,自己却被罚关禁闭,现在好不容易自己放出来了,他却又被关起来,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天汇长老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丫头,你着急什么那小子都已经来了灵山,还得到你天钧师伯赏识,从此你们的日子可长着了,你若是学不会平静心神,还如何修炼,如何成仙”
“师父,得道成仙,就一定要忘记尘缘,忘记情爱吗可是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平静心神”
天汇长老眉毛扬了扬,看着她的眼睛:“丫头,你认为呢”
上官清凌想了想,倔强地昂起头:“情爱一物,原本便该是至情至性,最纯粹的念想,而不该是什么杂念。若是心中没有情爱,何来怜悯众生即便眼见苍生受苦,也一样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何谓神仙不能救苍生于苦海,不能正人界纲纪,又何来天纲伦常”
天汇长老很认真地看着她,听着她的话,点点头道:“丫头,你说得很对。不过你们都还年轻,在尘世又都是那样的出身,很多东西尚不懂得。”他轻轻拍了拍上官清凌,此时以他的身高,连这个动作都已有些吃力。“为师能教你运气教你修炼,却不能教你领悟。既然你这样说了,便要学着怎样能在情爱之狂热中冷静下来,看清自己,平静自己的心神。”
他忽然背转身,踱了两步,负手叹道:“灵山派虽无男女弟子不得互生情愫的门规,却是因为”上官清凌从背后看见他轻轻摇了摇头,“因为自创派以来,这样做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只因这些执着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
上官清凌忍不住心头一凛:“不得善终如何不得善终”
天汇长老却似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叹道:“当年的清婉便是如此”
又是薛清婉。上官清凌对这个名字已经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奇怪感觉,现在每每一听到,心中便似有一根初春新藤,迫不及待要破土而出,却又像被一块大石重重地砸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丫头,等你看多了红尘凡俗,便会明白为师的话了。现在只管照着你自己所想去练习,为师虽不将你关起来,你却也不能落后了那姓秦的小子”天汇长老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说完,顿时又恢复了他的小孩心性,就像同天钧长老暗暗较劲一般,无论如何不肯认输。
“是,师父,弟子明白。”上官清凌笑道。
天汇长老转身走近高高的书架,够上俯下地寻了半天,忽然脸色一喜,伸长了手去够一本对于他来说放得太高的书。
上官清凌上前道:“师父,我来。”她循着天汇长老手的方向,抽出一本书:“是这本么”
天汇长老连连打手势:“右边,右边,再右边对对对,就是这个”
上官清凌将那本书递给他,天汇长老却推回给她:“给你的。”
上官清凌这才收回手来打量,只见那封面上书“隐思集”三字,一眼看上去让人不明就里,远不像她看过的那些什么筑基要诀炼精合集五气真元那样明了。
天汇长老道:“炼气的精要之扼,都在于此,你好好将这本书参透了,不逊于多读了十本。”
上官清凌喜道:“多谢师父。”
天汇长老还要说什么,忽然只听远远地一声女子的惊叫划破了寂静,打乱了虫鸣鸟声,这声音中透着惊惶,隐隐还有些愤怒。
天汇长老和上官清凌都不约而同地向外望过去,只是这转眼之间,似乎整个灵山的静谧都被打破了,突然之间四下里便涌起了一阵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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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淡如菊姑且把对我的这个评价当做褒扬吧。不清楚说话人的语气,但不管这个人怎么想,我自己喜欢这个词。
第一卷今生种种第十五章风波席地起
“是莫师姐的声音”上官清凌心中一惊,向天汇长老道。“师父”
天汇长老脸色一沉:“去看看。”
他和上官清凌循声走去,只见青凤坡的山坳之中,已经围了层层的人群,气氛凝重紧张,所有人都望着人群包围之中的一物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见天汇长老过来,人群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来。若不是众弟子都已知道,这一大群白衣弟子毕恭毕敬地给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让路的情景,实在是有些好笑。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的确是莫梓痕,但她面前还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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