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三人愁眉苦脸坐在餐厅里,面对着一堆离长毛仅剩一步之遥的面食。
这不是谋杀吗
横行大怒,目光寻找招待站人员。
“横行,没用的,帝国空骑部队招待站一向如此”崔天浩叹息说:“你没听说过,宁蹲勾蓝监狱,不住空骑部队招待站
勾蓝监狱是荣昌帝国四海卫的专用监狱,审讯关押严重威胁帝国安危的各种罪犯。不管怎么进去的,出来时十有八九是躺着的。只不过,从里面饶幸逃生的人说勾蓝监狱住宿条件伙食水平是帝国第一流的。
四海卫是荣昌谍报组织的官方各称,通常丰谷穗大陆上人们更喜欢说白龙谍报四个字。
“利龙,去打听一下,最近的酒家旅馆有多远”横行当机立断说:“请他们拿马车送我们一下”
上官利龙一跃而起。
“横行,不妥当吧”董猛说:“按西门小天说,我们要在这里等回光明都的云梦空骑部队捎我们一程”
“去他娘的西门小天”横行火气十足说:“西门元帅想的是,将我们远远赶离了萧机视线即可,哪会真的赶我们去光明都”
三人知横行讲的是事实。
崔天浩忽急切说:“横行,我们到了德州,顺便的话”
上官利龙眼睛一亮。
“抽两天时间去威海好了”横行笑说:“利龙,你不介意从现在开始以主人身份来招待我们吧”
上官利龙大喜过望。
“利龙,废话少说,快去找人”崔天浩叫:“这里每多呆一刻,你家里就少一刻温磬”
对于四名后备空骑士的要求,德州空骑部队招待所的人慷慨答应了,立刻用马车将四人拉去一家德州素有名气的酒家。
酒家一见德州空骑部队招待所马车,无须吩咐,备好上等酒菜,供空骑士们享用。
觉得已混入空骑士队伍中,三等男爵不日可定,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以为有必要,勤学苦练一下筷子技巧。
横行吃得肚皮滚圆,三个差劲的未来贵族仍在努力挟着不知有没有超过十位数的菜。
猴戏看多了,会让人索然无味。
横行想起了一件事问:“你们谁知道汉流是怎么回事”
“汉流”上官利龙一惊,刚挟好的一块肉片,又落在桌上。
“对”横行肯定说。
“诸方策刘玉青是汉流”崔天浩问。
横行一副废话少说的神态。
“汉流好像是帝国叛逆,七神教会宣布他们是魔鬼信徒”董猛语出惊人。
“不懂就不要胡说”上官利龙不满说:“汉流既不是帝国叛逆也不是魔鬼信徒,他们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读书人,因为对帝国七神教会某些制度不满,积极倡仪革新,而使帝国七神教会高层视他们为洪水猛兽但表面上,帝国七神教会并没有任何公开正式命令禁止汉流”
“汉流本身亦分为很多流派,思想不一互相攻伐据说,内阁有不少大学士出身于汉流”崔天浩毕竟光明都住过,所知彼多说:“军中更传言,若无汉流师爷,荣昌帝国无名将不过,限于高层对他们的歧视看法,汉流一般不轻易向外表明身份”
“他们为什么不讨帝国七神教会的喜欢呢”董猛好奇问。
“听说,他们提倡信仰自由,质疑神灵存在,反对帝国世家制度,强烈要求废除空骑水师魔法师特权,改进完善浩天阁元老院上议院议事制度”崔天浩滔滔不绝说。
“够了够了”横行苦笑说:“汉流真是厉害,帝国内凡有权势地位的人全被他们得罪了他们尚能存在,可谓是奇迹”
崔天浩做了无奈手势,扑到桌面上,继续使用筷子艰难进食。
为了成为一个上层体面的贵族,董猛面对食物,以筷子为武器,奋斗不息。
要吃出上官世家的风度礼仪来,上官利龙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横行闷头想事情。
场面一时静下来。
一阵清脆悠扬的笛声从酒楼下传来。
究本质来说,横行是属于五音不齐的人物,对音律的认识程度,与军山横家养的黄牛们并无太大差异。
偶尔横行兴致高时,军山小调会哼上两名。军山以外人听不懂,误认为他颇好音律。听得懂的军山人,远远便知道是横家那淫棍浪子横行来了。
然而,不知为什么,这一阵笛声却吸引了横行。
走到窗口,横行往下望。
酒楼门口台阶附近,一名衣着怪异且褴褛的黝黑中年人盘膝坐在地上,低头吹着一根弯曲有如蛇状的古怪笛子。
黝黑中年人面前竟然有一大一小两条蛇,应着笛声翩翩起舞
顷刻间,黝黑中年人周围一下成了绝对禁区,路人一见他纷纷快步离开避而远之。
隐隐可听见,路人私下惊呼,快躲开,不要让他碰到,今年倒霉透了之类的话。
别新耳人
丰谷穗大陆上视为被神灵抛弃的最卑贱最低微的人
不信仰任何神灵的别新耳人在丰谷穗大陆上只能从事流浪乞讨职业,七神教总主教会因为一个别新耳人从事本职以外职业,发强烈照会与各国,并毫不犹豫出动神之苦行使者追杀。
当然,七神教会和各国是仁慈的,对别新耳人流浪乞讨事业大开绿灯,默许他们采用半暴力半压迫手段谋生。
纵使是西门得意的空骑酒楼,可以将帝国税务人员扔出来,但当一个别新耳人坐在门口时,只能老实施舍打发。
不仅荣昌帝国内如此,连残忍好杀的突特百夷人,看见别新耳人,一般不敢轻易挥舞屠刀。
传说中,一旦触碰了别新耳人,就会被他身上的霉气所传染,一生被神灵憎厌。
酒家的掌柜很快出来了。
生意人门口来了个别新耳人,想出来慢都不行
往别新耳人扔在地上肮脏的破碗里面放了几个银币,酒家掌柜挥手显意他滚蛋。
钱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酒家负责人犯下了一个严重错误,别新耳人与普通乞讨者是不相同的
连正眼都没瞧银币一眼,本放下蛇笛的别新耳人又端到嘴边,又吹起了一首哀伤的曲调。
酒家掌柜陷入进退两难地步。对别新耳人,他有平民百姓一样的忌讳,不愿与他们有任何接触。但因他失误,导致别新耳人在酒家门口迟迟不离,最终被解雇的命运无法逃避。
思前想后,酒家掌柜硬着头皮上前去和别新耳人打交道。
能在德州开出有名气的大酒家,东主背后断少不了世家背景。若别新耳人造成酒家损失过大,东主一怒之下,掌柜怕倒霉程度不只被解雇那么简单。
“站住,不要去打扰他”横行于酒家门口出现说:“他想呆多久,就让他呆多久”
谢天谢地,光明神保佑。
掌柜庆幸平日里积善行德,神灵关键时爱护。
“是,公子”掌柜趁势退下来。
有借口退下,傻子才硬撑
何况,横行摆明是空骑军团的人,掌柜的万万惹不起,东主亦是难以耐何的。
德州空骑部队招待站服务水平差劲,可他们斗殴闹事却是一流水准。
横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出来,为别新耳人出这个头。
似乎神情那么一恍惚,横行就发现自己站酒家门口,制止掌柜的行动完全是一种下意思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