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哈拉巴城的力量之源,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当然。”雅伸一脸钦佩地说:“它一定会很开心的。”
杨谦被大批兽人战士押往城市的中心部分,林戈尔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队伍的尾部,不少兽人战士用绳索牵引着大批被捆绑的普通人类前行,数量肯定有几百。
在阳光下的哈拉巴城更加显得宏伟无比,或许是为了体型巨大的战兽来往行走方便,无论是道路的宽度还是建筑的体积都大得异乎寻常,显得十分壮观。以哈拉巴城的规模来看,居住的人口肯定超过了五十万。
他们前进的目的地是城中央那座黑色的方尖石塔,高约千米的巨型方尖塔白天是黑色的,晚上却散发着太阳般的光辉,照耀了方圆数百里的土地。
方尖石塔的底座,四边分别长约近千米,在它的正前方,有一片非常显然的沙地。沙地的面积大概有五千平方米,大约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周围用平整的石板砌出明显的边界。事实上,进入哈拉巴城后,所有裸露的土地都被砌上了无比厚重的石板,只有这块沙地能直接裸露在阳光地下。
城中各地来的数百支队伍都汇集到了方尖塔之下,每只队伍都由一个贵族模样的人带领,每只队伍的后方都牵着数量众多的人类。杨谦一眼望去,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粗粗算起来,被带到方尖塔附近的人类最少也有几千人,以林戈尔子爵大人带来的人类最多。
不知何处卷来一阵乌云,让原本明亮的天空晦暗起来,连带让人的心情也感到非常地压抑,远方雷声阵阵,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些兽人带了这么多人类来这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看着晦暗的天空,杨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光是为自己,也为身边这些毫无力量的普通人类担忧。
数百名兽人贵族聚在一起,以一位身材雄壮的贵族为领导,纷纷在沙地旁搭起的高台上就座。雷声越来越盛,这样的天气,似乎不适合做躲雨外的任何事情。
雄壮的兽人贵族轻蔑地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一股庞大的力量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暴风般卷向天空,空中的乌云顿时完全凭空消散,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来,一些发生得极为迅速,有如神迹在那一瞬间,他的全身都被一件式样古朴厚重的青色兽铠笼罩,单凭外形而言,就知道这具兽铠绝对是非常强大的高级货色。
这兽人贵族的力量竟然强大到了极点,竟然达到了改变天地风云的境界,难得的是力量集中,收发自如,周围的普通人等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个兽人,显然是哈拉巴城的最高位者,同时也是杨谦见到过最强大的兽人。
杨谦自问如果与其战斗,未必能接住对方一招。
阳光照射下,众兽人贵族敬畏地弯腰行礼,大呼:“格甫森城主大人神威无敌。”
格甫森傲然环视,拥有强大实力的他,自然配得上这样的地位。
没有多余的仪式前奏,几百名普通人类被押到了沙地上,其中大部分都是亚洲人的血统。
兽人战士解开了束缚他们的绳索,人们意外地获得了自由,纷纷揉捏着麻木已久的手腕,眼中却满是茫然。
以神的名义,赐予你们自由。一个大嗓门的兽人,在沙地旁边大声吼道。
以神的名义,赐予你们武器。那家伙继续吼道。无数武器被放入沙地里,被强行塞在了那些普通人类的手上。
“最后,以神的名义,赐予你们战斗的权利。”大嗓门兽人,声嘶力竭地吼着,眼中隐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人类们呆呆地站立在沙地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早已准备好的数百兽人战士兴奋地大吼一声,跃入场中,挥起了手中的武器,开始了单方面的杀戮。
是的,这完全是单方面的杀戮。强大的兽人战士甚至不必兽化,就可以凭借着一身莽力轻松地撕裂普通人类的肢体。悲惨的叫声中,鲜红的血在飞扬,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人类几乎瞬间就被屠杀殆尽。但兽人战士们没有罢手,他们就像一个个最称职的屠夫,用巨大的兵刃细细地将这些亡者的尸体剁成了碎块,绝对不会比硬币大的碎块。
浓浓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荡漾,沙地已经成了修罗界的屠场。早在屠杀刚开始时,杨谦就几乎要发出一声吼叫,但一束毒蛇般的目光盯住了他。哪怕身处在高台上,林戈尔的目光也没有放过杨谦。
深吸一口气,强扼住心中的愤怒,无论无何,屠杀没有力量的普通人都是不可原谅的,何况其中还有许多妇孺,更何况屠杀变成了虐杀,连尸体也不放过,即使是野兽,也很杀为了获取食物以外的目的杀生。
杨谦望向兽人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浓浓的恨意。现在不是出头的机会,现在出头,后果只是多一具尸体。杨谦紧紧捏着拳头。
仿佛看出了杨谦的心思,林戈尔微微一笑,将目光移回了沙地。
无论是屠杀,还是虐杀,都已经结束,场中只剩下厚厚一层浓稠的鲜血,与无数细碎的肉块。鲜血不住地往沙里渗透,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让人做呕。
那个雄壮的兽人贵族在高台上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以哈拉巴城主格甫森的名义,我宣布,献祭开始。”
不知触发了什么,哈拉巴城主格甫森的话音刚落,那块沙地就像变成了一锅沸腾的池水,不住抖动起来,一股浓浓的黑气蔓延开来,无论是染血的白沙,还是肢体碎块,或是破损的兵器,都在激烈的振荡中不住下沉,之后,干净的,清洁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白沙被翻了上来。
杨谦突然感到霸龙心中也发出了一阵悸动。
随着黑气的消散,不足五分钟,整块沙地恢复了原状,除了空气中的血腥气仍未散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