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1 / 2)

第99章.月下不要拿我和别人比,我是你丈夫。……

果如谢珺所料,怀真立刻打起了精神,想了想道:“五千左右。”

“那你算一下,这五千人中除了步兵和辎重兵,能有多少甲兵?还有,三辅都尉的职责是戍卫京畿要地,其甲兵多为重甲。可我们无需防守,只要进攻就行,养护一大批重甲还需人力物力,得不偿失。”他循循善诱道。

怀真抚着下巴,思忖道:“驻军的话,应是以步兵为主,也就是说这五千人中,配有战马和铠甲的可能连两千都不到吧?”

“我估摸着一千都不到,”谢珺道:“若是边军的话,尚可达到两千吧!”

“就拿一千来说吧,那他信中究竟何意?送礼的话百副铠甲还说得过去,足够武装一支亲卫队。可若是千副……”她忽地一拍大腿,激动道:“我明白了,礼单上是给别人看的,信中才是他真正想说的。他就是想投靠我,现在朝纲混乱,群龙无首,他的旧主没了,只能在宗室里再找一个。”

“那他为何非要选你呢?”谢珺反问道:“若论便宜,与右扶风接壤的皇叔才是上上选。若论实力,韩王绝佳。再不济,还有个郑王,虽然病弱不能自理,但也是先帝所出的正经皇子。他怎么舍弃这些,要追随一个公主呢?”

“你呢?”怀真以手支额,歪头笑望着他。

鬓边灯火葳蕤,宫灯的华彩流泻在眉梢眼角,晕出了一抹动人心魄的艳色。

“你为何追随我?”她语声轻佻而俏皮,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因为我的身份地位?还是容貌?”

他喉头一窒,望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忽觉万分焦渴,正欲有所动作,身边却传来脚步声。

两名仆妇一人提灯,一人托着盘子,送来了薄荷饼、糖榧、松糕和五香糕,还有一壶茶水。

谢珺不说话,翻过茶盏牵袖执壶,斟了两盏茶,一盏推到怀真面前,一盏自饮。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怀真自斟自饮,直到她实在受不了转过脸去,这才忍不住笑了。

“不要拿我和别人比,我是你丈夫。”他伸臂过去,手掌搭在她腰畔揉捏抚弄着,“追随者和仰慕者可以有许多,但我是无可替代的。”

怀真垂眸望着覆在腰围上的大手,还有那只隐在丰盈下暗中使坏的大拇指,又望了眼他伸长的手臂,突然起身坐到了他腿上,环住他的肩一脸坦荡道:“都成婚了,还偷偷摸摸作甚?”

谢珺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鼻端嗅到温软细腻的幽香,不觉老脸一红,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怀真居高临下,笑望着他窘迫的样子,裙下双足悠闲地晃悠着,挺了挺身道:“三郎,你怎么越活脸皮越薄了?”

他深吸了口气,胸肺中皆是她轻盈幽甜的香味,便有些心醉神迷,舒臂紧紧搂住了她。

“不如……我们回房去吧?”他扬起脸,气息有些不稳,怀真却独爱他这种时刻醇厚低沉的嗓音,摇头道:“不嘛,就在这里说说话。”

他有些为难地指了指头,“我脑中一片混沌,你这会儿要同我说话,我肯定什么也答不出来。”

怀中佳人身姿曼妙,柔弱无骨般依在他肩头,纵使他定力再强,也做不到对答如流。

虽说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先前还有礼法道德束缚,即便偶尔心猿意马,也能很快平复下来。

可是洞房花烛夜之后,一切禁忌被打破,他便再也难以约束心底压抑翻腾着的欲念。

“不说正事了,”她抬头望着夜空,沉吟道:“我就想听你说话,说什么都行,不如我来考考你?”

她的手臂搁在他肩上,广袖下滑,腕间柔腻温软的肌肤贴着他的侧颈,他心绪纷乱,很难聚精会神应对,可又不愿扫她兴,只得勉力打起精神道:“考什么?”

怀真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娇声道:“不考诗文辞赋,就考兵法韬略吧!也不用你费心应对,只需背给我听即可。”

他读过最多的书便是兵书,心下顿时有了底,忙问道:“哪一篇?”

“《三略》吧,”怀真想了想道:“我来起个头,上略:夫主将之法,务揽英雄之心,赏禄有功,通志于众。故与众同好,靡不成;与众同恶,靡不倾。①”

他立刻接口道:“治国安家,得人也;亡国破家,失人也。含气之类,咸愿得其志……”

怀真听得满面陶醉,手指从他下巴徐徐而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滑动震颤的喉结上。

他背得很认真,她也玩得很开心,柔荑拨开三重衣领,顺着锁骨一点点往下攀爬。

“故能图制无疆,扶成天威,匡正八极,密定九夷……嘶,别掐……”他隔着衣衫,一把按住了胸前作乱的小手。

“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笑得很无辜而天真。

他恍然惊觉,原来揽在她腰间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位置,正做着她此刻对他所做的事。

“舒服吗?”她笑盈盈地问道。

他不说话,也舍不得撤出手,便停下揉捻,只是依旧掌握着,也不去理会她的调笑,整了整思绪继续道:“如此谋者,为帝王师。故曰,莫不贪强……”

怀真想把手抽回,但他捏得很紧。

论起厚颜无耻,她甘拜下风了。这人手上明明做着风流事,却还能面不改色地背诵文章。

好在她有两只手,就算被制住了一只,另一只还是可以活动的。

“圣人存之,动应事机,舒之弥四海,卷之不盈怀……唔,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忙将捂得发热的那只手也抽了出来,将她的两手紧紧攥住,磕磕巴巴地将最后一句背完,“居之不以家宅,守……守之不以城郭,藏之……胸臆,而敌国服。”

“记得还算熟,就是不流利。”怀真扑腾着小腿,看到他虎视眈眈的目光,忙道:“虽不流畅,可是一字不差,也算优秀。”

“多谢夸赞,”他突然放开她的手,一把按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了过去,唇舌席卷肆虐着,直到她浑身酥软手足乱扑才放开,“泱泱既如此好学,《中略》就交给你吧,待会儿在榻上为夫可要好好考较。”

怀真感到小腿微微抽搐了一下,忙倾身过去,捧起茶盏做乖巧状,甜甜道:“夫君请喝茶!”

他装模作样地接过,轻啜了一口,眉梢微蹙,摇头道:“不好喝。”

“我此次北上,带有不少香茗,回去让人沏上一壶。”怀真接口道。

“那多麻烦,你昨日才到,嫁妆尚未来得及规整入库,不知何时才能翻出来。”他眸光一闪,咬住她粉热的耳尖,悄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