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gu903();吕朝隐大笑着接住,“微臣要是个普通人,脸都得给您砸扁咯。”

怀真夺过弓,怒瞪着他道:“吕朝隐,你再这样盯着我,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怕她又袭击,他连忙持弓做防守姿态,不甘地抱怨道,“殿下,您就不能温柔点?微臣好歹也是您的师父,怎么就不见您……”

怀真冷哼道:“你问问自己,可有遵从师道?”

吕朝隐连忙正色道:“自打行过拜师礼,微臣向来兢兢业业,对殿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无半点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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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不假,他品行虽不端,但在传道受业方面还是尽职尽责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怀真鄙夷道:“清明祭礼,你中途尾随,偷窥我更衣,这是为人师者能做出来的事?”

吕朝隐神情微愕,登时哑口无言,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这……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微臣可没那么下流。”

怀真不屑道:“我熏衣之香,经久不散,若非你偷偷潜入,身上怎会沾染上我帐中香?念在师徒一场,我才没有声张,幸好你没再犯,否则……”

她顿了顿,故意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知道纵使张扬出去了,声誉受损的也只是自己,皇帝是不会随意治他爱将的罪的。

吕朝隐极为汗颜,也不再狡辩,惭愧道:“当时鬼迷心窍,才做出那种事,还请殿下恕罪。”

他怕怀真得理不饶人,立刻岔开话题道:“殿下不日即将离京,咱们还是快些开课吧,今日不考力道,就考精准!”

下面是一方空荡荡的院落,对面有一排房屋,左右两侧则是高墙,墙根下阴冷潮湿遍生青苔,只在中间门洞前各垫着一方尺许的石矶。

吕朝隐射出一支号箭后,左边墙洞上的门缓缓打开,走出数名体型高壮的鹰奴,各擎着一只巨大的苍鹰进来了。

这情景怀真挺熟悉,令她惊讶的是右边的门也开了,隐约传来挣扎和哀泣声,就见两名仆役推搡着一个长发披散近乎半裸的妙龄女子进来了。

怀真满面惊愕,转向吕朝隐道:“你这是作甚?”

“殿下怎么不问她是谁?”吕朝隐好整以暇道。

怀真目力极佳,定睛看了几眼,见她女子大约双十年华,虽形容狼狈,但体态婀娜肤光胜雪,散发下露出的脸容也是极为妩媚动人,应该不是犯错受罚的婢女。

“她是燕王的宠妾越姬,陛下赏给微臣的。”吕朝隐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眺望着底下的闹剧。

越姬正遭众人取笑戏弄,推搡着勒令她去喂鹰,并趁机揩油。她在燕王府中何等尊贵,哪见过如此猛禽?更别说那筐血腥味扑鼻的肉块,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弯身作呕。

怀真即便与她素昧平生,可还是看得极为不适,劝道:“既如此,那便是你的人,何故如此羞辱?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谋反的是燕王,她有何罪?”

“殿下还真是慈悲心肠,”吕朝隐面露嘲讽之色,瞥着院中闹剧,眼中满是愤恨和屈辱,唾弃道:“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罢了,陛下玩腻了才丢给我,我只配得到这种破败东西吗?”

怀真怒目圆瞪,两只手颤抖地快要握不住弓,“吕朝隐,你好好说话!”

他转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道:“微臣心系殿下,别的女人是万万入不了眼的,更何况这种腌臜东西?她竟还舔着脸勾引微臣,哈哈哈,那身皮肉倒是细嫩,应该颇合那些爱宠的口味。”

即使知道吕朝隐绝非善类,但听到这样残忍粗鄙的话语,怀真还是瞠目结舌几欲作呕。

院中满是苍鹰展翅的簌簌风声和鹰奴仆役们的笑闹声,期间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和哀嚎,她只觉耳膜刺痛热血沸腾。

她知道身畔之人道理是讲不通的,生气也无用,叱骂只会让他更兴奋,便软下声气,好言好语道:“身为燕王宠妾又不是她的错,堂堂男子汉,何必欺负一个落难女子?若真有雄心壮志,就去江南一箭射死燕王。”

吕朝隐朗声大笑道:“殿下,有您这样求情的吗?”

怀真看出他故意为之,便冷下脸不说话了。

“殿下若能射中三箭活靶,微臣便放了她。否则,便将她作为微臣爱宠的加餐吧。”吕朝隐兴致盎然道。

怀真惊怒交加,“吕朝隐,你还是不是人?”

吕朝隐突然暴怒,厉声道:“不是,我是陛下的一条狗,行了吧?”

怀真紧紧握着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三箭皆命中,我做不到,换一个吧!”

吕朝隐神色渐缓,面露猥琐笑意,“也行,微臣思慕殿下良久,若能稍事亲近,以解相思之苦,也是……”

“呸,”怀真恼羞成怒,狠狠踹了他一脚道:“吕朝隐,你是猪油蒙了心吧?我与她毫无关系,犯得着为了她卖身于你?”

吕朝隐拍了拍被她靴尖踢中的小腿,颓然道:“殿下别把话说那么难听,我也想明媒正娶,洞房花烛夜再好生温存,可如今……”

他瞥了眼底下狼狈不堪的越姬,恨怒交加,“如今是不抱希望了,殿下就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咱们认识这么久,您连手都不让我碰一下,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何况燕王的家眷可是谢三俘虏的,说起来和您也还是有关系的。”

他去向皇帝求亲?怀真愈发惊异,她对此毫不知情,从吕朝隐的反应来看,估计是被皇帝的什么行为恶心到了。

“三郎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我不会因此感到愧疚。你们男人都去争当禽兽了,我一个女子还要良知作甚?你就算现在一箭把她射死,我也不会眨一下眼。”她余怒未消,不屑道。

吕朝隐却不上当,悠哉乐哉地望着底下一帮人起哄,自顾自道:“也算是个尤物,若是死了多可惜。不如赏给这些鹰奴吧,也算物尽其用。”

男人龌龊起来,可真是毫无底线。

她觉得吕朝隐并不是在羞辱越姬,而是在羞辱同为女子的她,并以她的过激反应为乐。

她挎起弓,霍然起身道:“吕朝隐,你要如何便如何,恕不奉陪!我月中离京,以后再不会回洛阳,但愿下次听到你的名字是你的讣告。”

她说着便要愤然离去,吕朝隐忙起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怀真怒目回首,扬起另一只手照着他的脸狠狠掴了一把。

意外的是这次他竟没躲,生生挨了他一巴掌,玉面立刻红肿了一片。

怀真被他带着癫狂的诡异眼神看得心里发慌,甩了甩生疼的手掌,皱眉道:“快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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