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那……”阿柯不解道:“您为何还这么高兴?”

“可她还是我的公主呀,”他反问道:“她费尽心思来看望,我能不高兴吗?”

他伸出右手,张开五指,神情焦灼道:“我们快五个月没见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她,时时刻刻盼着见她。”

两人满面震惊,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对方。

任谁也想不到,他们这个寡言少语疏冷淡漠的主人有一天竟会说出这样肉麻的话。

他们也心焦起来。都想赶紧下去偷偷瞧一眼主人心中的公主,于是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帮他穿戴整齐。

他却又踌躇起来,呼吸急促面颊微红,将眼睛上蒙着的黑色布巾扒开一点缝,道:“有没有污迹,再擦一擦吧?”

“您放心,干净得很。”阿柯道。

他又转头在衣服上嗅了嗅,有些不放心道:“我身上有无异味?要不再配两个香袋。”

“郎君日日沐浴更衣,身上怎会有异味?”阿楷道:“您别磨蹭了,快些下去吧,让客人久等了多不好。”

“可是我心里没底,”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焦躁不安道:“万一不是公主怎么办?如果是她的话,早就自己上来了……”

门口忽然响起一声轻笑,“还是三郎了解我。”

三人齐刷刷转头去望,就见门口俏生生地站着个身穿深青色袍衫,戴着黑色幞头的少年人。

阿楷忙望向阿柯,点了点头,示意他这就是方才所说的那人。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正想着要不要参拜时,却听那人率先开口,笑吟吟道:“再不退下,你们家主人可要难为情了。”

阿柯还没来得及细看一眼公主长什么样,就被阿楷拉着跑了出去。

谢珺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却始终不敢将眼睛上的布巾扯下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听到哒哒的欢快脚步声,温软的娇躯就这样撞入了怀中。

猛地张开手臂将她紧紧扣住,双手摸索着捧住她的脸,低头衔起那两片柔嫩的红唇,热切而激狂的吮吻着,舌尖强有力地闯入,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怀真被他的热情感染,一时间什么都不愿想,勾住他的脖颈用力地回吻他,他口中有微苦的药味,但她的气息却是甜美可口的,诱使他几乎丧失了理智,只凭着本能拼命的压榨攫取。

怀真脑中晕眩,耳不能听目不能视,似乎连思考都停滞了。

她什么都别想了,就这么沉溺在这个坚定有力的怀抱中吧,就当没有变故,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和世间所有有情人一样,等着终成眷属的那一天。

他们唇齿相依舌尖交缠,使劲浑身解数贴合地密不透风,但总觉得还是不够。

她的手掌单薄而柔软,像一尾鱼般从他衣领滑了进去,贴着他的背游移。

他穿的有些单薄,但身上的肌肤却是火热的。

她在门口站了半日,两手原本冷得像冰,这会儿虽有些回暖,但印在他背上时,还是让他打了个激灵。

周围静悄悄地,只有此起彼伏的心跳声。他歇了口气继续吻她,含住那两片唇反复品咂,像是永远也尝不够。

“三郎,你的伤怎么样了?”她并未触到绷带之类,略微有些放下心来,轻轻挣开一点问道。

“你别挂心,我早就无恙了,本想过几天去找你的……”他犹自贴着她的脸,嚅嚅道。

“你找不到我的,”她神色黯然道:“我也是今天觑到机会,才偷跑出来的。”

她这些时日一直在住在长信宫,一来是皇帝的意思,怕她回府后再生事端。

二来是年终事多,李荻什么都不太懂,而她耳濡目染,诸多事宜都能得心应手。

三来则是为了避开不胜其烦的吕朝隐。

想到吕朝隐,她顿觉委屈愤恨,就算再亲吻一百次也无法消解。“那你能抱我起来吗?”她攀在他脖颈上撒娇,他像以前一样,轻而易举便将她抱离地面,一只手揽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托在身下。

“嘶!”耳轮上突然传来微微的刺痛,他不禁吸了口气。

“找个地方坐吧,这样多累呀!”她气息咻咻,伏在他耳畔娇声道。

他明白过来,有些羞涩,又有些兴奋,只用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摸索着往前走。

怀真静静伏在他肩上,双颊酡红,眼神迷离。

遮住眉眼的时候,他的面相有些陌生,好像换了副容貌,冷峻坚毅,凛然不可侵犯。

但那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又激起了她心底深处隐秘邪异的欲望,就想好好欺负一下。

他手上戴着那日他悄悄给他套上的金约指,她想起那次北军狱之行,便会想起那个言语无状令人愤恨又无可奈何的吕朝隐。

一想到吕朝隐的嘴脸,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要是再招惹我,总有一天我会设法杀了他的,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第75章.佳期(下)“你压到我头发了。”……

“泱泱,”耳边响起温柔低沉的声音,“泱泱,在这里……可以吗?”谢珺停下来,试探着问道。

他唤了好几声,怀真才回过神来,发觉他抱着她走到了内室靠窗的短榻前,她点了点头,见他并未动,忙补充道:“可以。”

他这小心翼翼抱着她落座,双臂紧紧圈住她,让她整个儿贴在身前,低头用唇舌描摹她的眉眼和轮廓。

她懒洋洋地躲开,抬手去抚摸他的面颊,指尖隔着厚厚的棉纱触了触他的左眼,柔声问道:“你怕不怕?”

他有些紧张地捉住了她的手,似乎怕她会去揭他丑陋可怖的伤口。即便知道他昏迷时她早就看到了,但清醒地面对她时,却丝毫没有勇气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