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gu903();后室放置棺椁,前室则是陪葬品,还设有卧榻书案和箱笼,以及美酒珍馐等。

她记得新墓室极为宽广豪阔,有三道拱券石门,是公主的最高规格。那是谢珺新婚时对她的承诺——夫荣妻贵。

同为公主,抱善嫁的是御史大夫郑宜嫡孙,而她嫁的却是出身没落世家的低阶武官。

那场婚姻本就是交易,所以她未抱怨过,他却始终为她不平,觉得她好像受了莫大委屈……

怀真手脚被捆,嘴巴被堵着,纵然醒了也不能说话不能动。

在箱子没呆多久,便又被套上麻袋背走了,一整天都在不停地换位置,直到暮色降临时才得见天日。

怀真被扔到一片狼藉的地上,有人拿掉了她身上的麻袋,眼前视野渐渐明朗,她发现身处一间凌乱不堪的房子,像是刚刚遭劫一样,到处都是翻箱倒柜的痕迹,连地毯都被掀到了一边……

这不就是别馆侧厅吗?长秋宫的人为了寻找项链,将这里掀了个底儿朝天,却不知项链早就被阿史德木措顺走了。

可是,他们竟然敢把她送回来?怀真心里惊疑不定,脑子飞快转动着,正想寻个脱身之法时,耳边却听到悉悉索索之声,她借着窗外暗淡的天光,墙角散乱的帷幔间,正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仔细一看,竟是失踪的抱善。

抱善自然也看到了她,但浑身被五花大绑,嘴巴也塞得严严实实,哪里开得了口,只能眼巴巴望着她,怀真还从未见她如此狼狈过。

便在这时,脖子上一凉,她垂眸看到一片寒刃,知道喝水的时间到了。

一只大手扯掉她嘴巴上的布条,将水囊递了过去,怀真仰着头被他喂了两口水,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了。水喝太多就需要解手,可这些人根本不会给她片刻的自由。

几个贼人隐匿在梁柱上,像老鼠一样悄无声息的吃东西,只留下怀真和抱善大眼瞪小眼,两人仅隔了一根廊柱的距离。

怀真双手被反剪在背后,用牛筋绳捆的结结实实,从脚踝到膝盖也被绑着,除了呼吸再无自由。想要逃脱,那是白费心机。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外面探子回来了,隔着窗子用暗语交流,怀真侧耳倾听,像是虫鸣鸟叫,半句也听不懂。

阿史德木措落下地来,打了个手势,身后越出两名壮汉,将抱善像老鹰捉小鸡般拎起来,塞进一只大口袋,从后窗扔了出去。

怀真挣扎着爬起来,但是没有听到落地声,想来有人接应。折腾了两天,抱善居然还在原地,朝廷人马竟然都没发现吗?还有,突厥到底出动了多少人手?

很快,怀真就和抱善一样,被罩着头扛了出去,她在心里庆幸还好不是扔出去的。

皇后銮驾应该回宫了,她虽被蒙着头看不见,但却感觉得到,别馆冷清了许多,想必谁也不会想到劫匪会隐匿在此。

离开别馆后她被人轮流扛着,大概行了半个时辰,隐约听到马蹄声,可惜不是救兵,而是阿史德木措的族人。

怀真被从麻袋中解放出来,抬头只见满天繁星。

夜渐深,一行人在距北邙山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怀真仰躺在草地上,平复了半天,有气无力地恳求道:“能否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阿史德木措正和部众在旁边用突厥语交流,听到怀真的话便笑了,用流利的汉语道:“公主不如换个要求,我派人送你回城如何?”

怀真不顾他的冷嘲热讽,商量道:“你可以把我脚绑起来,反正我也跑不了。”

此处临水蚊虫极多,怀真只想腾出手来打蚊子,奈何双手被缚。

“快点,不然我要被蚊子咬死了,你们留个尸体有何用?”怀真催促道。

阿史德木措惊讶道:“你竟丝毫不忌讳谈论生死?可你那个姐姐却是怕的要命。”

怀着沉默了一下,问道:“她还好吗?”

第10章.重逢“因为我喜欢你的脖子!”……

“比你好,她此刻在山洞里喝酒吃烤肉呢!而你却只能啃干粮喝冷水。”阿史德木措揶揄道。

怀真翻了个身,在草地上蹭了蹭,恨恨道:“我满身都是包,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数一数,一个包就是一箭,我要把你射成刺猬。”

阿史德木措朗声大笑,“好,不知公主可否赏脸,让在下帮您来数身上的包?”

他这般口无遮拦,怀真却并未动怒,反而娇嗔道:“真不要脸,狂徒!”

她平时说话凶巴巴地,但此刻撒起娇来却完全换了副腔调,让人禁不住心旌摇荡,甚至忽略了她还是个身量未长成的小少女。

“君子多无趣啊,”阿史德木措有意逗她,笑道:“要么做狂徒,要么做风流名士。”

怀真不屑道:“大言不惭,你识得几个字?还名士?”

她说罢又翻了个身,抱怨道:“真不给我解开绳子?你此刻要是点个灯,定然能看到我的脸都肿成猪头了。”

阿史德木措正欲生气却被她岔开了话题,接口道:“殿下不用担心,就算真变成了猪头,那也是最漂亮的猪头。”

怀真不知不觉间已滚到了他近前,抬起脚尖踢了他一下,扬声道:“劳驾,扶我起来。”

两人虽只相处了一日多,却数次交锋,虽然怀真的小伎俩都被挫败了,可一看见她靠近还是心有余悸,总觉得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怀真见他犹豫,便大惊小怪道:“阿措叔叔,你不会是怕了吧?”

旁边部众有听得懂汉语的,立刻哄笑起来。

阿史德木措咬牙切齿道:“不许叫叔叔,我还没娶妻呢!还有,我也不叫阿措。”

怀真笑嘻嘻道:“别废话了,扶我起来。”说着扫了眼旁边围坐之人,神秘兮兮道:“我要跟他说我的名字,汉人女子的闺名外人可不能随便听,你们还不快快回避?”

部众们纷纷起身,调笑着走到了数丈外。

这下轮到阿史德木措叹气了,他实在不知道怀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自信她在自己面前翻不了天,于是俯身过去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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