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栾冰笑着点点头,优雅的端起茶杯,看他的神情动作,手里端的不像是几块钱的茶包,而是最顶级的大红袍。
杜言不淡定了。从在楼下遇到栾冰,到这个男人跟着自己上楼,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他的记忆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和栾冰已经站在家里了,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钥匙,显而易见,这厮是自己带进家门的,只不过,对方肯定用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
进都进来了,总不能再把人赶出去吧?
“怎么,就那么不欢迎我?”
“没有。”
栾冰也只是礼貌的碰了碰茶杯口,就放下了。杜言撇撇嘴,坐到了栾冰的对面,故意看了看表,要是栾冰识趣,就该明白他送客的意思。
“时间也不早了,你看是不是……”
“对,时间是不早了。”
杜言刚为栾冰的话松口气,对方却一下子闪到了他的身边,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所以,我们来办正事吧。”
虾米?!
冰冷的气息,却带着暧昧的味道,莫名的让杜言耳根发热,目瞪口呆的转过头,是栾冰放大的俊脸,反应过来之前,嘴唇已经被那张薄唇堵住,一股腥甜的味道席卷了他的味觉,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杜言只觉得那股味道随着栾冰灵巧的舌一直在他的口中蔓延着,顺着食道流入了胃里。微凉的大手顺着杜言衬衫的下摆探了进去,在有些单薄的腰身上摩挲着,指尖勾挑着西裤腰际的边沿,凉凉的触感一点一点的向下延伸……
杜言有些晕晕的,屋子里的一切都慢慢变得模糊,在他的眼中,只留下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炽热的,带着一股诡异的热情与难解的执着,这股可怕的情感让杜言觉得害怕,直觉的要推开栾冰,手伸出去,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然被压倒在了沙发上,仰躺着,面对的是挑高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灯一闪一闪的,刺眼的光晕几乎让他流泪,随即便被俯身而下的栾冰遮住了,视线中,只余下那个男人的身影。暗色的长发垂下,红色的嘴唇已经完全变成了漆黑,苍白的脸色,本该是让他惧怕的面孔,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邪恶的来自地狱一般的吸引力,那张散发着鲜血与蔷薇花香的黑色唇瓣落在自己的锁骨,杜言开始迷迷糊糊的想着,那些来自地狱的,诱惑世人献上灵魂的魔鬼,是不是就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反抗的意识渐渐淡去,抬起的手被按下,衬衫的纽扣被一粒一粒的解开,杜言侧过头,磨蹭着沙发有些粗糙的布面,他知道此刻的情形很不对劲,体内正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诱使他无法对栾冰说出不字,哪怕只是对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杜言都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晕,身体从最深处开始发热,这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这种情景,让杜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晖的那番话,他体内有白晖的子蛊,所以会很轻易的对白晖动情,那么,栾冰这又该怎么解释……
腰部突然一阵冰凉,杜言撑起仅剩的清醒向下看去,黑色的唇正在他的小腹厮磨着,滑溜的舌不时从唇间探出,划过一道冰冷的湿痕,在唇与舌的间隙,可以看到两排尖利的獠牙。
“不行……”
杜言心中一惊,出口的声音软弱无力,带着一丝沙哑,推向栾冰的手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抚摸。
栾冰抬起头,白皙的大手拉住杜言的手,一一舔过杜言的手指,从指尖到指缝,没有放过一丝一毫,这可怕的冰冷触感却让杜言觉得全身火热,禁不住颤抖着想要蜷起身体,这太可怕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我说过,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尾音结束在将杜言的小指含在嘴里之后,指尖的肌肤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被獠牙轻轻啮咬的微痛和接下来的酥麻,杜言怀疑,下一刻,这个男人会不会干脆咬掉自己的手指吞进肚子?
突然,杜言的腹部一阵绞痛,几股冰冷的力量开始冲击他的四肢百骸,在他的血脉中乱窜,似乎要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一般的剧痛侵袭了杜言的全身,控制不住的喊出了声音,止不住的冷汗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流下,杜言几乎睁不开双眼,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刚刚栾冰制造出的迷雾被全部驱散。
栾冰紧紧搂住杜言,控制着让他不会因剧烈的颤抖而伤到自己,手指顺着杜言的脖颈向下,寻找着让杜言疼痛的根源,却在杜言的腹部停住了,感受到那一股不同寻常的冷冽之后,栾冰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也变得愈发阴沉,嘴角紧紧的抿着,红色的双眼闪过凶光,原来如此,那个叫做白晖的男人,竟然是这种东西吗?!
神色不变,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修长的手指捏着杜言的下巴,掰开了杜言的双唇,黑色的指甲流出一滴粘稠的液体,滴入了杜言的口中,栾冰低下头,吻住了杜言的唇,防止他将那滴血吐出来,比起之前的别有所图,他只是想减轻杜言的痛苦。
慢慢的,杜言紧皱的眉舒展开来,视线也变得清明,栾冰的样子已经变得正常,漆黑的唇重新变得红润,见杜言浑身湿透的躺在沙发上,眼神闪了闪,勾了勾杜言的下巴,“我不是趁人之危的,所以,今天就先放过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