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城中,入夜。
王府之中,某大殿之内,大排宴宴。
台上舞女载歌载舞,台下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主桌之上,正是那燕王殿下,此刻正与诸超凡之人敬酒。
“殿下,这可使不得,我等市井小人,哪儿受得了这个,殿下若不嫌弃,在下敬殿下三杯!”
一个秃头大和尚见燕王敬酒,连忙手举酒杯,自己一口气喝了三杯下肚。
“天冬大师,客气了,这一次若非大师你去那龙城,事情怎会如此顺利?本王还是先敬你一杯!”燕王说着,将一杯酒饮下。
天冬和尚满面红光,眉开眼笑,又端起酒杯冲桌上其他人敬了一圈,将酒下肚。
“一千五百锦衣卫,剩下不过一百,基本上也是身负重伤,命不久矣,大和尚虽无多少本事,但这种事还是很容易就做得到的,哈哈哈!”
天冬和尚大咧咧坐下,丝毫不顾旁人,手抓起了几片牛肉送入口中。
但他这这番话,又让桌上的人都脸上变色,心生不满。
怎么好像你立了首功似的?这一次少了谁能行吗?
不过,燕王在场,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何况,周围燕王的那些亲信也都在,那几个人哪一个都不好惹。
燕王挨个都敬了酒之后,又去了别桌,此时桌上众人的眼睛,又都看向了连抓再拿,吃得满嘴都是肉的天冬和尚。
这天冬和尚吃饭的规矩没有,喝酒的规矩也没有,刚刚还大放厥词,说什么只他一人,就把那一千五锦衣卫给灭了。
若不是众人分批合作,配合燕王殿下的计谋,哪儿能将事情弄得这么顺利?哪儿是你一个人功劳?
桌上的一干超凡之人,个个都是二阶的高手,哪怕你这天冬和尚是三阶超凡,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不过,桌上各个都不敢先发难,要是闹大了收不了场可不好,更何况,谁也不服谁。
然而这时。
一白发老翁捋着白须,端起了酒杯站起:“各位,我朱雀宗虽然是小门小派,但在这次也算是尽了功劳,虽不是头功,但也差不了太多!老朽先敬各位一杯!”
这老者正是朱雀宗掌门罗鼎,此时把一杯烈酒倾入腹中。
但这杯举起来,可就落不下了。
“朱雀宗?又是那个犄角旮旯的小门派?我且问问你,罗掌门,你门下弟子有多少人?又有多少得意弟子?你本人又是什么境界?”旁边一个花臂大汉哼了一声,这天冬和尚他惹不起,这罗鼎他还是绰绰有余!
“刘掌门,各位,老朽朱雀宗虽无什么能耐,江湖上也无甚名号,但在这一次,我朱雀宗可是至关重要!”罗鼎瞥了眼壮汉,又看向了天冬和尚,“若不是老朽,那锦衣卫的指挥使骆飞那小子,又怎么会领锦衣卫一千五百人出来?如不是老朽之言,那小子又怎么不会去那先皇面前请了燕王殿下的边军?若不是老朽,那妖丹又怎么会进了那小子的口袋?若不是本门弟子能耐,那皇悟寺的恒裕老和尚,又怎么会丢了记性?”
罗鼎说着,将那杯就要落下。
“这头功,老朽不争,并不代表不是老朽的!”
“慢着。”
就在这时,一直吃喝的天冬和尚抬起了头,“大和尚不知道你朱雀宗有几分能耐,居然敢说起如此大话?你不去和骆飞说,大和尚也和褚红叶去了,除了将那妖丹递过去,你这老头也没什么用吧!逃了的那恒裕和尚的记性,也是那杜预的功劳,哪儿有你这老头什么事?一张老脸活到现在还是两张皮的,趁早从这出去,剥下来一张,
免得被人笑掉了大牙!”
“你、你说什么!你这和尚,也……”罗鼎手指天冬和尚,脸涨得通红。
确实如此,如果他不去做,自然也有别的人去做,唯有他能做的,也就是将那妖丹放入骆飞身上而已。
虽然事实如此,但罗鼎却不想承认。
尤其,这宴会之后就要论功行赏,他可不能落了下风!
天冬和尚说完,周围一圈人也都附和起来,弄得罗鼎更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下不来台。
这时,燕王见这边喧闹,气氛紧张,径直回到了主桌:“各位,这一次各位都是出了力,本王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头功也好,末功也罢,都是为本王立了功,做了事,出了力。”
“这一次,也全凭各位的能耐,大事才得以办成,这一杯酒也是本王敬给诸位,也请诸位给本王一个面子,莫再争吵下去,本王自有定夺。”
听到燕王如此说,罗鼎尽管不太乐意,但还是板着脸坐了下去。
gu903();宴会继续,舞也继续,尽管整个桌上山珍海味无数,可在座的各位,除了天冬和尚之外,谁都没心思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