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楚渊在书房道。
叶瑾推门进去,就见屋里只有楚渊一人,于是更加不解。
段白月嘴角一扬,自顾自倒茶喝。
楚渊道:“是朕在东海的暗探。”
叶瑾狐疑,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又似乎哪里都能说得通。
段白月不紧不慢,继续喝茶,一点都看不出来方才刚刚翻过窗。
果真颇有临危不乱之风。
又过了一阵,沈千枫与尚云泽等人也过来一道议事。温柳年与赵越前些日子一个在大鲲城操劳,一个在贝沙湾暗探,此番又是久别重逢,自然无人前去打扰,都想着让二人多歇息一阵。但想到贝沙湾之事,温柳年自然睡不住,虽说腰还是极为酸痛,却也依旧早早起床,与赵越一道来了书房。
“正好。”叶瑾道,“刚刚说到要如何攻陷贝沙湾,温大人可有何高见?”
温柳年道:“听对方的意思,是要联合倭国海寇,布下*阵诱我大楚海军入圈套。既然明知是圈套,自然没有自投罗网的道理。”
“那便放任其不管?”楚渊微微皱眉。
“自然不是。”温柳年摸摸鼻子,“微臣倒是有个办法,或许能将贝沙湾连同倭国海寇一网打尽。”
“哦?”楚渊来了兴趣,“爱卿请讲。”
“贝沙湾外岗哨严密,若是大军有所动作,定然会让对方知情,依照其凶残程度,会将鲛人毁尸灭迹替自己洗清罪责也说不定,所以要在暗中行事。”温柳年道,“重重迷雾也有好处,就算里头闹得天翻地覆,消息也未必能立刻传出来。”
“大人的意思,是暗中潜入贝沙湾?”尚云泽猜测。
温柳年点头:“既然有补给货船,就有混进去的机会。待到将其统帅擒获,兵心自然会散,那时再坐等倭国海寇自投罗网也不晚。”
“那要谁混进去?”木青山问。
“我去。”赵越道。
温柳年点头:“嗯,你去,还有慕白也一道前往。”毕竟在岛上探查过一个多月,也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上如何看?”沈千枫问。
“有些冒险,不过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楚渊点头,“姑且试上一试。”
“那青虬与楚承呢?”叶瑾问。
“八成是回了白雾岛,那里是青虬的老窝。”赵越道,“也不知是从何处弄到那些报丧鸟,着实晦气。”
“总不能回回都喂□□。”叶瑾叹气,“若是有凤凰便好了。”
凤凰啊……众人都想起了追影宫那只毛茸茸的啾啾小圆球。
“海上作战非同儿戏,若是被它翅膀拍一下,估摸着船就得沉。”沈千枫道,“当年白道各门派联手,都拿此物束手无策,万不可掉以轻心。”
“不如给鬼手前辈写封书信?”叶瑾提议,“虽说染霜岛上只有两只凤凰,但聊胜于无。”先拉来振振军威也好。
“一来一往,又要耗费三五个月,况且染霜岛入口日日都在跟随潮汐变化,没有接应船只也进不去。”沈千枫摇头,“战事一触即发,远水解不了近渴。”
“温爱卿。”楚渊问,“你怎么看?”
温柳年撑着腮帮子,像是在发呆。
“温爱卿?”楚渊又叫了一回。
温柳年继续出神。
木青山只好偷偷掐了他一下。
“嗯?”温柳年回神,然后赶在其余人开口之前,便语出惊人道:“可有人听过十八摸?”
……
屋内一片寂静,叶瑾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
“都没听过吗?”温柳年提醒,“在烟花之地传唱甚广。”
“自然是听过的,连我都知道。”木青山道,“但为何大人突然提起这个?”
“十八摸有不少调调,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版歌谱,与一个东海渔娘有关,原曲名曰《望春闺》。”温柳年道,“据说其嗓音天籁,歌能摄魂,所以又被传成是深海鱼妖。”
“所以?”其余人都摸不清头绪。
“烟花之地的女子喜欢唱,也是想让恩客失了魂。”温柳年道,“当日青虬控制报丧鸟所吹奏的曲调,便有些像这首《望春闺》,也是传闻中的摄魂曲。”
“大人的意思是……”叶瑾试探。
“他能吹,我们也能吹。”温柳年道,“只要多听两回,我便能学个□□不离十。”不知道其中含义也无妨,只管跟着胡乱吹便是,甚至除此之外,迎亲的满月的过寿的开张的,各种唢呐班子也只管一起铆劲吹,吹得越乱越好。
到时候看谁能压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