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看,又不是虫身,是人身啊,为什么那么小
它悲痛地哽咽了一声。
魏紫棠表示同情。
是啊,体型变小,你的交配范围可就大大缩小了,什么蜥蜴女王之类的,你都没戏了
小灰从魏紫棠耳后探出来看它,见它那么悲痛,眼泪汪汪,忍不住想要过去安慰它,但是又有些恐惧。
这时桃花焜已经发现了小灰,它眼睛一亮,眼波流转,媚人得很,红得耀眼的长发虽然现在不过人的指头长短,但配在它身上却足可及腰,显得于雄性的阳刚之外别有一番艳丽。
小灰更恐惧了点,身子缩回去些,只露出一张小圆脸,吱吱呀呀对着桃花焜说了几句什么,桃花焜眼睛再度一亮,飞掠而起,朝着小灰直扑过去。
魏紫棠看得着急了,桃花焜变小了,自己倒是没危险了,可这危险对小灰来说岂不更加可怕
小灰没有战斗力,对桃花焜没有约束能力,被它强上了怎么办不是会送命吗
不由大为着急,伸手便朝着桃花焜抓去。
桃花焜是金丹后期实力,魏紫棠是金丹中期,但是她和它是有契约的,不怕它动手轼主,何况那么小一点,也不觉得能厉害到哪里去,遂伸手便抓。
可是桃花焜虽然不敢跟她动手,却还是可以躲的,它动作迅猛如电,在空中猛然转折,魏紫棠伸手不过抓住了一个残影。
而桃花焜这一折一转,再度扑向小灰不过是瞬间的动作而已。
魏紫棠已是抓不住它。
她一惊,厉声喝道:“桃花焜”
但她自己也知道效果不会好,桃花焜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宠物。
小灰那一瞬间,魏紫棠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小灰的战斗力,速度,力量,防御她都是知道的,在桃花焜面前可以忽略不计的。
可说也奇怪,小灰虽然看着扑过来的迅猛无比的桃花焜尖叫了一声,随即周身便弥漫出一小团淡金色的雾状物体,桃花焜都已经到了它面前,猛地一刹车,竟然不敢过去。
这时候,潘旃已经一招手,将桃花焜擒到掌中。
危机解除。
魏紫棠却心中一动:她一直在烦恼小灰变形后没了金蚕露的问题,这种淡金色的雾状物体光泽颜色和金蚕露一模一样,会不会就是同一种物质呢
这么一想,她心里便是一热。
虽然一直要求自己不要太过在乎得失,自己能收集那一小瓶金蚕露已经算相当逆天了,可是毕竟若能够重新恢复金蚕露的供应,自己还是会欣喜若狂的。
然后看着连桃花焜都不敢碰触那淡金色的雾,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不是金蚕露,却是剧毒呢
这时小灰发现危险解除,慢慢从雾里探出小脑袋来,黑黑的齐耳短发,小苹果似的脸蛋,还是挺可爱的。
“小灰,不用怕了,没事了。对了,我想采集这雾,有毒吗”魏紫棠对小灰温言安慰着。
小灰委屈地鼓着小脸,摇摇头表示没有毒。
魏紫棠便放心地用玉瓶收集,打算下次试验一下功效。
桃花焜在潘旃手中挣扎不休,拳打脚踢,还发出含糊不清的骂声,它也算倒霉,遇到潘旃从没有什么好事过。
潘旃似笑非笑道:“在别人手中还这么大胆,也不怕我用力过大捏死你。”
桃花焜僵了下,不敢再骂,又转头对着魏紫棠发出含糊的声音,似乎是求救。
魏紫棠生气不想理他。
潘旃道:“养的灵兽最忌有猎食关系的,一个不小心便要出事,要不这只虫子还是放我这里养吧。”
魏紫棠也嫌桃花焜危险麻烦,便立刻同意了。
这是摇篮里发出细微的吭唧声,小狴犴第一个竖着耳朵,跳起来,过去察看,魏紫棠也连忙起身过去,宝宝醒了。
把他抱到怀中,然后两人又是一番喂吃的,察看尿布,摇晃,哄等各种忙碌。
等他不哭了,松了口气,魏紫棠看到旁边乖巧异常的小狴犴,突然想起当年养它时候的事情,感慨道:“还是狴犴好养啊,只需要给它吃的,陪它玩,自己会吃喝,会上厕所,会走路,不会把自己弄伤出危险”
175回罗浮门
潘旃和魏紫棠终于带着宝宝和各色人形非人形宠物登上了返回罗海大陆的航船。
这次的旅程格外顺利,蔚蓝碧海一望无际,风平浪静,遥远的海平面直通往未知的天边,似乎在吸引着人的探索欲。
水面波光粼粼,没有风暴,甚至连危险些的海洋妖兽都不曾出现过,闲适得仿佛度假。
魏紫棠倚在甲板栏杆上,海风吹拂她的头发和裙裾,带着清新却微微腥咸的味道。
她想起很多旧事,想起曾经在少年时代迷恋过的大航海时代,想起那些勇敢而不停探索的人们,年少时他们是否也曾经在故乡小镇的码头,听着海鸥的鸣叫,看着蓝天白云,托腮想着遥远的彼岸会有什么
她想起那时候穿着累赘的蕾丝,鲸骨撑的大裙子的少女贵妇们,是否也曾经像自己这样倚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等待着美丽暧昧的邂逅
她吐出口气,又往船近旁的海面看看,心里想:要是这世界也有海豚跟着船跑就好了。
潘旃出来找她时,看到她这样子,怔了怔,忍不住觉得她终究还是有些落寞。
于是他也沉默了。
但这时魏紫棠看到了他,朝他扬起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又冲淡了他的沉默,他心里忍不住回暖起来,几步走到她身边。
甲板上几个修士看到潘旃都远远避了开去,这次潘旃既不曾隐瞒修为也不曾隐瞒身份上船,他的名字在罗海大陆本就是传奇,潘旃在这艘船上的消息仿佛平地春雷,众人既兴奋又战栗,和这样的人物处在这样近的距离,也许一瞬间便有机缘,也可能转眼便召祸。
“你怎么自己出来了”魏紫棠问,“宝宝呢”
总不会是把宝宝单独放在船舱里吧
宝宝是个巨大的累赘,走到哪里都得带着他。
“睡了,”潘旃说;“钰铴它们正看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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