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栖只觉劲风扑面,不敢怠慢,化指为掌,
双掌交错纵横而出,及时将对方的左臂钳住
戈无害突然曲身而起,双腿同时朝牧野栖猛然蹬去,牧野栖见戈无害此时已全然不顾高
手风范出招,几近无赖,冷哼一声,左手倏然如刀下切,力逾千斤,只听“咔嚓”一声,戈
无害右足骨骼断碎。
戈无害此时奋力一挣,左手挣脱而出,在仰身而倒之时,迅速向牧野栖腰间长剑抓去。
牧野栖见戈无害在败局已定时,依旧死缠滥打,不肯善罢甘休,心中无名之火大炽,此
时见戈无害竟企图染指他的兵器,心中冷哼一声:“自不量力”
右腿闪电般扫出。
戈无害屡遭重创,所剩武功已不及三成,如何能闪开牧野栖惊电一击惊心动魄的骨骼
断碎声中,戈无害已如风中败柳,倒飞出去,身在空中,已鲜血狂喷,血洒长空,重重撞在
墙上后,颓然倒地,浑身赤血淋漓,再也无力起身。他的身子不断抽搐,几乎每呼吸一次,
都会有鲜血自他口中溢出。
牧野栖本无取他性命之意,见其伤至如此,性命垂危,心中不由闪过一念:“他是思过
寨弟子,思过寨是十大名门之一,日后武林中人评说此事,自是相信他,而不相信我,因为
我是风宫宫主的儿子此时我若取他性命,自是易如反掌,世人亦永远不会知道他是为我
所杀,但他此时已毫无反抗之力,我又岂能再对他出手”
正自犹豫间,忽听得衣袂掠空之声在屋外响起,牧野栖心中一动,未及思索更多,“砰”
地一声,木门已然四碎,一个人影如箭射至
牧野栖定神一看,只见来者年逾三旬,面目清瘦,身着青袍,腰悬古幽长剑,目光扫过
牧野栖后,立即落在了躺在地上的戈无害身上,脸色倏变,惊呼一声:“八师弟”
牧野栖心中一沉:“此人又是思过寨燕高照的弟子”
但见那人急步上前,扶起戈无害,急切地道:“八师弟,你怎么了是谁下的毒手”
此时戈无害右足右臂皆废,又被牧野栖重掌击中前胸,五脏皆伤,浑身浴血,已是气息奄奄,
听得来人的呼唤,戈无害缓慢而吃力地睁开双眼,眼神迷茫而涣散,当他渐渐看清扶着他的
人时,眼中有了一丝亮色,但很快隐没,戈无害极其低弱的声音道:“四师兄”下
边的话未出,又有大口的鲜血涌出。
牧野栖立知来人是燕高照第四弟子池上楼。
池上楼见戈无害伤重至此,心知再难挽救他的性命,嘶声道:“八师弟,思过寨会为你
报仇的”
戈无害仅有的左臂吃力抬起,指向牧野栖,气息奄奄地道:“他他”突然一阵
剧烈的抽搐,低低地嘶叫一声,就此魂消魄散。
池上楼缓慢而小心翼翼地将戈无害放下,站起身来,转身正向牧野栖,一字一字地道:
“是
你“
牧野栖道:“想必你已看到外面的尸体,那是你八师弟所杀,在下并无意与思过寨结仇,
只是你八师弟极可能被他人控制,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否则在下与思过寨无冤无仇,为何要
与他为敌”
池上楼怆然一笑,悲愤地道:“如此弥天大谎,可笑可恨外面又何尝有什么尸体纵
然我师弟有过错,也不必以如此歹毒的手段摧残他”
牧野栖神色一变,迅即掠出门外,目光一扫,立时呆若木鸡,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迅
速蔓延全身。
外堂李三姑的尸体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
牧野栖隐隐觉得有一场阴谋已逼近自己,同时,他亦为将尸体隐匿之人的武功而震惊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尸体转移,其武功修为可想而知。
“锵”地一声,池上楼扬剑出鞘,他沉声道:“师弟之仇,我不能不报,虽然他的剑法
在我之上,你能胜他,更能胜我,但我仍将全力一搏,至死方休”
牧野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无意杀人,更无意杀思过寨弟子,但眼前情景分明已将他逼至别无选择的绝境。
如果不杀池上楼,他就必须与整个思过寨为敌,牧野栖当然知道思过寨的实力,与一个
有逾千弟子的帮派结成仇敌,绝对不妙。
牧野栖心道:“我肩负师门重任,为了大局,不得不有违心之举。池四侠,只怨你不该
来得太巧”
他的右手悄然触及腰间长剑,平静地道:“池四侠,看来彼此间的误会不是三言两语可
以澄清的,我敬重你的侠名,让你三招,若是三招之内亡于你剑下,我死而无怨,三招之后,
你我若有伤亡,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
池上楼怒极反笑,笑声中身如鹰隼,疾射而出,剑弧如匹练,以快得不可思议之速径取
牧野栖
冷剑过空,其速之快,让人恍惚间顿觉剑身可将虚空劈为两半,数丈之距,瞬息即到。
池上楼心中恨意难平,又知牧野栖的武功在他之上,对方主动让他三招,他自然绝不会
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一出手就已将自身修为发挥得淋漓尽致。
剑将及身时,倏然一颤,光芒闪掣。迸射,立即将牧野栖的身形囊括其中,剑势之强,
让人目眩神迷。
牧野栖身形如行云流水,在惊人剑影中倏忽闪掣,步伐瞬息万变,身形也随之发生了难
以察觉的变化,电闪石火间,池上楼快捷惊人的一剑已告落空。
池上楼一声冷哼,强拧身形,第二招已连绵而出,中间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