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8(1 / 2)

战族传说 龙人 2198 字 2023-10-16

多保重”

白辰望着叶飞飞,静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很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

被他看得很淡很淡

叶飞飞一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望着寒掠离去的背影,禹诗心中叹息一声,暗道:“宫主今日如此待你,他日若是再对

付你,那么谁也不会怀疑宫主是公报私仇可叹你此刻也许还是对宫主感激流涕宫主将这

姓白的小子交给你,多半不是因为信任你,而是要消去你的警惕之心其实这小子对宫主来

说,并不重要,而在你看来,那小子是宫主交给你的人,身份特殊,就绝不敢让他在你手上

出什么意外唉,寒老啊寒老,宫主之妻死于你手上,你是凶多吉少,在劫难逃了”

三个月后。叶飞飞在风宫虽不是地位超然,但要见一见白辰,仍是不会有人拦阻的。

大概是对牧野静风不杀之恩的感激,寒掠甚至亲自陪着叶飞飞去看白辰,走在寒掠身后,

叶飞飞心如潮涌:“身前三尺之距,就是杀害敏姐的凶手,而自己却不能为敏姐报仇穆大

哥有为敏姐报仇的机会,却莫名其妙地放过了难道,这血仇就永远也不能报了吗”

正自思忖间,忽听得寒掠道:“白辰何在叶姑娘要见他”

叶飞飞猛地清醒过来,抬眼望去,只见两名风宫弟子正垂首立于寒掠身前。

当叶飞飞走进白辰几尺见方的居所时,看到白辰盘腿坐于地上,弓腰低首,手中拿着一

根草茎,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头发凌乱如草,直到叶飞飞走到他的跟前,他才被惊动,猛地

抬起头来,见是叶飞飞,眼中立时闪过惊喜之色,一跃而起,叫了声:“姑姑”

叶飞飞这时已看清白辰用草茎拨弄着的是一对蟋蟀,其中个头稍大的那只断了一根长须。

叶飞飞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她皱眉道:“这虫子是你喂养的吗”

白辰用脏兮兮的手摸了摸脸,顿时在脸上留下五道指印,他道:“这叫蟋蟀,大的那只

是冲天将军,小的那只叫小斗士,小斗士可凶了”

叶飞飞打断他的话,有些不满地道:“玩物丧志,整日提笼架鸟多半是不成器之人。”

说到后来,几乎有些声色俱厉

白辰转着手中的草茎,低声道:“寒老身边人多,很少用得着我,我便整日闲着再

说我们临安老家养蟋蟀的人颇为不少,我七岁那年,有一个叫黑七的人驯养了一只叫翼龙

的”

“别说了”叶飞飞的声音很轻,脸上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孩子,在这儿三个

月,你过得还好吗”

白辰嘴角轻颤了一下,随即道:“他们待我都很好,有人还表示要传我武功,他们说我

小小年纪,就能跟随寒老,只要努力用功,将来必有所作为”

叶飞飞越听心情越沉重她像是不认识白辰般,怔怔地望着他,久久无语

她多想责问白辰,责问他是否忘了他的大哥白隐是死在谁手上的,责问他是否忘了白家

上下是如何遇难的但,他终究是一个孩子,问这些话,是否太过残忍

屋内气氛凝重至极一声干咳,寒掠缓步而入,他似笑非笑地望着白辰,道:“临安白

家为风宫所灭,你身为白家幼子,难道不恨老夫吗”

白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曾经恨过。”

寒掠哈哈一笑,道:“曾经那么,为何如今不再有恨”

白辰目光投向了冰凉的石壁,道:“因为现在我明白仇恨的对象是自己永远也胜不了的

人,若要报仇,只会自讨苦吃”

寒掠大笑笑罢方道:“无论你所说的是真是假,能讲出这一番话,便说明你极不简单

以后你常在老夫身边,杀老夫的机会自然不少”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轻了些,像是自语般:“但你要记住,你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出手,

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白辰一字一字地道:“多谢教诲”

幽求与范离憎向西而行,但见竹林延绵,顺着山坡起伏有致,行出二里,果见一山谷中

隐约现出房舍一间。当二人走近那间屋子时,幽求忽然轻轻地“啊”了一声,脸上神色惊愕

欲绝

但见此屋门前有一青石路弯曲延伸,四周以竹篱隔挡,屋子西侧有三株枣树,绿荫苍翠,

东侧则搭了个凉棚,下摆方桌四张,桌上各有一筒竹筷,一条黄白相间的狗趴在地上,正怔

怔地望着两个不速之客。

屋顶上则树了一杆旗帜,一个大大的“酒”字迎风飘扬

这分明是一家酒铺范离憎甚至闻到了从屋内飘出的淡淡酒香

但此地周遭皆无村镇,纵是傻子,也不会在这荒谷中开设酒铺幽求是因为这一点而吃

惊吗

却见他脸现茫然之色,喃喃低语:“为什么这儿也有三株枣树为何屋子里陈放的也是

老烧”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只黄白相间的狗身上,忽然轻轻地唤了一声:“小高”

范离憎一怔,却见那狗猛地立了起来,呆呆地望着幽求。

幽求神色更为古怪,他又轻声道:“小高,过来,过来”

狗迟疑着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走出十几步,便一溜烟直窜过来,在幽求脚边蹭着身子,

发出呜咽般的叫声。

幽求叹息一声,低声道:“它果然叫小高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在范离憎看来,幽求一直是冷漠傲然,仿若天空中遥远而孤零的寒星但自从神秘莫测

的柳风出现后,幽求忽然有了让人吃惊的变化

幽求仿佛猜知了范离憎的心思,他看了范离憎一眼,道:“假若你与我一样,在四十年

前就见过与此完全相同的酒铺,就会与我一样吃惊了”

范离憎目瞪口呆

幽求缓缓地接道:“一样的枣树,一样的狗,一样的桌子、竹篱惟一不同的就是四

十年前的酒铺是在遥远的北方,那儿的冬天常常是冰天雪地。”

他苦笑了一下,又道:“甚至,连狗的名字、模样与当年的那一条狗,也是一般无二”

范离憎虽未开口,但吃惊之色尽显脸上。

四十年前。四十年前的一个冬天。

那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冷得连人的思绪都已冰封。这是一间很简朴的酒铺,来

这儿喝酒的多半是一些穷苦人。经过一天的辛劳后,他们就会来这儿用一碗烈酒,换得短暂

的兴奋与飘然。对有些人来说,生活永远是那么的沉重,快乐永远是那么难求,唯有在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