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干了”
两人一番痛饮,吕白却听见阵阵哭声,拿下酒杯,才看清是谢逢宗在落泪。
就听他哭骂着:“哼妈的天道卫,欺人太甚我们经营斗技场,他们来抽油,还克扣朝廷发来的军饷,贪得无厌弄得兵士们怨声载道没办法,为了筹军饷,我去经营天宫坊,这些天道卫又总来白吃白拿哼就以放跑了铁金、铁火为由,处处刁难天煞的天道卫,大庸朝迟早毁在他们手里哼”
吕白劝解中得知了这些年天道卫的行径,不止兖州,越是天高斗族远的地方,他们越是嚣张。特别是那些由城主经营的斗技场,天道卫们一面假借天子名义,给城主施加压力,让斗技场不得插手;一面暗中收买训练师,左右斗技场的比赛,诈取斗迷的赌金。
有时候斗技团不从,他们就想法暗杀斗技者,甚至是训练师的亲属,吓得许多斗技团携家带口,龟缩到驻地
天道卫很好
把醉醺醺的谢逢宗送到天宫坊,吕白消失在了黑夜中
徐州东临生灭洋,地势平整却不乏山川,真是要山货有山货,要海产有海产,又西接豫、兖二州,销路畅通,商业十分发达,素来有小豫州之称。
这徐州的繁华自然都体现在了徐州城,徐州城最热闹的当然是海滨斗技场。
海滨斗技场外,某高档酒楼中,这繁华中繁华之地,却进行着一桩腐朽的生意,卖家是在卖买家的女儿。
“开个价吧,老兄,你女儿值多少是赢还是输”殷红上绣着几道黄丝,说明着他的身份天道卫小旗,平时能领十人。
“输赢不是我定的啊,你们要王牌出场,还要他输,他肯定不会同意,如果肯打假斗,他还能是王牌吗你们让我怎么做”中年训练师脸上爬满了哀求。
“简单”那天道卫的语气,简直比斗技场的主持还丰富,两个字就带出许多意味,引得他身后一帮随从面面坏笑。
随着小旗眼睛往后一斜,他身后一天道卫,就扔出一个纸包,道:“只要把这劳神散洒在休息室里,无色无味,常人闻了没什么事,两个时辰后就会从身体里彻底消失,可若是闻了这劳神散再就去斗技,保管他神识愈发涣散呵呵,下面,你懂的。”
训练师哪会不知道这些手段,刚才那些话完全是在拖延和哀求,终于,他心下一狠,道:“我赤蛟斗技团已经立名一千多年,怎能因为个人安危就做出这种下作勾当各位校尉,请不要逼我”
“妈的,谁逼你了不想要女儿就直说我们走”小旗怒了,但看着训练师的几个贴身侍卫,他也只能说些狠话,心中盘算着,回去后是割耳朵还是剜眼睛,亦或是先糟蹋了再说
咵
门开了,一个天道卫带着一少女走了进来,对那小旗道:“大人,属下已经把他女儿带来了,不如就地作了,顺便将这大胆之徒一起杀掉”
那小旗脸色一变,莫说这个“属下”他根本不认得,就是这口气也完全不对,刚觉得不妙,就发现视野一下颠倒起来,脑袋啊落了地。
将女儿还给那训练师,吕白直接跳窗飞去,也不理会剩下的天道卫。
那些天道卫自然要追,可也不敢追得太近,他们怎会看不出,此人修为极高只得分出两人回州府报信,剩下几人远远跟着。
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天道卫追了上来,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甚至下面还有骑着灵驹的,都追着天上那人,那人飞得不紧不慢,却怎么也追不上。
“大人,对方如此,恐怕有诈。”飞舟中,一个总棋对百户说道。
“有诈又能怎样千户的命令,你让我违抗”
“报前方贼人不见了”
百户刚想发泄点不满,一个天道卫疾飞而来,参拜下报出了前方的情况,
“好撤追不上,我们也没办法。”百户下了命令。
“大人,此事另有隐情,只是卑职”那传信的好像还有话不敢。
“说,本官恕你无罪。”百户准了。
“是那贼人虽然消失于前方,却仍未离去”
“在哪”百户急了。
“快说啊,在哪”身旁两个总旗也急了。
“就在这儿”吕白说着仰起头来,让他们看个清楚,死个明白。
嘣
百户乘坐的飞舟炸作乌烟。
九州三千六百行,行行糊口;续帝三万六千法,法法通真。做什么不好,非要同流合污做天道卫
天道卫好让你们看看我的恨一个不留虽然弱了点,就随意练练手吧。
乾阳、坤阴,无首剑一分为九,黄龙,星光、月辉,同时施为,神念一闪,那天上地下百多众天道卫一个不剩,唯独惊散了一群灵驹,驮着背上的尸身,跑回去报丧。
真是太浪费了,明天就试试一招能杀多少。吕白甩下一个念头,朝扬州飞去
第一百七十五回死而后已
短短数日,徐州、扬州、荆州、司州,最后是兖州,正好绕豫州一圈,一轮下来,吕白粗劣一算,总有个六七百。
几天就杀了六七百个天道卫,每场都是一个不剩,来多少灭多少,来者无回,以至于直到现在,那些天道卫还不知道这事是何人所为,那人又有何等神通。无奈下,天道卫从诞生那天起,终于第一次的安生了下来。
“你是谁你就是就是”一个千户恐惧到了极点,他早就没有了千户的不可一世,惊恐地看着眼前那人向自己逼近,那人也是一身天道卫打扮,刚刚只是一个眨眼,就把留在州府的两百人全杀了
“你要做做做什么”
“我只是在做一个天道卫应该做的事捍卫天道。”
吕白静静走来,留下话,罗去命,从尸身上搜过一个宇囊,神识探入,满意地点了点头
兖州军大帐内,谢墨刚轰走了典算师,落到手里的军饷怎么算都不够发的,愁得他直拍脑门。
正发愁间,谢墨突然发现,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个宇囊,想起自己曾经还是个觉者,急忙抓过宇囊神识一探,居然是大批的饷银
四处寻找,不见人影,谢墨又看了看宇囊,一阵慌张,赶忙藏入了怀中,那殷红宇囊上面的刺绣露不得
“连兖州的董千户都殉职了,这算怎么一回子事儿啊”
豫州天道门议道厅内,首座一男人冠下露出白发,说起话来阴阴柔柔,正是天道门门主。
下面那些人深知这门主的脾气,想必等下无人回答时,不知又要拿谁开刀问罪,一个个都心中默念: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找到我,千万别,千万别
“太师驾到”
这细声细气的迎驾,对于那些天道卫高层来说,可算是救命稻草,一个个随着门主起座、跪拜、恭迎。
“起了,都起了吧。”一大胡子抬抬手,随意说着,已经坐在了首席,身后立着一帮随从,他就是前朝宰相,当朝国丈,位居三公之首的陆进,陆太师。
“本阁已查出那反贼的来历,就别难为众天卫了,哎都是为朝廷效力,都不容易。”陆进对退居下首的门主叹了一句。
门主赶忙献出了一个“少女”般的微笑,拜道:“是。”
这天道门是陆进一手扶持,可直到此刻,面对那门主的献媚,他仍是“享受”不住,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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