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由于悲伤而微颤的身躯。
呵呵呵,居然不杀我,难道是想侮辱我吗在前一刻,连郝彩都觉得自己死有余辜,但对方并没有杀她,此时却令她更加难以面对之前的丑行。
“动手啊杀了我啊为什么不杀我”郝彩重新站起来对着吕白和张庆丰发狂地大叫,“怎么想让我自责告诉你们我没什么好自责的作为一个快要绝种的方士孤身一人我连修炼所需要的基本条件都不能满足为了给师父报仇我杀两个有钱的大派子弟又如何”
原来她看吕白和张庆丰都带着宇囊,小小年纪就已经打下良好的根基,出手又阔绰,所以就把他们当成了那些名门大派中高层的子弟了。
“让我感到后悔的无非是没有成功杀死你们否则我就可以拿着你们的钱买到所需要的一切独自修炼,再也不用去当什么狗屁佣兵了”
一通竭斯底里,郝彩似乎也没了力气,有些虚脱地轻语道:“杀了我吧,反正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牵挂我了,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只有我孤身一人”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郝彩那因为虚脱而煞白的脸重重地吃了一记耳光,随即觉得那些从脸庞中挤压出的血液又开始回流,并传出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热,血液又带着这股灼热一直流向心底,炙烤着她的灵魂。
吕白这一巴掌下去也有些错愕,他没想到自己竟会下意识地打了那柔弱的女孩儿一记耳光,但这也只是心中微微地一顿,他也希望这一巴掌能打醒眼前这个可怜的同龄人。
“真的是孤身一人吗”吕白紧紧地抓着郝彩的肩膀,一边看向身旁的小鹿,一边向她质问着,“你看看他看着他的眼睛”
郝彩这时才意识到那只年幼的灵兽还目睹着一切,眼睛缓缓地寻了去,发现白鹿那对稚嫩的眼睛中充满了忧伤,他关切的望着自己,却又不知所措,让这样一个刚刚追随主人的幼小生灵经历这一切实在是太突兀了,可他依然没有离去,反而那忧伤的眼神中闪现着一丝渴望,期许一切都会过去
“看着他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吗这样的他不值得你留恋吗你用钱能买到修炼的一切却买不到一个修真者应该具有的浩然正气”
质问声在耳畔不断回响,那少年稚气未脱却已经有了几许男子气概的嗓音中也满藏着关怀。
哎,就在昨天,我看到这少年从宇囊中大方的取出金子时,还因一闪而过的歹念而自责,可是为什么在得到了灵鹿的信任之后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居然利用他们的善良又倾尽全力布下了这个恶毒的陷阱难道说我是邪恶的吗我不配成为风百里的徒弟
郝彩想到这里挣脱了吕白的双手,回头,使着全身的力气撞向身后的大树。
嗷
一声急促稚嫩的鹿鸣,郝彩发现自己正撞在白鹿柔软的腹部。
原来那小鹿不忍主人受伤,竟凭借本能的灵健,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把自己柔弱的身躯垫在了郝彩那羞愧的额头和冷酷坚硬的树干之间,受下了这奋力一撞,顿时口鼻中流出鲜血。
郝彩看到受伤的小鹿不及多想,马上强运体内的真元,将他们从身体的每一处导向掌心,现在她急需这些生命原力,哪怕这也是自己赖以生存的。
“所谓方术,不过是借助自然运转中的各种临界点进行推波助澜,如果只是那种妄想凭借方术让天地为其所用的贪婪者,就配不上方士这个称号,仅仅是使用方术的小人而已”郝彩一面寻找、推动着自己经脉中那些生命真元的临界点,一面回忆起恩师风百里的话,“真正的方士要懂得自身的渺小,在天地大势的洪流之中选择自己的人生,是做一根随波逐流的墙头草,还是努力使自己成为大道正气那亿万个关联点中的一份子,这选择本身就是方士施展出的第一个方术”
一股股先天真气被集中到了郝彩的掌中,使那双单薄却日益果敢的手上泛起五彩光华,这其中有着生命的原动力火行真阳,有着能够包藏真阳的水行真阴,有着舒展生命力的木行生发,有着阻止泄散的金行收敛,以及维持水、火、木、金运转的土行平衡。
郝彩顾不上拿起法杖,顾不上布阵,而是将这股先天真气直接导向了灵鹿,她要此刻就治愈这个生灵的伤痛,哪怕要用掉自己最天真、最美妙、最珍贵的东西,一根根黑发开始变白,这不是一个小女孩的赎罪,而是一位方士的醒悟
小鹿在郝彩的全力施救下很快就复原了,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脸颊上的泪水,同时周身泛起九彩光晕,一股股灵气从郝彩还未收回的双掌回流了过去,天地间两个渺小生灵的真气就这样彼此交融,那一瞬间白掉的头发又都真气充盈变回了青丝
“谢谢你们,让我醒悟了,也许杀人夺宝可以是一条迅速变强的道路,但那条路不属于方士。”郝彩一面轻抚着小鹿那洁白的皮毛,一面缓缓地说着,说到最后却夹杂着愧疚与恳求,“请暂时不要取走我的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为师父报了仇”
“难道,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只有杀戮吗”
没想到吕白会用这样一句话打断,郝彩也一时愣在了那里。
“没错,我们都有自己的爱恨,即便是复仇,请你也不要再只想着杀戮了,这样你会错过伙伴,就好像我们”
听到吕白的这番话,郝彩忽闪忽闪的眨了眨那双大眼睛,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来,而是起身去捡回自己的法杖
“干干嘛”被郝彩温柔的目光盯着,张庆丰觉得很不自然,虽然他能看出这温柔是发自内心的,可还是不太放心。
“没什么,只是想谢谢你,为了让我醒悟,冒着被分解掉的危险也要做这场戏。”郝彩说着引动法杖,从法杖上端微开的花苞处摘下一些绿色灵气,然后将带着灵气的玉手贴近张庆丰的脸庞,对着一小片创口就要施展起方术。
“我我可没想让你醒悟,只是想将计就计来个反杀而已”张庆丰说起话来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
郝彩也不理会,而是继续用手上的灵气在那片伤口旁画出一个精致的法阵,张庆丰只觉脸颊上一股清凉,好不受用,然后又有些痒,想动手去抓,却被郝彩另一只手拿着法杖给拨在了一边。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盯在张庆丰脸上,张庆丰才猛然间发现他已经看了这对眼睛许久,忙把目光抽离,脸却更红了,平视的目光正好遇到吕白少有的坏笑,忙又泛起白眼望向天空。
吕白看到他这副窘样心下好笑不已,打趣道:“你就别管他了,让他疼着好了。”
张庆丰第一次与一个女孩这么接近,虽然他还年少,但已经懂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之事,又闻到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香味,即使对吕白的调侃不满,却只得紧张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别动,否则可能会留下伤疤的。”看到张庆丰嘴角抽动了几下,郝彩赶忙制止道。
“伤疤可是男人的荣耀,比丹书铁劵还要宝贵,庆丰才不在乎呢。”吕白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一听到可能会留下伤疤,张庆丰更是僵住了脸,再也不敢还嘴了,只是心里骂道:好你个吕白,平时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在别人危难之际也会落井下石,我才不会上当呢,哼,我英俊的脸上可不能留下一点伤疤,否则长大之后还怎么让那些女修士们倒贴,送来大把的丹药、灵玉,哈哈哈哈
第五十九回励志故事
gu903();“原来我们的命运如此相似,都是没了爹娘”郝彩骑在白鹿上轻轻地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