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放箭,若出事,我一力承担!”青年辞色俱厉,不容置疑。
护卫不敢违命,只得拉开弓弦,瞄准队伍中叫嚷得最厉害,拼命向前拥挤的十数人,连续放出数箭。
“出刀。”
青年联合后来的氏族队伍,命家丁护卫手持兵器排成三排,凡是敢继续拥挤和反抗的一律斩于刀下。
“不想死就停下,继续挤在这里,一个都别想出去!”
青年提高声音,护卫家丁以刀剑开路。
有国人心生不满,想要拦截青年的车辆。车旁护卫直接挥刀,将其斩杀在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这一举动震慑众人,倒在地上的不是庶人,更不是奴隶,而是国人。国君都不敢擅杀,如今竟被一刀砍死,可见青年的话绝不虚假,继续拥挤,他真的会杀人。
在家丁护卫的刀锋下,城门前的拥堵得以缓解。
后边的人不再拼命向前挤,城门洞里的人终于能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只可惜,在刚才的拥挤中出现踩踏,部分人受伤甚至窒息,需要外边的甲士把人拖走,城门才能继续通行。
青年没有离开,而是带人守在城门前,不许任何人胡乱向前挤。
这么做存在相当大的危险,但他始终不动,其他氏族青年也被带动,没有着急出城,全都留在现场,和他一起维持秩序。
“大子,火就要烧到这里,快走吧!”一名家臣劝说青年。
青年望一眼四周,确定大部分城民已经逃出去,后续还有零散百余人,应该不会再造成拥堵,这才下令出城。
牛车向前行进,车上除了青年,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之前在城内纵火的公子康。
由于绢布和兽皮遮挡,周围的人没发现青年车上还有旁人。直至走出城门,青年掀开绢布,众人看清是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大子琦,你抓了公子康?”一名氏族青年道。
羊琦点点头,道:“公子康率人在城内纵火,我亲眼所见,这才将他拿下。如君上问罪,我自有话说。”
“什么?!”
听闻是公子康放火,氏族青年们都面现怒色。
这场火来得突然,他们措手不及,西都城内的房子怕是都要烧毁。而这一切全拜公子康所赐!
公子康双手被绑,嘴也被堵住,面对众人的斥责,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若是可以说话,他非但不会道歉,更会火上浇油。
正是看清这一点,羊琦才没有取出他口中的绢布,一切只等见到国君和各家氏族族长再说。
城内的火越烧越大,浓烟滚滚,刺鼻的烟气和臭气一同飘散,不小心吸入,会引起剧烈的咳嗽,口鼻流泪,极其难受。
逃出来的人不敢留在附近,穿过城门前的营地,继续向前进发,走出烟气笼罩的范围才敢休息。
行进途中,氏族青年们遇到国君府的队伍。认出羊夫人的车驾,羊琦立刻追上去,对车上的羊夫人行礼。
“见过姑母。”
羊夫人示意他靠近,两辆车并行。看到羊琦车上的公子康,羊夫人的神情不由得一变。
“怎么回事?”
“回姑母,公子康在城内放火。”羊琦没有隐瞒,将他如何遇到公子康,又如何拿下对方的经过全部讲出,包括公子康身边有死士也没隐瞒。
“带着死士在城内放火?”羊夫人看向公子康,后者没有丝毫悔意,正凶狠地瞪着她。
羊夫人为密夫人感到不值。
用自己的命换这么一个东西?
想到被留在城中的密夫人,羊夫人不由得心头发沉。再看公子康,满心都是厌恶。如果她是密妩,绝不会这么做。她会亲手处置这个祸根,处理得干干净净。
队伍一路前行,终于远离黑烟笼罩的范围。
回头看去,火光烛天,天空都被映红,西都城陷入一片火海。
想到被烧塌的房屋和失去的财产,众人都是心中戚戚,国人庶人都不免垂头丧气。
前方传来马蹄声,是狩猎的队伍归来。
看到玄色的神鸟旗和绘有图腾的氏族旗帜,望见滚滚而来的战车和跟在车后的甲士卒伍,逃生的队伍中响起阵阵欢呼。
因西原侯重伤昏迷,车队以郅玄和粟虎为首。
仪式尚未完成,但郅玄的世子身份毋庸置疑。加上中军将粟虎的支持,大军如臂指使,无人胆敢挑衅。
双方距离拉近,看到为首的战车上是郅玄,西原侯不见踪影,羊夫人心中咯噔一声,只是表面维持镇定,庄重的坐在车上,没有贸然出声。
以羊琦为首的氏族青年迎上前,向郅玄和卿大夫们行礼。
郅玄询问之后才知晓,眼前这位青年是羊皓的嫡长子,也就是羊夫人的侄子。他的长相应该更接近母族,和羊皓羊夫人都不像,这才让郅玄感到面生。
双方见面,公子康所行自然隐瞒不住。
知道城内大火竟是公子康所放,众人俱是一静,纷纷将目光看向郅玄,想要看他会如何处理。
密氏叛乱,密武被擒,密纪逃跑,依照粟虎等人的计划,必要将密氏一举铲除不留后患。
公子康虽为西原侯庶长子,但身上有密氏血脉,和密武密纪过从甚密,同密氏叛乱脱不开关系。如今又带人在城内纵火,将西都城付之一炬,犯下这样的大错,他注定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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