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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旦 凤歌 2183 字 2023-10-16

“小度者”,方非一掉头,惊得一跳三尺,他直挺挺站起来,张嘴瞪着来人。

“怎么”海藻头的女道者一笑,“小度者,不认识我啦”

“认得,你”方非激动得结结巴巴,“你是蓝中碧”

“可巧了,我在神神道道上看到你,真是吃了一惊来你是九星之子”蓝中碧笑眯眯还没说完,一边有人冷冷接口:“错了,是九星骗子”

方非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个男学生,神气冷淡,样子眼熟。说也惭愧,来了三个多月,同年的同学他也没认识多少。

“嗐少说两句”蓝中碧拍了褚衣学生一掌,“管他是不是骗子,反正是个名人儿。咯,小度者,这是我的侄子玄武蓝觞,牛字组的组长ot

“谁是牛字组的组长,”蓝觞脸色难看,“我才不。。。”

“不是你是谁”蓝中碧恶狠狠盯着侄儿,“我们蓝家可没一个孬种”蓝觞给姑妈瞪得抬不起头,嘴里咕咕弄弄,心里别扭极了。

“小度者”蓝中碧又笑,“你的点化人呢”

方非心跳如雷,结结巴巴的地说:“我、我也正想问您,上次、上次出事,您、您见到她了吗”

“哦”蓝中碧眉毛一扬,“这个我没留意那时情形太乱,大家都叫风吹乱了,谁也顾不上谁。。。”

方非一颗心直往下沉,蓝中碧看他一眼,笑着说:“也许你该问问凌虚子。元婴没有形体,不怕风吹雨打。老元婴又天生好事,后面的事没准他都看见了ot

“凌虚子在哪儿”方非问。

“这个说不准”蓝中碧摇了摇头,“元婴都是孤魂野鬼,不吃不喝也不睡,它在哪儿谁也说不清。不过”她沉吟一下,“雪衣女兴许知道,老鹦鹉跟凌虚子交情不错,老元婴坐车,从来都是免费”

方非还想再问,蓝觞催促起来:“姑妈,我们不是还有事吗走吧走吧”已有白虎人留意这边,蓝筋生怕惹恼了这帮权贵,一边摆明立场,冲着方非横眉竖眼;一边狠扯姑妈的衣袖,只想把她远远拖开。

蓝中碧兴头不减,边走边叫:“小度者,不对,呵,应该叫你大名人。我在斗廷红尘监察司,你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呀”

方非呆了一会儿,提起尺木,走向学宫大门。离门还元就见门前支起大还心镜,家长亲友排起长龙,先照过镜子,再进入大门。

帝江守在门口,虎视耽耽,进出人等,都要从它下面经过,看见方非,老妖怪劈头就问:“上哪儿去ot

“探亲”方非说完这话,神色老不自在。“探亲”帝江绕他飞了一圈,阴阳怪气地说,“你一个度者,有个鬼亲戚ot

“我是度者没错点化人呢,算不算我亲戚ot

“呃aos”老帝江叫这句话堵了嘴,闷了半晌咆哮说,“滚过来,签上你的臭名。哼,小东西,你最好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ot

这诅咒声如闷雷,一边家长听见,个个目瞪口呆。

方非出了大门,一瞅仙罗盘,未时三刻,闹得不好,今天真是回不了学宫。

刚上蚣明车,人影一晃,简真闪了进来,看见方非,把脸一沉。方非奇怪说:“老实人,你上哪儿去”

“你管我啊死骗子”

两人怒目相向,还未分出高下,吕品一头扎了进来,气呼呼坐在方非身边,方非两眼发直:“你又怎么来了”

“嗐”吕品面有余悸,老太婆严防死守,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你奶奶怎么办”

“她不是要留在宫里吗”吕品龇牙一笑,“这下好了,她爱留多久,就留多久。”

方非想象老太太丢了孙子、哭天抹泪的样子,不忍说:“吕品,她总是你奶奶。老人家年纪大,万一”

“行了行了”懒鬼气哼哼打断方非,“你的嘴巴比老婆子还碎”

“没错”大个儿在前边接嘴,“他就会在那儿说好话、装好人,其实就是个混账骗子”简真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晃脑,方非真想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给他一顿胖揍。

不久抵达回龙壁。方非下车道别,懒鬼大咧咧地问:“你上哪儿去”

“办点儿私事”方非的声音小得可怜。

“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事”大个儿待在一边,小眼睛十分阴险。

“不是好事”吕品一听来了兴头,“方非,有难同当,有坏事我陪你干吧”

“谁干坏事了”方非气急败坏,“你别听坏人胡说”

“鬼才胡说”大个儿赌咒发誓,吕品越发好奇,缠住方非,非要一起去干坏事。

方非无计可施,瞅个空子,驾起尺木冲天而起。飞了不远,忽听耳边风响,吕品驾着飞轮赶了上来,他的飞轮是家传,名叫“紫漩风轮”,轮缘冷白如霜,轮心淡紫若菊,转起来一团莹白圆光,烘托出一抹亮丽的紫色。

前方阵云开合,耳边狂风如啸,飞了一程,方非还没摆脱吕品,简真又披着火豕甲,扑腾腾地赶来。

“你来做什么”方非怒目相向。

“老天爷姓方么”大个儿白他一眼,“你能飞,我就不能飞”

“好好”方非又气苦,又无奈,“老天爷不姓方,姓简行不行”

这时玉京已近,透过飘渺云气,一切高低建筑,恍若水底乱石。方非一按遁光,俯冲下去,忽又水落石出,高楼拔起,峻峭伟岸,直如千尺断崖方非取出仙罗盘,对准仙禽大街飞去,一眨眼,落到了街边的人行道上。

两道遁光呼啸落下,吕品、简真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方非又气又急,盘问吕品跟来干吗。

“跟你干坏事呀”懒鬼满脸堆笑。

“呸”方非一掉头,“老实人,你呢”

“我”大个儿抄起两手,“这不是仙禽大街吗,哼,我来这儿的山珍馆吃饭,嗐,山珍馆在哪儿”他东张西望,一副迷了路的样子。

“你说莺鸣山珍吗”吕品好心指点,“顺着街道往前,拐角处那间红房子就是,简真弄巧成拙,气得眼里出火,狠狠瞪了懒鬼一眼,朝着餐馆慢腾腾走去。

“方非,你上哪儿”吕品赖定了方非。少年无奈说:“五十四号一零六室”

懒鬼抬眼一瞅:“这才二十八号,还要往前走”

长街宽敞,了无行人,两边的房屋绚烂多彩,有的细细长长,形如鸟笼,有的宽宽扁扁,阔似鸟巢。一切建筑有窗无门,窗口时而探出一个鸟头,向着外面东张西望;有时又蹿出一只大鸟,毛羽斑斓,冲夭直上,大鸟神速惊人,转眼只见一点小影。

玉京的仙禽大街,本是鸟妖的聚居地五十四号正处长街中央,一座光白高楼,翘然挺立街边。

鸟儿高来高去,大楼没有楼梯。两人飞升直上,楼上的窗户或开或闭,横直不过尺许,水晶窗,白玉框,框上金牌银字,注明房号房主。房主姓名十分了得,一眼看去,什么朱羽君,开屏侯,六翮王、探海仙,名头一个响似一个,瞧得方非心生敬畏。可惜身边的懒鬼不识趣,连说带笑,一一揭穿了主人的老底―朱羽君是朱鹅,开屏侯是孔雀,六翩王是天鹅,探海仙是信天翁―鸟妖们自高自大,夸夸其谈,可是任由多响亮的名号,也都掩盖不住卑微的出身。一零六室在十层方非飞到窗前一看,门牌下方,赫然刻了雪衣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