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牡丹一挥手,你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她拾起那册课本,瞥了两眼,丢在一边,山胖子的书对你没用。”
“没用”方非狼狈地说我不用修炼五行了吗”
“当然要炼可不能按书上炼你得反过来炼”
“反过来炼”
老花妖古怪一笑,瞥了瞥镜子,像是害怕惊动了里面的影子,轻声说:“一般人的魂魄比肉体迟钝,修炼五行,无非透过种种苦行,迫使魂魄跟随身子行动,这就叫做魂魄随身。可你呢魂魄天生比肉体灵敏,可以随心所欲地受你操纵。魂魄一动,身子也动,这就叫做身随魂魄。”说到这儿老花妖轻轻叹了口气,“小家伙,你是一个御魂者”
“御魂者”方非一脸茫然。
“任何修行,无非透过躯壳,驾驭魂魄。御魂者呢却是透过魂魄,驾驭躯壳。前者千难万险,后者却很容易,只不过”牡丹沉默一下,“小家伙,在外面,这件事你最好别说,别的道者很不喜欢你这一类人”
“为什么”方非一愣。
“御魂的人,十个中间,九个都入了魔道。”牡丹轻轻叹了口气,“御魂与食魂,总是牵扯不清。”
方非脸色发白,牡丹瞅他一眼:“这也不一定,我就知道,也有没进魔道的御魂者。”
“我才不做食魂者,我才不食别人的魂儿”方非大声说。
“随便你吧”牡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御魂的初期,需要一面照魂镜”她顿了顿,“小家伙,看起来,你得常到这儿来”
方非大吃一惊:“这儿不是禁地吗”
“禁地没错,可你要进来,也没人拦住你。”牡丹微微一笑,“我刚才还在想,你看上去挺老实,也许不会擅闯禁地,可一转身,你就没了影儿。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真没说错。”
“我”方非面皮发烫,“我只是好奇,不知怎么的,我一推,门就开了”
“想要修炼五行,你就得继续好奇下去。没错这儿有天眼符”牡丹冲着大惊失色的少年眨了眨眼,“可是,爱听故事的孩子总是有福的。看在你陪我聊天的份上,我可以帮你糊弄一下那些道师下面的小娃娃花妖,负责监管你们的作息,只要我一句话,她们都会变成瞎子,当然了,只是看不见你一个。小家伙,你只要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来不过我白天不在云巢,你要来云巢,最好挑个晚上。”
方非听得发懵,还没想明白,三声鼓响,卯时到了。
“来吧”牡丹飘然引路,方非紧紧跟随。穿过一片黑暗,两人来到石门外面。这时东方微明、群星退隐,方非一阵风跑上草坪,想起了什么转身挥手:“牡丹,忘了说,我叫方非”
牡丹笑而不语,身如晓雾散去。方非望着花妖消失的地方,心头一阵怅惘。他一转身,跳上木磴,箭也似飞上天去。
夜色还没褪尽,漫天的飞磴五彩斑斓。方非磕磕碰碰,到了卯时三刻,才从五行磴里摆脱出来。他刚一落地,又向龙尾阁奔去,沿途的花妖飘来飘去,不时冲他会心一笑。
到了龙尾阁,阁门紧闭。正着急,门上露出了一条缝隙。方非喜不自禁,贸贸然冲进去,把一只花妖撞成了一团云雾,他吓了一跳,连声道歉,雾气咯咯发笑,一溜烟飘远了。
上了任意颠倒墙,道路绕来绕去,少年转迷了路,正在焦躁动开门的花妖穿墙而出,冲他连连招手。方非跟着花妖,很快到了四十九号。
室门紧闭,花妖手一指,门就开了。方非正要致谢,花妖竖起指头做了个噤声手势。方非忙将话儿咽了肚里,偷偷摸进房间,里面鼾声起落,两个室友正在酣睡,看来方非失落云巢,并没打搅二位的清梦。
方非闷闷躺下,回想一路走来,都有花妖相助,必是受了牡丹的支使。老花妖年久岁深,在花妖中的地位也许不低。
天色渐亮,另两人还在赖床。这时光亮一闪,芙蓉妖穿墙进来,见了方非,抿嘴笑笑,扬手射出两道白气,分别钻入了两人的被子。两人哇哇乱叫,双双跳起,迷迷瞪瞪,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课表落在方非手上,定眼一看:“辰时墨宫符法课,道师天皓白未时墨宫妖怪课,道师帝江。”
看到最后两字,方非心尖儿一颤,可是不去云巢,又让他松了一口气。
“方非”简真揉着眼睛大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方非冷冷说。
“嗐,我哪儿敢呐给我一万管金也不敢呐。”大个儿在那儿赌咒叫屈,“天老爷作证,我可是尽了力的,中午一次,下午一次,都叫白虎崽子拦住了。昨晚你不在,我都睡不好觉,你不信,可以问吕品”
“我不知道,我睡着了”吕品不买帐。
“死奸细”简真跳上桌子去捉吕品,懒鬼灵活出奇,一晃身,闪过大个儿的魔爪,从上铺滑了下来,拿过课表瞅了一眼,“符法课,天皓白,呵,有意思”
“什么”简真应声一跳,“天皓白教我们胡扯天道师只教三年生。”
“你自己看”吕品将课表掷给简真。大个儿看了一眼,欢声大叫,“太好了天道者教我们的符法”
“天道师”方非纠正。
“没错”简真咧嘴一笑,“天道师就是天道者”
“什么”方非十分吃惊,“你说天皓白”简真洋洋得意,哼哼点头。
“死奸细”大个儿站在桌上,两手叉腰,“你们家那个白王,当年不也挂着两道鼻涕,做过天道师的学生吗”
“我们家没白王,只有一只白乌鸦。”懒鬼拖声拖气地回答。
“哼,死奸细,你就尽情伪装吧”大个儿,在那儿直眉瞪眼,吕品却趿拉趿拉,拖鞋方便去了。
出了龙尾阁,凑巧遇上屈晏,鱼羡羽在他身边,两人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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