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下,苦笑说:“好罢今天破例。”
不多时,酒杯斟满,简怀鲁举杯说:“为了死去的龙”
方非心中酸痛,也举杯说:“为了长牙”
“长牙”申田田小心地问,“独角龙的名字吗”
方非默默点头,举杯饮尽,可是,无论多浓的烈酒,也冲不淡心中的伤痛,有些痛刻在心底,纵使岁月流迁,也不会轻易磨灭了。
“方非”简怀鲁长长叹了口气,“我真想看一看你的气”
“什么气”方非喝了酒,脑子晕晕乎乎。
吹花郎取出震灵笔,手一扬,笔尖吐出一缕黑气,气色明净疏朗,好似散落在水里的墨汁。
“在红尘中,人种的区别是肤色。”简怀鲁徐徐张嘴,吹动水墨色的烟气,“在震旦里,道种的区别是气色苍龙青气,朱雀火气,白虎白气,玄武黑气,看到了吗,这一股气在告诉你,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玄武人”
“魔徒呢,他们是什么颜色”方非忍不住问。
吹花郎脸色一沉,冷冷说:“和入魔前一样。”
方非看了看双手,大概酒气作祟,双手红彤彤的,透着一团滚热,“我呢,我的气是什么颜色”
“你的点化人是什么颜色”申田田问。
“红色”
“朱雀人”女狼神一扬眉毛,“你也是红色”
“为什么”
“度者和点化人的元气相同”
方非喜不自胜,大声叫道:“我也是朱雀人”
“没错”申田田笑着点头。
简怀鲁却冷不丁说:“那可不见得”
申田田一愣:“怎么不见得这可是千古以来的通则”
“通则”简怀鲁微微一笑,“那么管家婆,你见过神龙向朱雀人低头的吗”
申田田皱眉摇摇头。
“你见过神龙为朱雀人舍身的吗”
申田田还是摇头。
“只有苍龙人,才能降服神龙”简怀鲁轻轻叹了口气,“我猜想,方非的元气也许是青色。”
申田田和方非同时开口,一个叫:“胡说八道”一个说:“我不做苍龙人”
简怀鲁哈哈大笑,说道:“管家婆,我跟你打赌,赌二十杯虫露酒”
“十杯”
“十五杯”
申田田迟疑一下,拍手说:“好,我赌他是朱雀,你输了怎么办”
“我赌他是苍龙。”简怀鲁笑了笑,“我输了,一个月滴酒不沾”
“好极了”申田田语气尖刻,“这可是一个戒酒的好机会不过,死酒鬼,你怎么证明他的道种”
“很简单”简怀鲁一字一句地说,“我给他开窍”
“不行”申田田跳了起来,“那是点化人的事”
“点化人还没找到,不过”简怀鲁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震旦里可不太平”
申田田迟疑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还得看本人的意思”说到这儿,她的目光投向方非,“孩子,你愿意开窍吗”
“开什么窍”
“就是打开你的灵窍,导引出你的元气。”
“元气”
“你有了道者之魂,魂魄生元气,元气你也有了,不过灵窍没开,它就流不出来。”
“要元气做什么”方非心中好奇。
“做什么”申田田眨眼一笑,“红尘里,你们用墨水写字,震旦里,我们都用元气写字。有了元气,你就能凭空画符,灵虚飞剑,运天地之力,夺鬼神之机。”
方非的心子别别乱跳,申田田说的都是他梦寐以求的本事,他惊喜欲狂,加上酒意作祟,大声说:“好哇,简伯伯,你为我开窍吧”
夫妇俩对视一眼,简怀鲁笑着说:“过程有一丁点儿难受,你可要稍微忍耐一下”方非点头说:“我不怕”
“好孩子”简怀鲁把洞箫凑到嘴边。
“不是开窍吗怎么又吹箫”方非十分奇怪。
“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活”简怀鲁咧嘴一笑,“我要像吹开花儿一样,吹开你的灵窍”
箫声幽幽入耳,方非的心顿时一跳,身上每根汗毛都随箫声颤动,他的身子好似吹胀了的皮球,又胀又热,又酸又麻,而且伴随一股奇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