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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京叫来顾书,让他把车开回去,车是顾书借来的,外型好看,牌子也算是中档,既不会太过炫耀也不算落了档次。邵世青穿着大衣戴着围巾等在别墅门口,晚间的冷风吹着,将他的围巾跟大衣衣摆都吹动起来,只是将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笔挺地站着,就能直接拍下来送到时尚杂志上当封面,帅气耀眼。
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顾书把车开了过来,鹤京从车上下来,顾书摇下车窗跟他说了什么,鹤京点点头就向顾书挥了挥手,转身走向邵世青。
“走吧。”
赵康卓的座驾之一就停在不远处,一辆低调奢华的卡宴,两人上车后发现罪魁祸首赵天恒半躺在后座上睡着了,鹤京见他乖巧的睡颜,想着干脆就这么让他回家好了,也免得他跟邵世青走这一趟。
……不过到底是受了赵康卓的请求,这样不好。
叹了口气,鹤京对司机说了声麻烦了,车子就平稳地向前开动起来。
车内安静得很,就连引擎的声音都被最小化了,鹤京隐约可以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邵世青显得有些疲倦,靠在后座靠背上小憩,鹤京悄悄地打量邵世青,越发理解为什么这个人会红起来。
邵世青长得实在是出众,三十岁的男人不仅有光鲜亮丽的外表,还有事业有成带给他的成熟与自信,这样的男人对异性来说绝对是像毒.药一样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强大演技又足以能够捕获那些对男性演员格外挑剔的男性——不知道他未来的伴侣会是一位怎样优秀的女性。
还未意识到思想的偏差,鹤京就看到邵世青忽然睁开了眼睛,夜晚灯光模糊,可邵世青的眼睛却很亮,露出平日里亲和温柔的笑容,轻声说:“你在盯着我看?”
鹤京坐正,目视前方,“没有。”
“呵……”邵世青低低地笑了起来,又闭上眼睛,用一种羽毛撩刮着人心尖的轻声语气说,“看吧,我可以装作没看见。”
鹤京:“……”这个人可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靠在靠背上,鹤京不再看邵世青,勾起了唇角。
一路把赵天恒送回家中都平安无事,赵天恒睡得很死也很乖,被家里的两个菲佣扛回了卧室,司机转而礼貌地问鹤京跟邵世青:“请问先送哪一位?”
报了地点,先送鹤京比较方便。
回去的路上又是一路无话,司机开车都有点手抖,他做赵康卓的司机很多年了,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秘密都听过了,也算是见识过娱乐圈里黑暗的人,可现在……沉默的无形最为致命……从车内后视镜中看过去,鹤京跟邵世青像是睡着了一样,两人各自靠在一边,闭目养神。
鹤京忽然睁开眼睛,说:“小心前面红灯。”
司机一个激灵,立马看向前方,卡着时间踩了刹车,邵世青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鹤京,沉默了一会儿,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浮现出那个诡异的梦境。
被乱箭射死的将军,城墙上的白衣男子,还有那一声莫名其妙的鹤京——如果他没看错口型的话。
“鹤京,你是哪里人?”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睡意全无,鹤京眉头皱了下,很快调整好情绪,对答:“本地人。”
“那零七年的那场山火你应该知道的吧?”
邵世青是在试探自己。
鹤京没想到自从他成为这个身体以来第一个对他产生怀疑的人会是邵世青这样一个近乎于陌生人的人,还好他有原本主人的记忆,自然也就记得八年前那一场几乎覆盖了大半个b区的山火。
“记得,半夜三点多烧起来的吧,我家就在附近,当时烧起来的时候差点被波及到。”
“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嗯。”
两人又沉默下来,司机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再也不敢分神去八卦这两人,专心地开车。
把鹤京送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本着专业精神,司机勉强克服着困意,坐在驾驶上安静地等着鹤京跟邵世青礼貌性地道别,忽然手机震动起来,司机掏出手机一看,来电的是他老婆,他老婆一般不会轻易给他打电话,这时候一定是有急事,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话别的两人,他悄悄接起电话。
“喂,老婆怎么了?”
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哭声,司机吓得魂都飞了,听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立刻打开车门,局促地说:“鹤先生,邵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岳父晚上上厕所的时候滑倒了,我老婆让我快接他去医院看看,我能不能……能不能……”心慌得很,这是他的失责,如果遇到脾气差的大牌演员,他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邵世青他接触得多基本不会为难他,鹤京倒是不一定了,像鹤京这种年龄跟长相的明星都自私而又爱胡闹,从来不把别人的情况列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没事,今晚辛苦你了,这么晚还要你工作。”鹤京淡淡地说,“我已经到家了,就看邵天王的。”
邵世青啧了一声,冲鹤京挑了挑眉,随后对司机平和地说:“路上车开慢点,心里着急可以体谅但是要注意安全,去吧。”
司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开了车就往回奔。
路上只剩下邵世青跟鹤京二人,晚风一吹,冻得彻骨,邵世青沿着马路来来回回地看了看,耸了耸肩,“打到车的可能性貌似不高。”
鹤京点头:“这片小区安保措施做得很,而且出入基本都有私家车,很少有出租车往来。”
看了下手表,邵世青有些犹豫,这么晚了,再打电话让柏青来接他实在是有些不厚道,正想跟鹤京借辆车,才恍然想起来鹤京自己的车都是跟别人借来的,现在那辆车被顾书开走了。
真是麻烦……
鹤京主动提议:“如果不耽误你的事情的话,今晚就睡在这里,明天再叫人来接你回去。”
邵世青斟酌了下提议,点了点头:“我明天上午九点有组照片要拍,可能会早起,希望不会影响到你。”
“不会,我也起得很早。”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回鹤京的公寓。
一开门,一股淡淡的药香传了出来,邵世青讶异地问道:“你在喝中药?”
“没有,只是个人爱好。”
屋子内客厅里就摆放着一个人体图形,穴位上扎满了银针,旁边的移动书架上还放着几本中医学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