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一点也不同情她,“你喊个钟点工,一边十块钱就搞定了!”
“十块钱可以吃两斤肉了哎。”
黎夏笑,“那你不舍得钱,就自己操劳呗。”
正说着手机响了,黎会计打的,“你们回不回来吃晚饭的啊?两个阿姨要准备做饭了。”
“哦,不回来。这会儿帮琪姐搬房子呢。”
黎会计一头雾水,“好端端的搬什么房子啊?”
黎夏把潘家人的打算和事情的发展说了一下。至于她给出的两个主意没讲,省得出着长途漫游费挨她老子的骂。
假离婚这种事有点挑战老人家的接受能力。
黎会计蹙眉不已,“那不知识分子么,还这么算计啊?”由于从小受的教育,他一辈子都憧憬、仰望知识分子。
黎夏撇嘴,“可怜天下父母心吧,就想让两个儿子均均贫富。小的那个呢,也被惯得有点没皮没脸的。兄弟姊妹之间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他们这样确实有些过了。”
潘老二要失算了啊。如果他好好的去找份工作,哪怕只是工地上搬砖呢!
到时候拿着父母的5万做首付,在四环外买一套总价十五万以内的房。两口子打工,月供应该也供得起。
毕竟除了他们两口子的工资,潘家二老不是还月月贴补呢。对了,人家老家还有一对爸妈给做牛做马呢。
回头把房子供出来,也是三四百万的身家了。
结果非得想吸兄嫂的血,白占人家的房子住。
白住几十年,那房也归不了他们啊。而且过几十年,父母都不在了,还能继续啃兄嫂?
黎会计静默了一阵,“那你帮你琪姐打点好再回来吧。记得去接人家小傅。他这接连几□□九晚九,比去家乐福打卡上班还积极。”
“发现有威胁了吧。其实接下来两三年,我只是扎根西南、西北的话就还好。不过,是得让他们都来观摩、学习一下。很多事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在想。”
就譬如那无障碍通道的事,她没想到,他们就一个个都没想到。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她花这么多工资请他们,可不只是为了粗放型的开店。他们也得更加的发挥主观能动性才行。
之前家乐福没来,她再苦口婆心的说,效果也有限。现在让他们自己来看到差距,他们就知道好歹了。
接下来十来年家乐福都会是中国零售业的领头羊,向他们学习是非常有必要的。
等老傅他们几个受到更系统的培训真能独挡一面,她才能真从日常的管理中抽身出来,去做关于整个集团公司未来走向的布局。
都收拾好了,黎夏和黎琪母子一起出去吃晚饭。就在潘佑学校后门吃,他领着她们去的,价廉物美。
吃过黎琪抢着把钱付了,然后和潘佑分别拉着拉杆箱,送他进宿舍。黎夏就在后校门坐车里等着。
这会儿潘家人的行李也收拾好了。一看他们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有五六个,大伯母就呵呵了。
这不是一家子预备来长期霸占她女儿的房子才怪了。
徐海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没动。这会儿沙发倒是坐得下了。
徐海的军车在楼下,邱全的车也停在楼下。
但陈玲肯定不会让徐海帮潘家人搬行李。她的男人可不会给这种人帮忙。再说潘家不是还有两个儿子么。
潘家二老看到徐海的肩章,也不敢拿他当寻常小辈使唤。
不过就算他们真的倚老卖老的开了口,以徐海这个高干子弟的性子也只会皮笑肉不笑的说今天训练拉伤肌肉了,不好意思帮不上忙。
这里是四楼,没电梯。
两兄弟上上下下搬运两趟,大冬天的累得大汗淋漓的。而楼上还有两个箱子在等着他们。其他的杂物,潘老二媳妇和二老倒是可以拿。
潘老二嘟囔道:“嫂子也太计较了吧。只是落户而已,又不是要抢她的房子。”
“你还觉得这件事理所应当了是吧?我家都要被你弄散了。”潘愈也很是火大。
“如果当初过继出去的是你,如今在北京过好日子的很可能就是我了。”
潘愈道:“我有今天不是家里给我安排的。是我自己高考考了高分,大学里也好好学习才能分配在北京的好单位。二叔二婶没给你出学费?你要是能考上大学,两房人砸锅卖铁都会供你的。是你自己没有出息、没有本事,三十多了还要啃老、要要吸我的血。”
对上父母他有些软弱,无能为力。但对上兄弟,想通了自己并不欠他的潘愈可不会客气。
楼上家家户户预备或者正在吃饭了。一听这事儿还有后续,又都支起了耳朵。还有人端着饭碗站到了窗口附近。
“还得娘家人能撑腰,腰杆子才挺呢。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潘愈也不想继续被看热闹,但是想起假离婚的事儿便又怒吼道:“阿琪都要跟我闹离婚了,这下你们满意了?”
虽然说的内容是假的,但话中的感情是真挚的。而且再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就要变成真的了。所以他这一声吼的情真意切!
吃瓜群众眼神闪烁,黎琪要闹离婚啊?
一向被兄长让惯了的潘老二这才没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上楼继续搬东西去了。
东西全搬下去了,徐海都没下楼。
潘愈走过去对越野车里的邱全道:“兄弟,能不能帮我跑一趟?”还要散烟给他。
邱全道:“你跟我老板的堂姐不是都闹离婚了么?”直接拒绝了他的烟,也拒绝用车替他们一家搬家。
这一家子和老板的关系都是基于他们家的儿媳妇。如今这俩人都分居了、闹离婚了。老板也没交代要替他们搬家,他才不费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