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凉了!”李潇然见状连忙低呼。
“那又如何?”秦明兰问。
“应该叫人赶紧换一盆水来呀!”李潇然道,“而且两个人共用一盆水洗脚,难道你不觉得脏吗?”
“脏吗?”秦明兰反问,“才两个人而已,当初我们十几个人共用一桶水洗澡也是过了的。”
“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李潇然突然拔高了音调,一手也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
秦明兰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旋即她便反应过来:“我说当初执行任务归来,我们十几个人都一身臭汗烂泥,所以便共用一桶水洗了个澡。”说着,她又忍不住白了这个明显被娇养得太过的世子爷一眼,“西北风沙大雨水少,清水更是珍贵得很,在军营里更是少的可怜,大半都被用来煮饭炒菜,只有有限的几个将领才有资格每隔几日就得到一盆水泡脚,要想洗澡的话更要等至少一个月。那天我看兄弟们脏的可怜,便将我的洗澡水分给他们,有何不可?”
还有何不可?那是大大的不可!
李潇然气得头顶上都快冒烟了。“秦明兰,你还知不知道你是个女人?”而且现在已经是他的世子妃了,他明媒正娶的妻!
秦明兰颔首。“我知道啊!所以当初我也是自己先洗了才将水给他们的。”
哦,这还好。李潇然点点头,但马上又不淡定了——
“你居然把你的洗澡水再让给别人洗?”而且还是十几个男人!男人!
“你小声点!”秦明兰被他的尖叫刺得耳朵生疼,“虽然我洗过之后是不太干净了,但这么一大桶水实在是难得,只洗过一遍就倒掉太浪费了,所以我就给了他们。你是不知,等那群人都洗过后,那一桶水都变成了一桶泥浆,别提多脏了。”
他现在不是在和她讨论什么脏不脏的问题好吗?他是在很认真很认真的和她讨论这件事情背后的含义!
他的媳妇,他都还没和她共浴过呢,结果她却已经在西边和那么多人共用过一桶洗澡水了!这对他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这让他如何还能平静得下来?
李潇然暗暗握紧拳头。“都有谁?”
“你说什么谁?”秦明兰不解。
“我问,都有谁和你共用过洗澡水?”
“你问这个干什么?”秦明兰面色一沉,“当时在边关,大家都是好兄弟,没谁有你那么闲,还有心思去讲究什么男女有别。”
但他现在就是闲了啊!他就是讲究了啊!她又能把他怎么样?
李潇然恨得想要抓过被角来咬。
但看秦明兰一脸阴森森的模样,仿佛只要他再敢多说一句她就发飙的模样,他只得吸吸鼻子,将自己挪到床脚缩成小小的一团,这才小小声的仿佛自言自语的咕哝。“我们成亲这么久了,我都没和你共用过洗澡水呢,他们凭什么就可以?不公平!”
小样,又来这一招!
但是,尽管心中对他这种示弱兼撒娇的德行十分不齿,但秦明兰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种模样还蛮对她的胃口的。虽然这家伙绝对并非他看起来这般柔弱,但谁叫人家就是会装呢?自己骨子里又偏偏有那么几分英雄气概,因而不知不觉的就被影响到了。
怒气消散,她无力摇头。“好了!都已经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做什么?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这是在向他保证吗?
李潇然眨眨眼,但心里还是不大高兴——不管怎么说,秦明兰和其他男人共浴过这是事实,这让他无法忽视,无法!
所以,他的脸还是垮得厉害。
见他这样,秦明兰也没有别的办法。伏低做小赔小心说好话这种事情和她绝缘。因此她现在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将脚从木盆里移出来,擦干水,便吹熄了灯,拉过被子将两人一同裹住。
“睡觉!”
李潇然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这女人老是这样,说不过他就直接不说了,每次都差点把他给气死。但她倒是无所谓,仿佛失去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从此也不再提,就更别提想办法补救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
心里恨得不行,他心一横,双手便从被子下头钻到她衣服里头。
秦明兰第一时间将他给捉住了。“你干什么?”
“我们是夫妻,行夫妻之礼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李潇然一本正经的道。
秦明兰眼睛一眯。“明天早上你又不想早起监督晨练了?”
“就一次而已,我身体还不至于虚弱到这个地步。”李潇然道,身体已然朝她这边靠拢过来。
秦明兰忽觉有些呼吸困难。
毕竟两人成婚也才不到三个月,对于有些事情正是新鲜着,尤其这家伙的细皮嫩肉实在是深得她心,这旱了好几日,昨晚上这家伙就在自己怀里翻滚了一夜,今天又在她跟前晃悠了一天,她本就有些心猿意马,但都靠着自身过人的意志力克制住了。本来是打算等回城之后再收拾他的,可谁曾想,这家伙现在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虽然早知道他的目的绝对不单纯,但既然人家主动送上门来,她要是拒绝了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所以!
嘴角微勾,漾起一抹浅浅的笑。她淡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好了。”
明明是再平静不过的音调,李潇然听在耳朵里,小心肝却禁不住的狂跳起来!
第二天,李潇然终于得偿所愿,和秦明兰一道早起,陪同十万将士一起进行了新一天的第一场训练。然后的巡营,督查他也都没有放过。
用过午膳,再检查一遍全营上下,确定无恙后,秦明兰便简单收拾一下,和李潇然一道回城去。
“你还是坐马车吧!”鉴于李潇然的身体状况,秦明兰保守的选择了对他最好的方式。
可是李潇然不愿意。“我现在可是监军了。要是坐马车那也太没用男子汉气概了,给将士们看到他们一定会笑话我的!”
这些天他们笑话你的也不少。秦明兰暗道。
明明是最简单的兵器,在他眼里也跟世上最新鲜的玩意似的,不停的围着打转,拉着人问了又问。当看到那么多士兵一同在校场上练习基本功时,他更是双眼闪闪发亮,脚下一步都走不动,眼珠子都快粘到别人身上去。那痴痴傻傻的模样,哪里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皇亲贵胄?
为此,那些最低等的兵卒都私底下不知道笑了他多少回。
不过,他这番模样倒也最快速有效的拉拢了将士们的心。毕竟一个对军营充满了新鲜和好奇感的监军,总比一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将军要鲜活可亲得多。甚至不少人都开始将他看作误闯入军营的小兔子,言行之中都难免带上了几分呵护,全然不似当初他们对待其他监军时的防备和疏离。
这番做派,只怕又是这家伙刻意为之。
但不管秦明兰怎么说,李潇然决定了的事情就是决定了。但也是因为他的这个决定,明明一个时辰就能回去的路,愣是被拖成了两个半时辰。等到两人双双回到王府的时候,天都已经全黑了。
王府上下翘首期盼,望得眼睛都快穿了,好容易才将不耐烦的秦明兰以及要死不活的李潇然给盼了回来。
两个半时辰的骑行早磨光了李潇然的所有精神。回到王府,他连晚饭都没吃就洗把脸倒在床上睡着了。平王妃趁机便将秦明兰给叫了过去,又不免将李潇然在军营里的事情细细问了一遍。当得知他在哪里处得还算可以时,平王妃才算松了口气。
婆媳二人说话便说了大半个时辰。再加上更衣以及吃饭的时间,满打满算一个时辰有余。
等到秦明兰回去院子里的时候,她赫然发现里头的情形又不一样了。
青葱青竹两个都站在外头,看到她回来了,两个丫头笑得一脸暧昧,青葱殷勤的给她打起帘子。
“世子妃赶紧进去吧!世子都等您好久了。”
那家伙等她?干什么?
秦明兰眉头微皱,将信将疑的踏不进去,却发现青葱径自将她引到了净房。
当净房的帘子被嫌弃的刹那,秦明兰眼前也不由一阵晕眩。只见眼前出现的是衣服似梦似幻的,美人出浴图,那袅袅的烟雾,那细弱的美人,还有那飘着鲜艳花瓣的清水,无一不诱惑至极。
而那个水中的美人也适时冲她绽开一抹诱惑至极的笑,甚至还冲她招招手:“快来呀!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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