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就陪我散散步吧”沐谦心轻移莲步,缓缓朝前走去。
晚上,苏堤上的人并不多,沐谦心的护卫和韩风细作司的下属,谨慎而又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跟随却不打扰两人。
“若是两国之间不会开战,你我的朋友也许可以做的长久些。”沐谦心淡淡的说道。
韩风笑了笑:“那也做不了几天了,后天你不是要回江北了吗”
“有时候,我不想回江北。”沐谦心停下了脚步,用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拢了拢头发,雪白的手指划过额头,动作轻盈无比。她的语气悠然又带着一丝怅然:“有些事,是我回到江北不得不面对的。可是,我并不想去面对”
韩风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沐谦心说的是两人再次成为对手,挑了挑浓浓的长眉,韩风陪着她叹息道:“的确,你现在是都元帅府的筹码,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利用你和完颜璟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为都元帅府争取最大的利益。而枢密院也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区区不到十八佳年华的女子,成天面对这些事,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既然知道我累,就”沐谦心嫣然一笑,轻松的转了个话题:“你知道我身后那些护卫,大都是来自都元帅府吧。”
“当然”韩风点了点头。
“我在江南的一举一动,回到江北之后,他们都要据实给都元帅府禀告。而且使团里,并非只有都元帅府的人,也许,枢密院南府也在这儿有耳目呢”沐谦心这一番话,说得让韩风有些不太明白。
“有些事,既然我不想面对,就要想个办法打破它。”沐谦心一排雪白的贝齿咬着樱红的下唇,明亮勾魂的眼眸静静的看着韩风。
忽然间,她那两条莲藕般的手臂,轻轻的拢住了韩风的脖子,脚尖一踮,带着幽兰香气的温软身体慵懒无力的靠在韩风怀里。两片灼热而富有弹性的红唇,带着一丝羞怯一丝决绝,吻在韩风的嘴唇上一瞬间,远处的金国护卫震惊了,疯特了,癫狂了一柄柄钢刀抽出刀鞘,便是要蜂拥上前。秦燕冷冷的率领细作司众人挡住去路,手中扣着一支精巧雪亮寒光四溢的匕首,低声斥道:“疯什么看清楚了,是你家郡主在非礼我家大人”
一阵阵淡雅甜蜜的香味冲入韩风的鼻端,眼前的少女早已羞涩的闭上眼眸,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或许是被内心的冲动燃烧了起来,夜风中本来冰冷苍白的脸蛋,转眼之间就是红晕一片,热烫迷人。
温热的红唇轻轻开启,丁香小舌笨拙而又缓慢的挑逗着韩风,似乎让眼前的男人肆无忌惮的夺取她的初吻。
就像在沙漠中饥渴的旅客找到了甘甜的泉眼,韩风一阵迷乱,双臂一紧,把沐谦心紧紧抱在怀中,深深的吻了下去金国护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几乎快要被韩风融化的郡主,早已抽出的钢刀,不知所措的重新插了回去。秦燕说的没有错,的确是往日高贵不可侵犯的郡主,强吻了宋人细作司的总领不知道过了多久,四片火热的嘴唇缓缓分开,沐谦心微微侧身,轻轻朝后退了一步,用蚊呐般的声音缓缓说道:“多谢”
韩风一阵茫然,他知道,这件事,如果被身后那群金国人通报上去,沐谦心或许真的不用再面对那么多她不想面对的事了。
可是,这个吻,却是如此真实,如此甜美
第七十章多情自古伤离别
金国的使团带着厚重的江南礼物,终于要回到江北去了。礼部官员在史弥远、赵飞等人的带领下,协同诸位朝中大员在临安北门外送别金国使团。
春暖花开,晨风也不再寒冷,吹拂在人的脸上,但觉一阵暖洋洋的。北门外早已被御前营的官兵封锁,看热闹的老百姓挤成一团,远远的看着即将远去的金国人。有些愤愤然的爱国文人,手持折扇,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几口吐沫,待要高声叫骂,却已经被官兵拉开。无论两国开战与否,至少表面功夫是要做到的。
沐谦心一身淡黄色盛装,谦逊有礼的和宋廷诸位大员话别,眼角的余光不住眺望远方,似乎再等待什么人来送她似的。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只是密密麻麻的御前营官兵和那些神情各异的看热闹百姓。
归尘低声催促道:“郡主,咱们该走了”
沐谦心轻轻“嗯”了一声,正要转身坐上马车,忽然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銮铃声。一骑飞奔而来,沐谦心芳心一震,站在马车上回头看去,只见韩风快马加鞭,急冲而来。路上的百姓和官兵纷纷让开道路。
一道淡淡的喜色从沐谦心脸庞掠过,转眼间就恢复了平静。
史弥远皱了皱眉头,这当儿,韩风跑的这么快来做什么莫要搅乱了送别的仪式。
韩风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一骑烈马冲入队伍之中,随手丢下马鞭,翻身下马,冲到马车之前,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叫车上的人都下去,我有话对你说。”
“韩总领,这似乎于理不合”史弥远站在一旁沉声说道。
沐谦心却是点了点头,两人都没理会开口说话的史弥远,一并进了马车里。在归尘的监督下,马车方圆五丈之内,再没有一个人站着。史弥远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他知道韩风是个冲动的人,但是没有想到,韩风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都元帅府的郡主单独留在马车里。这还了得平时单独相处也就罢了,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随时可能弹劾上去。韩风还真是不怕给韩侂胄找麻烦啊
车厢里,沐谦心明亮的眼眸静静的看着韩风,轻声说道:“这么急来找我做什么”
韩风探手入怀,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此刻也顾不得擦拭。从怀里取出一份信件,又揭开车帘朝外看了两眼,这才把手中的物件递给沐谦心,低声说道:“还记得你托我办的事吧。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昨天晚上,我的部下终于有了眉目。”
沐谦心满腹狐疑的接过信笺,拆开一看,却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纸,上面用极细的毛笔用规规矩矩的小楷写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字。却大多是一些姓名和日期之类的数据。沐谦心在都元帅府这么多年,伸手一捏,就知道这份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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