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萝公主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看着卫瑜道:“卫瑜,你就是被这样的女人给挤下来的?而且还跟她一起来逛首饰?你也太没用了吧…”
卫瑜一脸黑线:“公主请慎言,我与赫连将军已无任何关系,他想如何便如何。”
弥萝并没有听进去,也不在乎箬娘的表情,自顾自地沉浸在刚刚颠覆的观念中,良久才喃喃道:“奇了,这赫连将军的眼光也太怪了吧…”
卫瑜听着一皱眉,对于这种质疑他人喜好偏爱的行径感到反感,但又觉得此事箬娘自己若都不开口,也没她什么事,便噤了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箬娘还是没有说话,却是红着眼睛瞪了卫瑜一眼,好似是她欺负了自己一般。最终丢下手中的首饰,捂着脸转身冲出了店铺。
掌柜的看着地上碎掉的玉镯,心里直呼心疼,但见这般气氛,也不敢追去向将军府讨要,只得自认倒霉。
倒是弥萝公主无所谓地指了指,随口道:“罢了罢了,那碎掉的便记到我账上吧!”
被这遭一闹,卫瑜是一点好心情都没了,奈何弥萝公主却又缠着她问东问西说了好久话,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理由先行离了店铺。坐上马车后,只觉得浑身酸疼,心累的很。
那边箬娘哭着回了将军府,被休憩在家的赫连墨启看到了,心疼地将她搂在怀中询问发生了何事。
箬娘脸色苍白,衬着通红的眼睛和鼻头愈发可怜,哽咽道:“今日在簟秀阁,本想给轩哥儿打个金锁,没想到却遇到了弥萝公主和卫姐姐…”
“嗯?”赫连墨启鼻音应道,心中却因她依旧维持着从前对卫瑜的称呼而一动。
“她们…”箬娘悲切地像是说不出话来,“她们羞辱于我!…”
“那弥萝公主是蛮横无礼了些,总归是要回晋国了,你无需理会她。卫瑜如何会羞辱你?怕是又多心了吧。”赫连墨启口气轻松,认为这都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根本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箬娘心里一凉,面上更是委屈:“将军可是不信我的话?”
在一起一年多来,箬娘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将军,哪怕在行亲密之事时,他哄她叫自己的表字,都没能叫的出来。他知她胆小,也不去逼她,只盼有一天她能像卫瑜那般大大方方地叫他一声“兆希”。
赫连墨启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回头让那掌柜的上门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就叫他做,除了轩哥儿,你自己也多添几副。”
“妾有将军就够了,要那么多首饰做什么…”
赫连墨启心里一软,不由更加怜惜怀中的小女人。这一路走来,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却没有一丝怨言。所以每当他看见卫瑜打新首饰时,就会想起箬娘,可派人给她选几套送去时,她见到这些礼物总也没有多么欢喜。
箬娘抬眸看着男人坚毅的下巴,却不知赫连墨启在想什么。她虽然是他最亲密的人,却总觉得没有真正看透过他,就好像他是自己赚来的,不知哪一天就会被人收走般不安。
想到今日弥萝公主的话,她忍不住轻声问到:“将军对卫姐姐当真无情?”
赫连墨启眉头一皱:“事到如此,你还在这样问,可是质疑我?”
“不不…”箬娘急忙抱住他道,“将军对箬娘好,箬娘哪里会不知道?只是…只是箬娘身份低贱,总觉得这样的自己能走进将军心里,该是多大的福分,像是做梦一样呢…”
“我从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此生定不负你,无需再多想。”
“嗯…”箬娘知他的性子,既然说出了就一定会做到,若是再问怕是会厌烦,便温顺地来到他的身后,“将军难得休息一天,妾为您揉揉肩。”
晋国太子崇和弥萝公主即将回国,送行宴上弥萝悄悄到卫瑜耳边道:“赫连将军生的威武,谁知眼光不济,想来我再怎么努力也是没希望了,还是不难为自己了!”
卫瑜听了有些啼笑皆非,这位公主有时天真活泼,有时蛮横无理,实在是让人摸不清她的想法。索性以后也不会再见,便附和了她一次:“我也觉得赫连将军不适合公主,公主貌美,性子又直率,晋国应有大把的俊才等着入眼呢。”
“那是!”弥萝美滋滋地承认了下来。
沁华公主这些日子与弥萝倒是养出了真感情,见她要走了十分不舍,除了靖嘉帝给的国赏,自己私下又送了她许多小玩件。
“卫瑜,之前几次对你是有些无礼,你别往心里去,我也不是故意的!”弥萝道,“在晋国,我们都是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我哥哥也让我转达下歉意。喏,这个是我们晋国的福珠,你一个阿秀一个,你快要成亲了,祝福你!”
此时,卫瑜才对这位公主有些刮目相看,带了几分真心笑着道:“多谢公主,之前卫瑜对您也有些偏见,还请见谅。身上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条绢帕是我新绣的,若不嫌弃就当做回礼可好?”
“我知道!你们大瀛出嫁前都要给夫君做绣品,这可是从东陵将军手中半路劫来的?哈哈,那我可要好好收藏了!”
见她又开始胡说八道,卫瑜哭笑不得,也不多做解释,看着她一脸欢喜地收了下来。
太子崇一行走后,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卫瑜出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