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阿瑜,娘亲问你个事儿,你如实回答可好?”
卫瑜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与朝容长公主面对面窝着,闻言甜甜道:“好啊,娘亲您问。”
“稷宁公府的萧家小子,从小与你一同长大,你就给娘亲一句准话,对他是个什么看法?”
卫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睁开眼认真的看着母亲问到:“我对阿拙仅是朋友之谊,娘亲,您也跟我说个实话,女儿的…行为…可真有不妥?”
“乱说什么!”朝容长公主轻斥道,面有薄怒,“那帮长舌之人的言语你也往心里去?”
“不是…不瞒娘亲,这个问题阿珂也问过我…”卫瑜垂眸,“女儿不知是否自己真的会让人造成误会,阿拙是我极好的朋友,我不想让外人看错,也不愿与他有了隔阂。”
朝容长公主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方才还觉得她不够成熟懂事,如今又觉得她对待自己的感情却是十分的明白且态度干脆。
“你…当真觉得清拙非良人?阿瑜你听娘说,很多时候你也会被自己错误的意识所说服,清拙是个好孩子,哪怕稷宁公府出…嗯,不管其他任何状况发生的可能,娘都放心把你交给他,也相信他会照顾好你的下半辈子…”
“稷宁公府出事了?”卫瑜捕捉到了话中的余音,侧过头颦眉道,“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容长公主淡淡摆手道:“并非朝堂事务,出不了什么大事,清拙有能力去处理,用不着你操心。再说了,我们两家世代交好,就算真有个什么,你父兄也不会不管的。”
卫瑜见母亲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言,心里默默记下等有机会再去问问大哥。
“阿瑜相信娘亲。”顿了顿,又一字一句道,“娘亲刚才问我阿拙可是良人,阿瑜心里一直都清楚,他是女儿很重要的人,但绝不是良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点女儿还是分的清。”
“那阿瑜可有了喜欢之人?”
卫瑜没料到母亲会这般直接的问出来,一愣,接着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看来是有了…”朝容长公主摸摸卫瑜的脸蛋,浅笑道,“跟娘亲有什么好隐瞒的,那人是谁?”
“没有,没有…娘您就别问了…”卫瑜背过身去,拿被子盖住半个脑袋,嘟囔道,“我困了…”
“还不好意思了?”朝容长公主轻笑,给她掖了掖被子,一下下有节奏地拍着,“睡吧,睡吧…”
一夜好眠。
待到余平侯母亲寿宴那日,朝容长公主带着杜氏与卫瑜上了马车。
车上,朝容长公主叮嘱道:“阿瑜你到时候不要离开你嫂嫂,有什么事还能有个照应。”
“母亲您就放心吧,临走前夫君已经细细对我交代了,我一定会陪着阿瑜的。”
“你们干嘛这么紧张,我们是去赴宴的,又不是去刑场。”卫瑜笑道,“余平侯府还能把我们吃掉不成?”
“哼,也是。区区一个侯府,还不足为惧怕。”朝容长公主理了理鬓角,淡淡道。
“娘亲威武!”
“就你嘴贫。”
插浑打嗑间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不少,直到了侯府门口,下了马车。
余平侯的夫人亲自迎在门口,将众人迎进了府内。
来到后院,卫瑜受到的关注果真多了起来,但她依旧我行我素,大方自如,形态优雅,言辞有礼让人挑不出错。
杜珂与东陵依依早就到了,见她来了纷纷招手,又聚在了一起。
正在说笑着,卫瑜忽然感到有一束目光朝她射来。
扭头,愣住。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也会参加这等宴会。看向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赫连墨启的妾氏——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