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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子将三人带上了北城门,嘱咐人陪在身侧后就匆匆下了城墙。
卫瑜戴着围帽,从箭台中往下看着,见到武子领着一队人马从城门内冲了出去,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中。
“萧世子、二公子、郡主,卑职是河内郡的郡守桓英,不知您们到来,还请赎罪。”一个留着黑须的中年男子赶来,行礼道。
“桓郡守不必多礼,我们此行为接卫老先生而来,本不欲惊动当地官员。”萧澹道,“不知可有他的消息?”
“不曾听说卫老先生来到建城的消息,这样,我即刻派人去城里挨家挨户查探。”
“城外可能也去寻一寻?”卫瑜急道。
桓英有些发愁:“现在天色渐晚,本不好找人,又因诸位进城的缘故难民正骚动,恐不易再派人出去。明日天一亮卑职就立刻派人可行?”
“你给我一些人,我现在自己带队出去!”卫瑢喝断他的话,转身就要往城下走,被萧澹一把拦住。
“冷静些,桓大人说的不无道理,我们还是先等容廷回来再做计较。”萧澹劝他,又对桓英道,“还要麻烦桓大人先派人在城内细心寻找,卫老先生年纪大了,二公子心急还请见谅。”
“世子严重了,这本是应该做的,那卑职这就去安排。”
“桓大人请便。”
桓英走后,卫瑢有些暴躁地在城墙上走来走去,目光不时看向远处有无东陵殊的身影。
卫瑜来到萧澹身边,问到:“方才在马车上未说清的,这些难民是怎么回事?”
“瀛晋两国边境纷争多年,这次大规模的交战虽已瀛国获胜告终,却也毁掉了不少百姓的居所,流离失所迫于生计,不少百姓成了难民,辗转来到了建城。”萧澹解释道,“大批难民涌入,建城已容纳不下,这才无奈闭城,造成局面僵持不下。”
“此事朝中不知吗?”
“年前早朝中有官员上报过,陛下也已批了银子和粮饷,不曾想到竟是这般严重。”看着城外就地或坐或躺的难民们,萧澹轻轻摇摇头,“官府虽每日有布粥施粮,但此并非长久之计,建城容不下,这些难民若不能得到疏散,于内于外都影响颇大。”
卫瑜叹了口气,暗暗祈祷早日找到祖父,平安回到盛京。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浸染,圆月升到头。但是这邻近边塞之地却丝毫不见年味,城内家家紧闭,城外更是萧瑟凄凉,大多的难民并无足够的御寒衣物,彼此紧靠着靠体温取暖。
城上高处寒风更甚,卫瑜被吹的眯了眼。
卫瑢与萧澹劝她先回去等消息,但她摇摇头拒绝了,
“心里不踏实,回去待着还不如等在这里。”
二人理解她的心情,也不再多言,只得让银杏跑回去取些后的外衣来。
一直到了将近子时,远处才传来阵阵马蹄声,一行人朝城门奔来。
卫瑜三人走下城墙,正好与披着寒露的东陵殊遇上。
他刚下了马,还未脱下潮湿的披风就往城墙上走去。
“容廷哥哥!”
“嗯。”东陵殊应道,见身后卫瑜冻的脸色发白,俊眉不可见地皱了下,沉声道,“事情我已知晓,去我府邸再说。”
卫瑜上了马车,几人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住处。
东陵殊在建城的府邸面积不算大,也无婢女侍候,清一色的随从小厮,倒像是个临时歇脚之地。
见主子回来,家仆立马上前麻利地递上热毛巾,东陵殊脚下不停,边走边擦了把脸。身后几人也学着他的样子,接过毛巾胡乱抿了一把。
进屋前,东陵殊脱下外衣,抖去了寒意方才进入。烧着碳火暖融融的房间让人浑身都酥麻顺畅到底。
“容廷哥哥,你有没有见到我祖父啊?”卫瑢没有这等闲情,急火火地就冲了进来,卫瑜被扑了一脸凉气。
“武子告知我后,我们便把北部都寻了个遍,如今已派了三队人去其余地方,放心。”
听后,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多少安了一些。
卫瑢哼道:“那郡守还说夜间不能派兵,看来就是他偷懒!”
“胡闹!”东陵殊狠狠扣了他脑门一拳,教训道,“我派的是安平公府的私兵,如今难民围城,如何能随便出动建城城卫去找人?这么些年了,还是光长个子不长记性。”
卫瑢憨憨地摸了摸头,在这位表哥的面前,他向来是小时候那跟在身后言听计从的傻小子。
“好了,如今能做的都做了,放你容廷哥哥先去休息。”萧澹见东陵殊满脸疲色,算起时间大概是过了除夕夜就赶到了这里,今日外出查探一天又寻人到这么晚,想必也是困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