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在顾清岚房间里忙活到很晚,也就顺道住在了别墅里,昨天他回房间后做了什么,路铭心也没去过问。
只是今天一大早,他就起床在客厅的沙发上盘起腿打坐,把下楼来找他的路铭心下了一跳。
现在看他一身黑衣,盘腿坐在客厅的茶几上打坐——据他说整个别墅,就数客厅这里灵气最旺盛,现在看来,沙发明显不如茶几更合适修炼,所以他干脆挪到了那上面。
路铭心很有些无语,虽然她记起了前世的事情,但那毕竟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虽然那里面有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就好像是比小时候幼儿园淘气被老师打屁股,还要更为久远的事情。
反正她不会变成前世的那个练武狂人,一大清早就起床到后院里耍大刀。
女人可以适当有肌肉,身材看起来更性感,可要真是练出来健美教练那种肌肉上镜就不好看了好吗?她的定位是花瓶,可不是动作女星。
知道贸然打断别人的修炼不好,她就站的远了些,先开口对他说:“任先生,清岚醒了。”
接着她就等了一阵,等任染将气息归导完毕,他才睁开眼睛,起身下地,转过身看她:“他看出来了吗?”
路铭心耸了下肩膀:“虽然我演技不算过硬,但用到生活里,大部分人都还是蒙得住的。”
任染挑眉对此不做评价,点了下头:“那就好……他的心结比我想的还重,如果现在就让他知道你都想起来了,难保他会出现什么状况。”
路铭心也叹了口气,她还真少有这么愁眉不展的时候:“我要是真没想起来就好了,还傻乎乎地被他疼着就好了啊,想起来了还得演戏哄他。”
任染瞟了她一眼:“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
路铭心倒是笑了一笑:“是啊,脑袋清楚了,总比一世都蒙在鼓里,临到最后才悔不当初好。”
她说这句话倒真出自肺腑,任染望了望她,不再说话。
这是他们两个在昨天商量下来的计划,由路铭心假装什么都没有想起来,然后设法哄骗顾清岚亲自出演“沐亦清”这个角色。
这当然有些大胆,而且还会引来非议和阻碍,毕竟顾清岚并不是专业演员,让他临时做一天替身可以,让他真的出演这个角色,势必要引起不必要的争议。
不过路铭心现在回头去看这个当初她信誓旦旦要努力演好的剧,这部戏在她眼中的意义早非当初那么简单。
对现在的她来说,这是她前世故事的再现,她肯定会尽全力去演好。
远非她自己的个人戏份,还有当年那些在战场上发生的事,那些曾经并肩作战,最后血染沙场的兄弟们,如果能够让他们的风貌被仪器记录下来,并让更多的人看到,哪怕仅仅是还原了一部分,对她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
然而最重要和最迫切的事,是她要借着这部戏,让他放下心结,不然她就会像前世那样,再一次不可挽回地失去他。
路铭心自己端着煮好的米粥和配上的小菜回到卧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怕顾清岚看不清楚,就把卧室的灯全都打开,走到床前,抚开他额前的碎发,在他无色的薄唇上轻吻了下:“清岚哥哥,起来吃点东西。”
本来周管家是让其他人帮她送上来的,不过她拒绝了,现在她也熟练地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去扶他起身。
他还是没什么力气,路铭心抓了个靠垫塞在他背后才让他坐好,她还顺手就摸了摸他的脸颊,小声嘀咕:“弱柳扶风纵然更增三分姿色,就是看着实在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