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和身体都半点不排斥他的靠近,就好像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在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霸道的侵略下,她几乎动弹不得,只有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胸口,抵着沙发逐渐蜷缩的手指,还有颤抖的睫毛和唇。
他浓密的睫毛已经在她眼底根根分明,他的唇也离她好近,只要再低一点点,就能碰到。
虽然很薄,但看上去软绵绵的,泛着水润的光。
简澄不自觉咽了咽嗓,口干舌燥。
这种感觉她从没有过,陌生得让她害怕。
第26章(二更)孩子大了,谈恋……
高中时被分到和男生同桌的那年,是她最为煎熬的一年,因为无法避免会和同桌有轻微的触碰。
她是很嫌弃男孩身上的汗臭味的,哪怕没有汗臭味,她也下意识地不想和异性有肢体接触,这么多年,只有师父和简遇是例外。
但哪怕是当年的简遇,在她长大后也有一段时间煎熬过,后来才慢慢习惯起来,不排斥和那人勾肩搭背。
周寂川大概是她生命中最特别的例外。
虽然他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味道,但她想着哪怕早两年遇见他,那时他也是个打完球满身汗味衣服上还沾着污渍的大男孩,她也会忍不住想靠近他。
无论怎样,就只是想靠近他。
师父说得没错,如果她错过这个男人,也许这辈子对她来说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周寂川。
男人清俊的脸近在咫尺,她仿佛能感觉到那双柔软的唇里呼出来的热气,是香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她咽了咽嗓,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冲动,情不自禁地把脸凑上去。
这时,突然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无论是鬼使神差要亲人的简澄,还是意识到女孩的意图,好整以暇却暗自期待的周寂川,均是一愣。
但两人还半沉浸在刚刚的气氛里,身体僵硬,都没有及时撤开,直到站在玄关口看见客厅暧昧景象的顾臣许猛吸了口凉气:“卧槽,这么刺激?”
画面太过惊心动魄,连周寂川脸上的伤都没法引起他更强烈的反应。
周寂川终于缓缓地坐回去,脸色很沉,像覆着层霜:“以后别不敲门进就来。”
两人是多年的好兄弟,顾臣许一直都有他家钥匙或密码,而周寂川母胎单身,他便从来没注意过隐私这方面,从来都是不请自入。
看看沙发上满脸红晕的女孩,顾臣许尴尬地咳了一声:“懂,我注意。”
孩子大了,谈恋爱了,也是要有隐私的了。
顾臣许幽幽地叹了口气。
打扰了人家好事的顾臣许自然不能指望主人还给他端茶倒水,于是自己走到茶水台。
一杯咖啡还没泡好,门口有人摁铃。
周寂川过去一看,是穿着工作服的物业人员。
“周先生您好,昨天夜里停电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们这里有份满意度调查,您方便帮我们填一下吗?”
周寂川淡淡瞥了眼:“我不是业主。”
“我们给简先生打过电话了,他说找你就行。”
“好。”男人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文件夹。
咖啡机工作的声音差不多盖过了门口的声音,物业和周寂川说着什么,简澄也听不清楚,于是她走到顾臣许那边。
“顾医生。”简澄小声叫他。
顾臣许看了眼门口,嗓音也压得很低:“嗯。”
简澄抿抿唇,问:“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平日里清俊温和却又能给足她安全感的男人,他清瘦却有力的身体在床上瑟瑟发抖,冷汗涔涔,甚至好像随时会停止呼吸,离开这个人世间的样子,她回忆一遍就后怕一次。
可她不敢问周寂川,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她很在意。
顾臣许垂着眸,把杯子轻轻放在接水口下,“这事儿他自己不和你说,我也不好讲。”
简澄攥了攥手指,就这么盯着他看。
许是女孩的注视太过灼热,顾臣许觉得自己快要被盯出个洞来,无奈道:“姑奶奶,不是我不说,是我其实也不知道。”
简澄一脸逼问的神情:“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他从高中的时候就这样,那会儿不是住宿舍吗,有天晚上舍友偷跑出去打游戏,就他自己在屋里,我才第一次发现的。”顾臣许说,“但其实问题不大,只要不放他一个人在黑屋子里就行,那时候比现在可严重,自从养了三月,情况好多了。”
简澄听着越发面色凝重。
“这两年他偶尔晚上自己待着也不会有事,我本来以为算是好了。”顾臣许叹了一声,“前两天把三月送去绝育,在宠物医院疗养,我以为他没关系的,结果昨天给他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才想是不是出事了,让你来看看。”
说完他开玩笑似的问:“那家伙脸怎么回事?家暴啊?”
简澄脸一红:“我没……”
“说什么呢你俩?”男人的声音从玄关处靠近。
顾臣许连忙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她问我这咖啡怎么泡,我就顺便教一下。”
简澄也若无其事地冲他笑:“嗯,我跟顾医生学泡咖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