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默……狠狠抹了把脸,把口水在青年的皮裙上擦了又擦。
“想你就给我闭嘴!再敢舔我试试!娘的,口水臭死人!”如果不是怕再不动手指南就会惩罚他,而且冬天上路他确实也暂时离不了这人,他管他腿疼死!
原战不信,吐了口口水在自己手心,闻了闻,“不臭,不信你闻。”
“你给我够了!”曾经洁癖的医生自从来到这里后就已经没有洁癖可言,可这里的原始人还在每天不停刷新他的下限。他刚才被抱着路过广场时还看到一个疑为奴隶的小屁孩正在一坨某动物的粪便中翻找能吃的食物,他旁边那些大人竟然没有一个制止他。
“嘶!”右大腿中段某处被按压,原战疼得腿一抽。
“这里?”严默立刻确定部位,“是不是这里感到特别疼?”
“附近也疼,而且疼的范围感觉每年都在扩大。”
“不能拍片就是不方便。”严默嘀咕,“全都得靠我的手,靠我的经验。如果我不死,如果我还能回去,等回去时我的医术经验绝对是天下第一。”
“你说什么?”原战抓起少年的下巴。
严默正要回答,却忽然诡异一笑,“蠢主人,看着别人用骨刺刺我,爽吗?你知道有一种医术叫针刺探骨术吗?据说当初研究出这一手段的郎中,本来是想用金针来刺探伤者身体中的残留箭头倒刺,以便挖出,后来被延伸用来刺探身体中残留的碎骨、碎渣,甚至还可以用它来打通堵塞的经脉。”
原战没听懂,但他直觉很危险,现在他又觉得少年不像一个言恶心软的好孩子了。
严默简直要高兴疯了!
他又找到了一个漏洞!
他“真心”想为原战治疗旧伤,可是他需要先确诊,明白病因他才能对症治疗。
可在这个缺乏医疗机械的原始社会,他想断定病患的病因,除非症状很明显,他能通过“望闻问切”就判断出来,否则就需要用一点工具和药物去一点点探查和排除。
而在这个探查和排除病因的过程中,疼痛表现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观察因素,他不是故意想让病人痛,而是为了确定病因病灶所在,需要知道病人的所有确切感受,所以有时候他就不能为病人止痛,哪怕他有能力这么做也不能,否则就是妨碍检查和诊断。
比如原战这个病例,他有所推测,但还不能确诊。所以他后面将要采取的探诊方法,真不是他“故意”想要让他的毛头主人疼痛和难受,他也是为了他的蠢主人好,真的!
“亲爱的主人,记得早点回来,天黑了我会看不清楚。”他一定要在今晚试一试,看他所想是不是真的能成功。
原战沉默良久,才干涩地回了一个“好”字。
“快去快回!回来时记得把你说给我带的药草和昆虫一起带回来。”严默挥手让蠢主人跪安。
原战起身时觉着哪里不对,想想,回头一脚踩在小奴隶的脸上,直到对方喘不过气,抱着他的脚丫子拼命挣扎时,他才收脚满意离去。
呸呸呸!竟然敢用你的臭脚踩我的脸?!气疯了的严默快速爬到自己原床铺旁,一把抓住被扔到一角的草绳腰带,抓住了就不放,蜷着身体一个劲直喘粗气。
冷静,冷静……
别让你的脾气坏事。
想想演戏的重要性,想想忍耐的必要性,如果当初你不是还没有把这两者修炼到家,你又怎么会被一颗子弹送到这里来!
想想那些真正老奸巨猾的人吧,他们哪一个不是能忍人不能忍?哪一个不是做戏高手?
你医术再厉害又怎么样?不会做人,只会被扔出来顶缸,虽然你他妈/的也不是个东西,那一亿人渣值一点都不冤枉你。
可是你甘心吗?被扔到这个世界就是再来受一遍罪?
严默,不要忘记你的最终目的,为了宝贝,你有什么不能忍受?
“嘟嘟,爸爸错了,爸爸一定会努力活下去,一定会活得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好,你等着,等着爸爸接你回来。嘟嘟,爸爸好想你……如果我受的苦难能换得你一生幸福健康,不管多苦、多难、多痛,爸爸都能忍受下去……嘟嘟,宝贝……”
严默抓着草绳堵住自己的嘴,痛哭失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三更奉上,觉得重写的反而更符合我想要的感觉。
人渣严现在还没有正确找到自己的定位和价值,他现在所有所作所为都是扭曲的,所以想要凭此来换取别人对他的尊敬,也不太可能。
俗话说相由心生,哪怕他现在的相貌再怎么憨厚,如果心理邪恶,还是一样会被人警惕。
等严默什么时候悟通这点,他才能赢取原战等人真正的信任和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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