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85(1 / 2)

残酷手段惊讶之极。明熹宗也是惊呼一声,“这么说来,你十四岁就从军了”吴三桂老实点头,明熹宗不可思议的摇摇脑袋,又亲自搀起吴三桂,微笑说道:“和你们张宪台一样,果然是少年英雄这样吧,你缴获前朝玉玺有功。朕赐你一个正六品的承信校尉,正式步入仕途”吴三桂大喜,赶紧又磕头谢恩。

“好好干。”明熹宗大笑着拍拍吴三桂的肩膀,欢喜说道:“草原的强敌肃清了,朕很快就要把你们张宪台调到辽东去了,到时候你们荡平了建奴,朕再亲自给你升官封赏”听到明熹宗这话,吴三桂不仅没有欢喜,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担忧神色吴三桂年龄虽然还小,见识也还比较少,可也隐约明白。张大少爷重回辽东之日,只怕就是他的父亲舅舅倒霉之时

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喜,明熹宗总算是笑眯眯的结束了这个早朝。出宫后,还没在石虎胡同买宅子的吴三桂无家可归,魏忠贤见他是亲儿子心腹,便邀请吴三桂到自己家中居住,吴三桂谢过,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给魏忠贤,恭敬说道:“九千岁,这是张宪台给你的书信,末将还要到文丞相胡同去给张宪台的家中报告平安,一会再去九千岁府上,给九千岁磕头请安。”魏忠贤也知道张老财父母肯定很挂念在前线的独生子,当即点头答应,并且交代吴三桂一会一定要去自己家中,自己还要了解张家口大战的详细经过,吴三桂答应,匆匆离去。

上了豪华得近乎的大轿,魏忠贤先是检查了张大少爷的书信火漆无误,又叫了一个认识字的小太监,叫他翻译成白话文念给自己听。那小太监跪在轿中念道:“父亲,孩儿张好古百拜叩上,宣大军情,孩儿已交代送信人吴三桂向父亲详细禀报,父亲若有不解,尽可向吴三桂咨询。孩儿此信献上,是因为孩儿听闻辽东军情紧急,建奴攻袭锦右宁前,孩儿岳父熊廷弼为保山海关安全,定然不敢随意出击,只能坚守山海关拱卫京畿平安;而辽东巡抚此人居心叵测,也定会虚报战功,明守坚城暗中资敌,献野谷与建奴,送屯粮换伪功,甚至借着鞑靼大军压境之机。暗助建奴威逼朝廷与之议和,承认建奴独立,开设边市,资敌卖国,进而割我国土,裂我明疆”

“猴崽子,你果然神机妙算,又被你猜中了。”魏忠贤满意的点点头。那小太监继续念道:“孩儿愚见,认为父亲切不可劝说皇上接受和议,辽东与建奴自古以来便是我大明国土,辽东百姓,也尽是我大明子民,父亲若是同意此议,定成我大明千古罪人,华夏千古罪人孩儿言语冒昧,请父亲恕罪,但孩儿也知道,父亲虽然出身寒微,在家国天下大事之上却有国士之风,定然不会向建奴低头,孩儿此言纵然无礼,父亲也定然不会责怪孩儿。”

“猴崽子,耳提面命了你父亲,又来说便宜话了”魏忠贤慈爱了骂了一句,又挥手让小太监继续念下去。那小太监恭敬念道:“父亲,建奴与鞑靼联袂侵犯大明,欺的就是我大明军队三面作战,精锐主力一时难以齐聚辽东,再加上辽东军队人心不齐,情况复杂,山海关与宁前互相忌惮,无法齐心抗敌。孩儿虽然已将鞑靼击败,可鞑靼势大,潜力雄厚,孩儿还得防范他们卷土重来,同时孩儿的嫡系军队也十分疲惫,弹药消耗巨大,短时间内无法立即赶赴辽东抵御建奴,为父亲分忧解难。而且孩儿一旦奉调入辽,辽东必然大乱,还望父亲三思,切不可急于求成,将孩儿立即调往辽东,酿成大祸。”

“接着念,念仔细了。”魏忠贤也知道儿子诡计多端,是极其难得的军事权谋天才,赶紧打起精神坐直身体,又强调道:“一个字都不能错。”

“奴婢明白,老祖宗放心,这些字奴婢全认识。”小太监恭敬答应,清清嗓子念道:“辽西军队,名为大明士卒,实为辽西诸将家奴,只知军令而不知王令,而辽西众将养贼自重,借御敌之名中饱私囊,对朝廷早已是听宣而不听调,对建奴则是暗通款曲,名为剿贼实为资敌,实乃大明第一蠹蛀,第一毒瘤宁远兵变,山宗之首被迫浮出水面,定然明白建奴兵败之时,便是他被朝廷千刀万剐之时而此人最忌孩儿,深知孩儿奉调入辽之时,便是朝廷决心全面铲除山宗信号,为求自保,此贼定然公然倒向建奴,狗急跳墙引建奴入关,祸害万民而得自保所以父亲倘若宣布调遣孩儿入辽,此贼闻讯,定然临阵倒戈,战火也立即烧到山海关下,届时山海关若有差池,我大明京畿也将无险可守,京畿百姓也定遭荼毒,后果不堪设想”

“有道理。”魏忠贤喃喃说道:“如果咱家是辽东巡抚,听说唯一能制住他的猴崽子要带军队到辽东,咱家也肯定会立即叛变,否则的话,咱家就得死无葬身之地了。”盘算到这里,魏忠贤点了点头,又喃喃自语道:“为了皇上的江山,咱家现在是不能急,铲除辽西那帮叛逆,得和咱家那个懂打仗的亲儿子仔细商量,不能急于求成。”念到这,魏忠贤又一拍轿子,喝道:“掉头,回皇宫去,咱家要去劝皇上收回成命,不能立即把猴崽子调去辽东”

“遵命。”轿外的太监恭敬答应,指挥轿夫掉头回宫。那小太监又小声问道:“老祖宗,探花郎的信还没有念完,是不是接着念。”魏忠贤点头,那小太监又接着念道:“父亲,孩儿此次派小将吴三桂回京报喜,原因有二,一是此将勇武过人,屡建战功却限于年龄功名始终未能步入仕途,所以孩儿故意提拔他一下;二是此将身份特殊,他的父亲吴襄是袁崇焕手下大将,很可能是山宗中人,他的亲娘舅祖大寿三兄弟更是辽东望族,袁崇焕头号心腹亲信,袁崇焕若要叛变大明投靠建奴,定然需要辽东祖氏全力支持,所以孩儿建议父亲重赏此将,未雨绸缪利用此将向辽西将门示好,间离辽西诸将,使之互相猜疑,为我大明铲除山宗毒瘤奠定基础,埋下引线。”

“哼,咱家就奇怪了,你这个猴崽子干嘛要派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当信使搞了半天,你猴崽子没安什么好心啊。”魏忠贤开心大笑,对亲儿子的长远目光大感欣慰。那小太监又问道:“老祖宗,探花郎后面还有一些吉祥话,还要不要念了”

“吉祥话就不用念了。”魏忠贤一挥手,笑道:“反正猴崽子就要回来了,等他回来磕头的时候,再让他当面说吉祥话吧。”

明熹宗对魏忠贤的绝对信任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尽管已经咬牙切齿发誓要把辽东巡抚千刀万剐,但是魏忠贤的极力劝说下,明熹宗最终还是咬牙接受魏忠贤的建议,准备用张家口大战屠奴军伤亡巨大的借口,收回了调遣张大少爷和屠奴军到辽东抗敌的决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从张家口到京城,即便全部是骑兵也要行军五天以上,再到山海关最少又得十天以上,有这点时间,辽西毒瘤早就叛变投降到建奴那边去了而且辽西毒瘤在辽东军队里树大根深,党羽遍辽东,山海关里也肯定有他们的内线,真把他们逼急了,毒瘤党羽里通外合,山海关能不能坚持到宣大军队赶到那天都没人敢打保票。更何况宣大军队刚刚经历了张家口大战,军队确实已经极度疲劳,膛线枪特制的弹药也损耗殆尽,短时间也很难再打出同样的奇迹,所以不管是明熹宗还是魏忠贤,都不得不选择暂时的忍气吞声,等精通军事的张大少爷从宣大凯旋回来,再仔细商议如何铲除辽西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