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咱家的屠奴军,还有朝廷的宣大总督职位,都买过去你这个户部尚书,难道不知道咱家在打造屠奴军时花了多少银子”
“十五万两魏老太监还嫌太少”听出魏忠贤话中暗示的冯铨吓了一跳,但想到打造屠奴军时不算魏忠贤亲自掌握的内库,光是国库就掏出了三十多万两银子,冯铨却又觉得还是有点道理。想到这里,冯铨忙答道:“九千岁放心,卑职这就回去给他们答复,让他们再放一点血,一定保管九千岁满意。”
“去吧,咱家不急。”魏忠贤一挥手,心中冷哼,心说老子是不急,你们在京城里耽搁的时间越长,老子的儿子就越有时间去准备收拾你们。
第二百零七章卖官鬻爵
“什么还要得送银子”冯铨刚把魏忠贤的意思说完,外号山西第一抠的王登库老脸就拉成了苦瓜,惨叫着说道:“十五万两银子还不够九千岁的胃口究竟有多大我可拿不出银子了,拿不出银子了。”
“拿不出银子,那就算了吧。”冯铨慢悠悠的说道:“反正你们想让辽东巡抚升任宣大总督的事,本官已经帮你们办到了,劝说九千岁同意了至于什么时候让他上任,还有九千岁会不会把屠奴军划归给他统率,就不是本官操心的事了,你们好自为之吧,以后也别着来找本官帮忙了。”说罢,冯铨端起茶杯,喝道:“送客。”
“冯大人,别,别啊。”袁崇煜和范永斗等人都急了,一边向王登库连使眼色,一边赶紧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软声恳求道:“冯大人,你千万别和王登库这个老抠一般见识,他向来就是这个有嘴无心的脾气,冒犯之处。请冯大人你多多见谅。银子的事情好说,我们回去商量,一定会给九千岁,还有给冯大人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说歹说,又许诺了一大笔银子感谢,冯铨总算是答应继续帮忙周旋,袁崇煜和范永斗等人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告辞一起回到牛蹄胡同,商量准备再送给魏忠贤多少银子。不曾想回到了牛蹄胡同后,山西第一抠王登库又闹了起来,“不出了,老子一两银子都不出了凭什么要老子出大钱帮别人买官职买军队这次来京城,老子前前后后两万多两银子已经砸出去了,就在魏老太监家里买到一顿饭,老子凭什么要当这个冤大头”
“王老抠,你就别添乱了。”和王登库关系不错的靳良玉眉头紧皱,没好气的说道:“咱们把辽东巡抚扶上宣大总督的位置,不就是指望他上任后,给我们的生意大开方便之门吗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再说了,我们现在退出,先前的银子不就白花了”
“那你们先出”王登库也是心疼急了,跳起来吼道:“反正他上任以后,我们还得掏银子给他打通关节,联络货物。到时候我多出银子,现在你们几个先出银子把他扶上去”说罢,王登库拉开房门就要出去,不曾想袁崇煜忽然喝道:“站住王老抠,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人聪明,知道怎么拣便宜你现在不出银子,将来我的兄长接任了宣大总督后,你就甭想在宣大做生意,更别想做蒙古草原和大金国的生意”
“对,王老抠,你要是敢退出,以后你也别再想在张家口做生意了。”靳良玉和黄云龙等几个蝗商也是出言威吓,范永斗则阴阴的说道:“王老抠,大家都是上了大金国这条船的人,你要是敢反水,想临阵脱逃,不光我们饶不了你,大金汗和四贝勒也饶不了你要是四贝勒把你的那些事随便泄露一点,你会有什么下场,难道想象不到”王登库额头上青筋暴跳,迟疑了许久后。最终还是象泄气的皮球一样坐了下来。
尽管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愿意,王登库还是接受了其他七大蝗商和袁崇煜的决定再凑出五万两银子,去打发魏忠贤那条饿狼虽说这一次是袁崇煜出一万两,八大蝗商各出五千两,但是对惜财如命的王登库来说,却又是一次挖心剔骨般的疼痛,结果讨论刚结束后,王登库就捂着心口回到了房里,足足痛苦呻吟了一夜的时间,反复念叨的就一句话,“什么时候能赚回来什么时候能赚回来啊”
大概是老天爷也觉得让王登库这样的老抠破财太残酷了,到了第二天上午,袁崇煜和范永斗几人一早就去了钱庄调动现银,他们走后没过多久,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忽然来到了范永斗在牛蹄胡同的宅子,直接提出求见王登库。莫名其妙的王登库捂着胸口接见这个仆人时,这个仆人又行礼说道:“王大掌柜的,我们家少爷想请你到云盘楼去用午饭,请王大掌柜切勿推辞。”
“你家少爷是谁”王登库满头的雾水。那仆人恭敬答道:“我家少爷的尊讳,小人不敢提起但我家少爷说了,他和王大掌柜的也是老朋友了,王大掌柜的只要去见一面,就明白了。我家少爷还说,请王大掌柜的不用担心,他是有一笔赚钱的买卖打算和王大掌柜的做。”
“我的老朋友”王登库越来越是糊涂。但反复考虑之后,王登库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决定去一趟地处闹市的云盘楼看看云盘楼所在的菜市口,在京城里也是板指头数得着的热闹街道。顺天府衙役和五城兵马司都看得极紧,王登库倒也不用担心什么绑票撕票。只是随着那仆人来到云盘楼,又被领进二楼的一个偏僻雅间后,王登库终于大吃了一惊,原来邀请他到这里赴宴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张家口八大蝗商视为眼中钉、称为小疯狗的张好古张大少爷
“王大掌柜的,许久不见了,最近生意怎么样”张大少爷态度非常亲热,又是主动打招呼又是行礼,就差放下架子主动向王登库行礼了。王登库则暗暗戒备,强笑着说道:“托张抚台的福,生意还算过得去,三天前在九千岁府上,草民虽然与抚台大人见面,但当时旁人太多,没来得及过去向抚台大人请安,失礼之处,还望抚台大人多多见谅。”
“唉,小事一桩,本官胸怀宽大,岂非冯铨之流宵小之辈可比,又怎么会在意这区区小事”张大少爷又大度的一挥手,又话里有话的笑道:“再说了,小弟身为朝廷命官。也不方便和身为商人的王老哥你公开来往,王老哥你这么做,倒也方便了咱们兄弟俩人今后的生意往来是不是干脆这样吧,你我兄弟一见投缘,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我叫你王老哥,你叫我张老弟,别老是抚台抚台的叫,生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大少爷越是套交情,王登库就越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的说道:“抚台大人,草民不过一个布衣商人,怎么能敢和抚台你大人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