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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真的张兄弟舍得这富贵繁华的京城”崔呈秀瞟了张大少爷一眼,对张大少爷话里的暗示将信将疑。张大少爷微笑点头,长叹一口气说道:“到那时候,崔兄位居首辅,兄弟我远在外乡,朝廷里有什么事,还要指望崔兄你眷顾周全啊。”说到这,张大少爷又微笑着说道:“听是崔兄的大公子崔铎已然成年,科途却屡屡不利,崔兄有没有想过让他投笔从戎,到小弟麾下任事”

崔呈秀沉默良久,直到走到魏府大门门口,崔呈秀才点头微笑说道:“也好,我回去问问犬子的意思,如果他愿意弃文从武,还请兄弟多多眷照。”说到这,崔呈秀向背后一努嘴,微笑道:“张兄弟,送到大门口就行了,九千岁还在等你回话,快回去吧。”

和张大少爷预料的一样,冯铨的轿子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等到崔呈秀轿子经过的时候,冯铨出轿拦住崔呈秀的轿子,凑到轿窗旁边,笑着说道:“崔大人,二更都还没到,回家也睡不着,到兄弟家里小坐片刻,喝上几杯,不知崔兄可否赏脸”

“多谢冯大人,但我已经累了,想早点休息。”崔呈秀摇头拒绝,吩咐道:“起轿,走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奸毒父子

魏忠贤果然在密室里等着张大少爷,见张大少爷被管事太监领进来,魏忠贤马上向张大少爷微笑问道:“怎么着怕崔呈秀和冯铨联起手来收拾你”张大少爷苦笑答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亲爹,正是如此,崔大人对孩儿虽然向来都是没说的,可冯铨那小子实在太阴了,孩儿如果不提前和崔大人打好招呼,指不定那天就听信了冯铨的谗言,对孩儿产生隔阂。”

“甭理他们,有咱家替你做主,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你下绊子”魏忠贤一挥手,冷哼道:“上次信王的事,咱家就算看出来了,崔呈秀说恐怕众人不服,冯铨那小子说探望风声,还自告奋勇去信王党卧底,给咱家刺探消息他以咱家真不知道,他是借着这个机会和信王联络,给他自己安排退路就凭这一点。咱家就能看出他们俩和你猴崽子,到底谁对咱家最忠心”

“多谢干爹夸奖,孩儿愧不敢当。”张大少爷满脸的羞涩,内心却着实得意自己在信王事件中的孤注一掷押对了地方,又假惺惺的说道:“其实孩儿也不是怕他们联手,有亲爹护着,他们本领再大也动不了孩儿一根毫毛。主要是孩儿身为亲爹义子,不想带头在亲爹的派系中制造内讧,让亲爹心烦,也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猴崽子懂事,要是崔呈秀和冯铨都明白这个道理,咱家也可以少操一点心了。”魏忠贤欣慰的感叹一句,又叫丫鬟给张大少爷准备了茶水和座位,便把密室中的其他人全部赶出去,最后才问道:“说吧,刚才你为什么不肯当着崔呈秀和冯铨的面,说出你平定陕西乱贼的方略你的具体方略又是什么”

“孩儿之所以不愿当着崔大人和冯大人的面说出方略,倒不是害怕他们泄密,使乱贼有了准备。”张大少爷老实交代道:“主要是孩儿的方略太过骇人听闻,他们如果传扬出去,对亲爹和对孩儿的名声都不好。”

“哦,那你的方略骇人听闻在那里”魏忠贤好奇问道。张大少爷恭敬答道:“孩儿的方略其实也很简单,既然干爹无法拿出银子钱粮赈济陕西的饥民那干脆就别赈”

“别赈让陕西的饥民全饿死”饶是魏忠贤的心黑手毒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了,此刻也被张大少爷的逆天提议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少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很委婉的说道:“亲爹,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鞑靼骑兵用的毒箭鞑靼骑兵上战场之前,喜欢把弓箭的箭头放在马粪里搅上几搅。让箭头带上毒汁,我们大明的士兵中箭以后,有经验的老兵,看到伤口流脓发黑,就会用刀把那块肉挖掉,露出没有带毒的血肉,再涂上金疮药,这样虽然疼一些,血也流得多一些,可是伤口好得快,以后也不会有后患。可是那些没经验的新兵,怕疼也怕出血,就不敢剜掉坏肉,结果坏肉越来越多,毒性越来越猛,到了最后,连命都得搭在这个原本很小的伤口上。”

张大少爷的暗示虽然隐晦,但老奸巨滑的魏忠贤还是听得懂的,沉吟许久后,魏忠贤一字一句的问道:“这块带毒的坏肉,怎么个剜法”

“围追堵截不让乱贼四处流窜”张大少爷阴阴的说道:“重兵驻扎山西。沿汾水设防,堵住乱贼东进道路北面是大同重地,虽然进取不足,但自保有余,所以北面不用太过担心;在南面,调白杆兵进汉中,只要守住了大散关、子午谷和陈仓道这三个隘口,乱贼就休想南进四川一步另调重兵镇守潼关,乱贼进入河南的道路,也就切断了。”

“包围圈这么大”魏忠贤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问道:“陕西的七府六卫几百个县全当坏肉剜掉,还得再剜掉山西三个府的大半,太多了吧有这个必要吗”

“是大了一些。”张大少爷慢腾腾的说道:“不过这些地方都是饥荒的重灾区,近千万饥民,朝廷就是倾尽全力,也无法赈济安抚下来,乱贼也只会杀了一批又起来一批与其被乱贼慢慢耗死,不如壮士断腕,一口气把这块坏肉切下来堵住乱贼流窜的道路,让乱贼在这块坏肉上尽情捣腾,等他们捣腾内耗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朝廷再去安抚赈济,就容易得多了。”

“这倒是个法子,堵住乱贼的流窜道路,让乱贼在陕西境内尽情杀人放火,饥荒加战乱,等到饥民灾民死得差不多的时候,咱家再去安抚赈济,花费的钱粮自然也就少得多了。”魏忠贤暗暗点头。稍作盘算后,魏忠贤又问道:“把这么一大块肉剜掉,那药呢要用什么药才能治好伤口”

“红薯和时间就是药。”张大少爷偷看着魏忠贤脸色,“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时间,孩儿就能专心训练好屠奴军,先解决了北面亲建奴鞑靼的麻烦,再从容掉过头去,把乱贼彻底剿灭。有了时间,亲爹你就可以在北方大量推广种植红薯,一亩粮田一年最多只能收三百多斤的麦子,可是一亩旱田,甚至一亩山地,一年收两三千斤红薯都轻轻松松,另外还有土豆玉米这些作物,都是抗旱高产的粮食,一亩地收上千把斤粮食也轻而易举,只要有两三年的时间,亲爹你甚至都不用千里迢迢的从江南运粮到陕西,光靠半个山西和北直隶的粮食,就能轻松安抚陕西剩下的饥民。另外长年久旱的河南山东一带,也可以轻松实现粮食自给,彻底消弭饥民暴乱的隐患。”

“真的能行吗”魏忠贤疑惑的问道:“狗薯在山东临清倒是一亩地能产两千多斤。可是北方的其他布政使司能行吗还有你说的什么玉米土豆,才刚刚开始在山东试种,你就敢断定亩产千斤”

“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三百多年以后来的吧”张大少爷有些犯愁,迟疑了一下后,答道:“孩儿不敢肯定,但是这总是一个希望,而且这个法子就算不灵,亲爹你再从南方征调粮食到陕西放粮赈济,压力也能小一些是不是所以孩儿认为,我们应该赌上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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