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内奸倒不至于,至少我相信他不是内奸。”张大少爷顺手把那份手抄件撕得粉碎,交给旁边的张石头拿去烧毁,淡淡说道:“他是天启二年从邵武县令越级提拔为山海关监军的,到辽东才三四年时间,没有和建奴交过手,更没有被俘过,叛变大明给建奴没机会又没动机不过呢。说他什么清廉如水,我又第一个不相信宋师爷你大概还不知道,去年到了山海关时,我就已经请肖传动用东厂的力量,秘密调查他广东老家的情况,发现他在入仕之前,家庭非常之贫困,可是现在呢,他弟弟袁崇煜已经是广东第二大盐商了比我家还有钱官清如水,狗屁”
“东家你觉得他不是内奸那么上次你偷袭盛京的时候,为什么要纪公公他们故意把假情报给宁远这难道东家你对他的试探吗”宋献策惊讶问道:“况且那个时候,金启倧已经畏罪自杀,建奴却按照我们走科尔沁草原撤退的假情报布置,前堵后追,这难道不是他是建奴内奸的铁证吗”
“有证据一定是他吗我们是把假情报泄露给宁远,宁远城里那么多人,都有可能把假情报提供建奴,谁能证明他就是内奸”张大少爷反问道。宋献策一愣,又问道:“东家,你认为把假情报泄露给建奴的内奸不是他”
“虽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我认为泄露假情报的人十有八九是他不过。他仍然不是建奴的内奸”张大少爷说了一句非常自相矛盾的话。还没跟着李自成造反的宋献策毕竟嫩了些,被张大少爷的话弄得是满头的雾水,搔着头疑惑说道:“泄露假情报的人十有八九是他,可他又不是建奴的内奸,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是一个权欲熏心、不择手段的人”张大少爷缓缓说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为了掌握敌人动向和了解敌人情况,辽东将领在暗地里或多或少都和建奴有些联系,毛文龙和建奴有暗中联系,锦州大战时我们和建奴互派使者,也算是和建奴有联系,他肯定也不能免俗,至于联系时怎么向建奴泄露情报、泄露什么情报这里面的文章就大了。比如象我们吧,给建奴泄露情报是为了争取战场主动;他向建奴泄露情报嘛,本意也不是想卖国求荣,而是为了除掉我”
“除掉你东家你和他没有利益冲突啊”宋献策惊讶说道:“虽说为了锦右屯粮帐目不符的事,你参了他的亲信金启倧一本,可是没有牵涉到他啊况且金启倧已经畏罪自杀,就更不可能牵连到他的身上了,他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除掉你”
“宋师爷,你不是官场上的人,所以你只看到了表象,没看到了内在。”张大少爷叹了口气,背着手昂首凝视蓝天白云,淡淡的问道:“宋师爷,你仔细回忆一下,我们随着高第到辽东上任以后,那个重要的职位空缺了出来”
“辽东巡抚”宋献策脱口叫道。张大少爷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不错。当时喻安性虽然还在任上,但他受柳河之败牵连,罢官降职只是迟早的事,如果不从其他地方调动官员接任,在辽东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就是他和孙元化,后来孙元化调任登莱巡抚,他理所当然的把辽东巡抚一职视为了囊中物。可高第把官职和他相等的我带到了辽东,就又给辽东巡抚一职的人选带来了变数,其后的朝廷迟迟没有委派新的辽东巡抚,而我不仅是九千岁的干儿子,高第的左右臂,还在锦州打得有声有色,甚至还偷袭盛京得手,建立不世奇功基本上只要我愿意,辽东巡抚一职就非我莫属了。师爷,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干掉东家你”宋献策也不忌讳,理直气壮的就说出心里打算。张大少爷微笑点头,“对,而且直接把我干掉太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株连满门,所以他才向建奴提供了我故意散播的假消息,借建奴的手把我除掉。”说到这。张大少爷轻轻闭眼,叹气说道:“虽然我不愿把他想得那么坏,可是建奴提前发动攻打锦州战役,还有他中计向朝廷奏报我已经叛变,说不定都是他妄图除掉我的结果啊。”
“这么说来,他这次奏请在宁远给九千岁修生祠,很可能是冲着辽东巡抚这个职位来的了。”宋献策捻着老鼠胡须沉吟道:“东家你回到京城一个多月了,新官职始终没有定下来,人也一直没有回辽东,只要是稍微有头脑的人,都应该猜到你是见好就收。不想再回辽东去了。他没了东家你这个最强劲的对手,就开始放心大胆的讨好九千岁,想要谋取辽东巡抚这个职位,因为他知道,只要东家你不想再回辽东,九千岁就只能从其他人选里挑选,把九千岁的马屁拍舒服了,他的胜算也就更大了。”
张大少爷郑重点头,表示自己的看法和宋献策一致。宋献策咬牙切齿一番,正要再说些什么,稍远处张大少爷的书房却被人猛然推开,开始在书房里讨论辽东军情的熊廷弼和高第表情各异的先后出来,熊廷弼是怒气冲冲的直接冲回自己房间所在的跨院,高第则是摇头苦笑,表情失望的走到张大少爷和宋献策面前。张大少爷苦笑问道:“高大人,看模样,你和我岳父好象谈得不怎么样吧他老人家就是这脾气,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这代岳父向你赔罪了。”
“没事了,熊大人的坏脾气,十几年前我就知道了。”高第苦笑着挥手,表示自己没有在意。张大少爷又问道:“高大人,你和我岳父到底有那些地方的意见不一致他怎么气成这样”
“在战略观点上,我和熊大人倒是非常一致的,都认为眼下应该立足于守,以坚壁清野战术消耗建奴元气,伺机光复辽东全境。”高第叹口气,解释道:“后来我又说应该放弃失去坚守价值的锦州右屯,以宁远为缓冲,坚守山海关。熊大人也没反对,只是说他久离辽东,具体应不应该放弃锦州右屯这个缓冲区,必须实地勘察掌握第一手情况后再做决定。”
“我老丈人脾气暴躁归暴躁,不过办事一向都是务实不务虚,这是他最大的优点。”张大少爷一笑,又问道:“那你们又是因为什么不欢而散呢”
“还不是因为那位宁前道”高第苦笑说道:“开始是熊大人说那个宁前道才干出众,建议我重用宁前道。然后我说那个宁前道是个言过其实又贪恋权位的人,不可大用。结果熊大人就和我争了起来,说我有眼无珠,不识良材美玉,我说这个结论不是我一个人得出来的,探花郎你也这么看宁前道,熊大人马上就火了,骂你是黄口小儿,刚愎自用,以为自己偶尔偷袭盛京得手一次,就以为天下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能人再后来,我们也就不欢而散了。”
“骂就骂吧,谁叫我是他的女婿,被他骂是天经地义。”张大少爷苦笑,也不怎么生气。那边宋献策则阴阴的说道:“东家,这事情你可不能掉以轻心,那位宁前道深得你的岳父信任,你的岳父一旦重出辽东,他必获重用到那时候,我担心你的老泰山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算了,我好人做到底。”高第对张大少爷确实不错,主动提议道:“探花郎,要不这样,乘着我现在这个辽东督师的官职还在,我和你联手上表举荐,先找一个可靠的人顶上辽东巡抚的位置,断了那位宁前道的念想,将来不管是不是熊大人接任辽东,我们都可以给辽东留下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
“没用的,他靠着逢迎溜须和高谈阔论取得孙阁老的信任,几年时间里已经把宁远经营得水泼不进,针也插不进,又和辽东望族祖氏紧密勾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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