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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不舒服斯基的张大少爷又加以改进,把盛京城中搜刮来的火药装进了六十多辆战车中,装上引线和铁片,必要时可以用战马拖入敌阵引爆。到了天明的时候,明军队伍又上路东进,马不停蹄赶往太子河渡河,很幸运的是,因为今年的气候异常寒冷,虽然时间已进三月,但太子河的冰面仍然可以通行车骑。花了一夜功夫,明军队伍终于渡过了这条东撤路上唯一的大河,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厄运,继续向着朝鲜挺进。但也差不多是在同时,巴布泰派出的信使在跑死了两匹好马以后,把张大少爷撤退方向的情报,送到努儿哈赤的主力队伍中

“他娘的,又上张好古这个狗蛮子的大当了”听完巴布泰信使的汇报,为了赶路杀回盛京已经两天三夜没有合眼的努儿哈赤暴跳如雷,气得一脚把那个无辜信使踢翻努儿哈赤是真的气坏了,他如果不是被宁远送来那个假情报愚弄,以为张大少爷要从原路撤退,那么他只要分出两到三旗的兵力,直接从金州杀往定辽,在定辽布置防线以逸待劳,杀明军一个伤亡惨重绝对不成问题。可是因为那个皇太极贡献给努儿哈赤的明军内奸提供的假情报,努儿哈赤压根就没分兵,直接把所有主力都带往了盛京追杀。现在好嘛,建奴八旗军队为了赶时间跑得筋疲力尽累死无数战马不说,救援科尔沁蒙古草原的计划被打乱也不说,想要截杀张大少爷,建奴的八旗军队还得横穿松辽平原东部的丘陵地带,而且还根本没有道路条件良好的官道可走。

“现在我们在什么位置”努儿哈赤抢过地图,摊在路上的青石上,咆哮着问道。代善恭敬答道:“阿玛,我们再往北面走十里,就是耀州驿了。”努儿哈赤铁青着脸迅速分析张大少爷的位置,立即估计出张大少爷的军队应该走到了太子河一带,可是再一看自己的位置,努儿哈赤马上又拉长了脸,向代善问道:“代善,我们现在改道向东,还有希望在定辽拦住蛮子军队吗”

“阿玛,恐怕是轻骑部队也办不到了。”代善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现在改道向东,必须穿过千山山脉、唐望山山脉和帽檐山山脉,还得渡过海城河和钓子河,现在大雪封山。就算是轻骑军队,至少也得走十天之上,才能抵达定辽。”

“张好古,狗蛮子”努儿哈赤狂吼一声,拔出刀来一刀砍在地图上,马刀斩破羊皮地图砍在青石上,震得火星飞溅,努儿哈赤的马刀断成了两截,吓得旁边的建奴也全部跪下,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话。努儿哈赤又吼道:“传令全军,继续北上,到辽阳后改道向东,沿着太子河杀上定辽官道,无论如何都得追上张好古蛮子”

建奴将领面面相窥,谁都不敢答应,从辽阳改道沿着太子河东进,道路是要好走一些,可还是困难重重,又得绕上两百多里道路,这条路走下来,建奴大军非战斗减员得有多少,在场的建奴将领已经不敢去想象了。代善壮着胆子说道:“阿玛,我们的粮草已经快用光了,大军全指着在辽阳城里补给,军队连日赶路又疲倦不堪,如果按你的行军路线走,我们就算追上了张好古蛮子,士兵和战马的体力十成里面也得去七八成,还拿什么和张好古蛮子打依儿臣看,还是放弃追击张好古蛮子算了,保存力量,以期再战”

“啪”代善的话还没说完,努儿哈赤的大耳掴子已经抽到他的脸上,努儿哈赤咆哮道:“算了张好古蛮子在盛京城里,把我们大金将士的家眷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凌辱了你们的妻子女儿,抢光了我们的国库,难道这一切都算了你们这些废物不敢去,老子去把所有的粮草集中起来,交给正黄旗和镶黄旗,老子亲自率领这两只旗去追杀张好古蛮子,给盛京城里的大金将士家眷报仇”

“正黄旗镶黄旗听令,马上准备”吼叫到这里,努儿哈赤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张口,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一歪,人也再一次被张大少爷生生气晕过去。吓得在场的努儿哈赤七八个儿子鬼哭狼嚎,赶紧又冲上去把努儿哈赤扶住,“阿玛阿玛”“来人啊,快叫郎中,快叫郎中”“阿玛,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还好,努儿哈赤这次没晕多久就醒了过来,不过也已经是气息奄奄,站都站不起来,就更别说去追杀张大少爷了。不过这么一来,努儿哈赤倒是冷静不少,指着哭成泪人一般的代善和阿济格说道:“老2,老十二,你们两个带正红旗和镶黄旗旗去追张好古蛮子,谁能拿到张好古蛮子的人头,为盛京的大金子民报仇。我就立谁为嫡,让他继承我的汗位。”

“扎”努儿哈赤第十二子阿济格欣喜若狂的答应。代善则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答道:“儿臣尽力。”

努儿哈赤做出了这个决定后,建奴大军当即分兵,代善和阿济格带着正红旗和镶黄旗,再带着剩下的所有粮草先行北上,按努儿哈赤指定的路线去追杀张大少爷。努儿哈赤则率领主力后行,忍饥挨饿赶往海州搜寻补给,填补肚子。可是病恹恹的努儿哈赤并不知道的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后,先行抵达辽阳的阿济格倒是按命令,领着镶黄旗沿着太子河东进定辽官道了;可是代善的正红旗抵达辽阳城后,代善却借口辽阳汉人暴乱,下令军队进驻辽阳城,镇压暴乱。副将不解,向代善问道:“大贝勒,你怎么不去追张好古蛮子大汗可是说过,你和十二阿哥谁能拿到张好古蛮子的人头,他就传位给谁,难道大贝勒不想抓住这个机会”

“傻蛋,那是阿玛扔出来的一块骨头,上面有没有肉只有天知道。”代善冷笑着说道:“不过那块骨头上有刺倒是肯定的,稍微不慎就有可能把嘴扎破你也不想想,张好古那个小蛮子有多奸诈,他既然敢偷袭盛京,就肯定已经考虑好了怎么撤退,撤退的路上,都不知道布置了多少陷阱你看着吧,阿济格贪图继位带着镶黄旗旗追上去,运气好点伤亡惨重,运气要是烂点,说不定就会被张好古蛮子坑得全军覆没”

“贝勒爷说得有道理,张好古那个小蛮子从到辽东以来,每一次行事都是出人意料,同时也是滴水不漏,十二阿哥去追杀他,十有八九凶多吉少。”副将点头同意代善的看法,又担心的问道:“可是大汗那边怎么办大汗让贝勒爷你去追杀张好古蛮子,你却进驻了辽阳城,大汗要是知道了这事,追究你违反军令的责任怎么办”

“没事,这点我早就考虑好了。”代善笑道:“大汗如果问我为什么违反军令,我就说辽阳城里蛮子百姓暴乱,威胁辽阳城池和屯粮安全,现在盛京城肯定已经被张好古蛮子毁了,辽阳城要是再丢了,我们的大军在辽东可是连一处落脚地和粮草补给点都没有了光靠海州小城那点粮食,能够支撑八旗大军使用几天”

代善没有把心里话说完其实代善早就看出来了,年近七旬的努儿哈赤近年来身体越来越差,这次又被张大少爷气得连续吐了几次血,等努儿哈赤到了盛京,再看到盛京城被张大少爷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景象,指不定一口气过不去就蹬腿挂。到那时候,代善手握元气未伤的正红旗,再加上亲儿子岳托掌握的镶红旗,两旗兵马在手,努儿哈赤诸子之中,又有谁能是代善的对手

gu903();代善的如意算盘打对了三分之二,病入膏肓的努儿哈赤被人抬着赶到辽阳城的时候,看到代善没有去追张大少爷,努儿哈赤确实气得打算找代善算帐。可是代善却振振有辞的告诉努儿哈赤,说是大金国都盛京已毁,旧都东京辽阳城的蛮子百姓又发生暴乱,自己如果不果断进城镇压,八旗大军回师之后,就连一个落脚之处都没有了。努儿哈赤明知次子是在狡辩,可是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八旗军队确实是在辽阳城里才吃上了一顿饱饭,睡上了一夜有热炕暖被窝的安稳觉,再加上努儿哈赤也知道自己病得太重,只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努儿哈赤也只好把追究代善的念头压下去,仅是臭骂一顿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