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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马世龙的全力协助,刚上任的张大少爷发布的军令很快得到了较好执行,距离锦州最近的小凌河城首先开始布置撤退,把囤积在小凌河城里的粮草军需运回锦州,存放进锦州驻军抢修出来的房舍里,还有锦州驻军乘着天暖抢挖出来的地窖里,同时小凌河城城里城外的辽东百姓也开始向锦州撤退,靠着军队的帮助和保护,撤退时还算有条不紊,总算没有出现历史上高第下令撤退时百姓尸体载道的惨景。孤悬在锦州西北的右屯因为民少粮寡,撤退更是容易。赵率教的军队才一个来回,就把右屯的百姓粮草全部迁移回了锦州。但这么一来,废弃数年的锦州城中难免人满为患,同时建奴无孔不入的探马细作也迅速察觉到张大少爷的异动,并将消息迅速送回沈阳城中。

人满为患好解决,砸银子买通了太监监军的张大少爷根本无法无天,拿出军粮为报酬,雇佣百姓出城砍伐木材,搬运石头,赶造守城器械、抢修城墙和城中房舍,很快就把五万多百姓的空闲人力吞噬得一干二净。军队百姓皆大欢喜,无不是争分夺秒的抢修城墙,建设工事。而建奴细作却不好对付,在发现杜家堡以东的建奴斥候数量陡然增多后,张大少爷立即明白建奴努儿哈赤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真正用意了。为了争取备战修城的时间,咱们一向喜欢兵不厌诈的张大少爷很快又琢磨出一个缺德主意,并且把自己从京城拉来的陆万龄叫到面前

和张大少爷预料的一样,沈阳城里的努儿哈赤确实起了疑心,十月中旬的一个早朝上,再一次确认了张大少爷在疯狂抢修锦州城防的消息后,努儿哈赤揪着花白的大胡子开始自言自语了,“张什么的那个小蛮子,竟然把右屯和小凌河的蛮子军民和粮草军需都撤进了锦州还在拼命的抢修锦州城防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玛,儿臣从细作那里了解了一下。”同样产生怀疑的皇太极说道:“根据细作的回报,锦州的民间传言倒是张好古蛮子在修粮仓,准备把锦州当成攻打海州的粮仓使用。可儿臣总觉得有点奇怪,修一座粮仓,至于需要这么多百姓军民吗或者说,张好古那个小蛮子根本就不是想来打海州,而是想守锦州”

“贝勒爷放心,奴才以为就凭张好古那个小蛮子,还没这样的计谋头脑。”范文程先自信满满的猛贬张大少爷一句,又说道:“不过如果让他修好了锦州城墙,我们大金再想攻破锦州,势必要困难一些,所以奴才认为大金应该立即组织军队,以最小代价攻下锦州,活捉张好古小蛮子,把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现在就攻打锦州,对建奴军队来说确实是一件非常容易不过的事,但是对努儿哈赤来说,却要考虑多方面的问题,第一是现在是十月,游牧民族出身的建奴军队需要囤积过冬草料;二是出征的军队需要准备粮草牛羊,这需要一点时间;第三现在气候还没有寒冷到冻结河面海面的地步,而沈阳如果要出兵锦州。必须要渡过三岔河和大凌河这两条大河,这对缺少船只水师的建奴军队来说是十分不方便的;第四则是考虑到一旦攻破锦州,高第给张什么的小蛮子送的十万石粮食也就化成了泡影,所以就连一向刚毅果断的努儿哈赤难免都有些迟疑,拿不准何时动兵攻打锦州。

“报”就在努儿哈赤难得犹豫的时候,一个正黄旗的甲喇额真匆匆跑上大政殿,向努儿哈赤下跪说道:“启禀大汗,我军在三岔河的斥候抓到三个锦州出来的蛮子,其中一个蛮子自称叫陆万龄,是锦州蛮子兵备张好古的信使,有一封信要送给大汗。奴才们已经把那几个蛮子押到了沈阳,请问大汗,见与不见”

“那个叫张什么的小蛮子,竟然还有胆子给我送信”努儿哈赤有些诧异,笑道:“好把,看在他的胆量份上,我就破例见见他的信使,把送信的蛮子带上来。”

甲喇额真应声而去,又过片刻,满身满脸尘土的陆万龄就被五花大绑的押上了大政殿。陆万龄是什么人想必大家都清楚,所以在看到身材魁梧的努儿哈赤高座龙椅,两旁站立的数十名建奴文武杀气腾腾,陆万龄二话不说,马上挣扎着双膝跪倒,额头贴在水磨青砖的地面上,带着哭腔大喊道:“小生哦,奴才陆万龄,叩见大成至圣、寿与天齐大金大汗,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奴才给大汗磕头了”

说着,陆万龄又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结果用力太大震伤了额头,疼得惨叫出来,而大政殿上的建奴文武官员和努儿哈赤都是哄堂大笑,同时见奴知主,对张大少爷难免更为轻蔑。精通汉语的努儿哈赤大笑问道:“陆蛮子,你还很有胆量嘛竟然敢来沈阳见我你们蛮子的官员百姓,不是听着我的名字就尿裤子吗”

“回回大汗,奴才其实胆子最小,根本不敢来的。”陆万龄哭丧着脸答道:“只是奴才的上司张好古把刀架在奴才的脖子上,说是奴才如果不来,他就要把我按违抗军令罪处死,奴才没办法,只好来了。张好古还怕奴才半路逃跑,又派了两个人监视着奴才来沈阳。”说着,陆万龄干脆害怕得嚎啕大哭起来,又是磕头又是号哭的说道:“大汗,你千万别杀我啊,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你千万不要杀我啊杀了我,只会脏了你的刀啊”

“好,好,别哭了,我还懒得杀你。”努儿哈赤被陆万龄的狼狈脓包像抖得哈哈大笑,又问道:“听说那个叫张什么的小蛮子,叫你给我送来一封信,信在那里”

“在我身上。”陆万龄哽咽着答道。努儿哈赤一挥手下来松绑,侍卫割开陆万龄身上的绳索,陆万龄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战战兢兢的高举过头。侍卫又把信捧到努儿哈赤面前,努儿哈赤接过却不急着打开,只是向陆万龄问道:“陆蛮子,你是张什么蛮子的什么人他对你怎么样现在你在蛮子朝廷里,当一个什么样的官”

“回大汗,奴才原先是张好古的文友,后来他升官发财了,就把奴才叫到他的幕府里当了一个书办,现在保举奴才做了正九品的锦州知事。”陆万龄不敢说一句假话,老老实实的答道:“刚开始的时候,张好古对奴才是不错,可后来他三百两银子一年又雇佣来一个叫宋献策的师爷,对奴才就不那么好了,现在他和宋献策商量什么军情大事,都不让奴才参加讨论。”

“狗蛮子,别一口一个奴才的,你还不配当我们大金的奴才,自称狗蛮子。”范文程不耐烦的插话喝道。陆万龄连声答应,磕头说道:“是,是,奴哦不,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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