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武将都大为吃惊,对张大少爷有些刮目相看。那大胡子武将则不服气的又给张大少爷倒满,大声说道:“探花郎果然够爽快,咱们再来”
“干”张大少爷笑着答应,将酒碗一碰,又是一饮而尽,如此连干三碗,张大少爷的小白脸上愣是没露出一点红色,说话也非常清晰。这么一来,就连大胡子武将都有些震惊了要知道,和他同来的几个将领里面,都有两个没喝完三碗啊,吃惊之下,那大胡子武将难得收起轻蔑语气,向张大少爷竖起一个大拇指,钦佩的说道:“探花郎,好酒量,我祖大乐佩服”
“祖大乐祖大寿的兄弟”张大少爷暗暗点头,又笑道:“祖将军,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只是高大人来的时候下过命令,为了防止贻误军情,军中饮酒不许过三碗,否则的话,我或许还能再喝两碗。不过没关系,等我们打退了建奴,庆功的时候,我一定陪祖将军喝个痛快。”
“对,为了军情大事,军中饮酒是不能过三碗”高第连连点头,又说道:“今天情况特殊,张探花可以陪祖将军他们多饮几杯,但不许用碗了。”
“多谢高大人。”张大少爷含笑答应,这才让人把酒碗换成酒杯,又和祖大乐及同桌众将碰了几杯。同桌辽东诸将见张大少爷饮酒豪爽至此,当然也明白张大少爷不是想象中的那种酸儒书生,对张大少爷的态度顿时亲密了几分,和张大少爷交杯换盏间说话也不在故意挖苦,而咱们的张大少爷那张嘴也不是盖的,没聊得几句就和同桌的几员将领称兄道弟起来,言语看似随意却暗含吹捧,直把同桌几个粗豪武将捧得哈哈大笑,和张大少爷亲切倍生。但这么一来,有个别人就不高兴了
“探花郎,小生敬你一杯。”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过来敬酒,张大少爷和他碰了,那文士又笑道:“小生久闻探花郎文武双全,今日幸会,不知道探花郎能否展露几手,让大家开开眼界诸位将军,你们说好不好啊”
“好”在场好几个文官都鼓起掌来。孙承宗则皱着眉头喝道:“鹿善继,张探花是文人,那会什么武艺你给老夫退下”
“鹿善继东林党同情者,魏忠贤的对头”张大少爷想起左光斗的故事,脸上不动声色,嘴上却笑道:“鹿先生夸奖了,张好古文人出身,那算得上什么文武双全”说到这,张大少爷又拍拍旁边吴六奇的肩膀,向鹿善继笑道:“倒是我这个好兄弟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鹿先生如果能指点他几下的话,张好古肯定不胜感激。”
吴六奇拿着张大少爷的推荐信来见孙承宗的时候,鹿善继恰好在宁远没见到吴六奇的面,后来吴六奇去当了百户一直没机会出头,所以鹿善继更没有见过,现在张大少爷忽然把吴六奇推出练武,鹿善继当然有些迟疑,不太明白吴六奇的底细。而吴六奇不动声色的站起来,顺手一抓桌角,桦树木做的桌角立即被他生生扳下一块,再用手一捏,木屑立即从指缝间簇簇而落。吴六奇又微笑问道:“鹿先生,怎么样能不能指点小将几手”
说着,吴六奇把蒲扇大的手摊开,露出一堆粉碎的木屑,顿时招来满场惊呼。鹿善继则脸色苍白,赶紧说道:“探花郎说笑了,鹿善继和你一样都是文人,怎么有资格指点你这位兄弟的武艺”说罢,鹿善继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开,手忙脚乱间左脚绊右脚,当场摔了一交,惹来满场轰笑和孙承宗的鄙夷白眼。不少武将都纷纷心想,“这个家伙是谁,力气怎么这么大既然张好古和他称兄道弟,关系肯定不错,看来这个张好古不会象其他酸臭文官一样看不起我们武将,喝酒又这么豪爽,应该和我们武人交得了朋友。”
第一百零一章经略辽东
向高第交割了印信之后,孙承宗骑着一头小毛驴,领着两个书童就回保定老家去了,人品还算没有坏到极点的张大少爷和高第都心中不忍,都提出派兵保护孙承宗返乡,孙承宗却笑着拒绝,并说道:“二位大人不必为老朽的安全担心,只要你们守好辽东,防住建奴,关内就是太平盛世,老朽的安全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张大少爷和高第无奈,也只好尊重孙承宗的选择,可是等前来送行的高第回关后,孙承宗忽然掉转驴头,跑回留在原地的张大少爷面前,严肃说道:“探花郎,辽东战场,老朽就拜托你了。”
“孙阁老,这话你好象找错人了,下官小小一个锦州兵备佥事,有什么资格值得你托付辽东的”张大少爷苦笑着反问道。孙承宗淡淡一笑。答道:“探花郎,你以为老朽真的已经是老眼昏花了,没有看出你是在刻意收敛自己的锋芒吗象高第那样的人,值得老朽托付辽东吗不过他这个人也不算太坏,最起码,他对你言听计从,也不会在背后扯你的后腿这样的上司,对你这样胸怀大志的能臣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张大少爷沉默不语,半晌才微笑着说道:“阁老谬赞了,晚生素来是遇事得过且过,那谈得上什么胸怀大志不过阁老也说得很对,如果高第没有这些优点,下官也不会和他同来辽东最起码,下官如果真是铁了心不想来辽东,凭下官的手段,也不是没有办法让皇上和九千岁收回成命。”
孙承宗大笑,又向张大少爷一拱手,大笑着掉转毛驴,向着通往西南的官道缓缓行去。看着他清癯的背影,张大少爷忽然又叫道:“孙阁老,如果有一天,晚生又请你重新出山,你能答应么”孙承宗脚步不停,又走出许远,孙承宗才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探花郎。等你有资格举荐老夫重新出山的时候,再说吧。”
一代名臣孙承宗就这么走了,他的首席幕僚鹿善继也带着老婆孩子悄悄的走了,临走时连招呼都没打,他们留给张大少爷和高第的,是一个危机四伏的辽东战场,还有一大堆桀骜不驯的辽东悍将。面对这样的局面,如果换成其他人担任辽东经略使或者高第单独赴任,辽东的全方面调整似乎都实在不行最起码,得先把忠于自己的听话将领提拔上来,把那些持才傲物、不听调遣的将官打压下去,杀鸡而儆猴。可高第把自己的计划拿出来和张大少爷商量时,张大少爷却一口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