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少爷心中好奇,又暂时忍耐退到一边,观察杨炳御与那青年男子下一步的动作。
看到杨炳御到来,几十个伙夫一起扔下木勺,冲到杨炳御与那青年男子面前客体,杂七杂八的叫道:“见过太尊,见过五王子。”杨炳御挥手让那些伙夫起来,先问了一下施粥情况,又向那被称为五王子的青年男子做了一个尊敬的手势,大模大样的说道:“你们听好了,五王子身边缺人,打算从这些灾民里挑十个闺女进王府侍侯,你们去把灾民队伍里的黄花闺女都叫出来,请五王子亲自挑选。”
“遵命。”几十个伙夫欣喜若狂,一起冲到灾民队伍旁边大叫,“你们都听好了,鲁王府要在你们中间挑十个丫鬟,你们中间没有出嫁的黄花闺女,都站出来”那个胖子刀头叫得最为大声,“姑娘们,你们发达的机会来了,快站出来,要是被五王子看中了,你们一家都可以吃香喝辣的了。”
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大喊,死气沉沉的灾民队伍里还是无人动弹,几乎每一个女子都低下头,似乎都很害怕一般。见此情景,那五王子不免大为扫兴,喝道:“继续施粥。本王子自己挑选。”说着,那五王子领着几个随从走到灾民队伍旁边,逐个逐个的亲自挑选起来。看到这里,张大少爷心生一计,赶紧溜达回张清韵和陈剑煌身边,在满面怒容的张清韵耳边轻声嘀咕起来
“做梦,我不去”张清韵白了张大少爷一眼,一口拒绝了张大少爷的要求。张大少爷嘻嘻一笑,又在张清韵圆润的耳边轻声说道:“清韵妹子,做哥哥的求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拿到把柄,我就算弄掉了杨炳御,换了其他的官来,这里的灾民也未必有好日子过。”张清韵红着脸踌躇半天,最终还是把布包着的尚方宝剑塞给张大少爷,又擦去脸上的灰尘,解开藏在软帽里的发簪,这才大步冲向粥棚锅台。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粥棚的士兵拦住张清韵,张清韵理都不理他,直接冲到灶台旁边,抓锅沿奋力一掀,大铁锅里剩下的小半锅麸皮立即洒得到处都是。烫得锅台背后的伙夫哇哇大叫。这么一来,粥棚旁边的两百多个士兵起冲上,纷纷举起刀枪包围张清韵,那边滋阳县令杨炳御和那五王子也冲了过来,杨炳御大怒喝道:“大胆刁民,竟然敢在粥棚捣乱来人啊,给我拿下”
“住手”张清韵先是尖声大叫一声,喝住周围士兵,又指着铁锅脆声大叫道:“粥这是粥吗猪食也比这个强你这个狗官,朝廷让你开仓放粮,又从江南给你调来粮食放赈。你却拿这些猪都不吃的东西给灾民吃,官仓里的粮食那里去了江南送来的粮食那里去了”
“反了反了”杨炳御当众被人戳疼伤疤,顿时暴跳如雷,又蹦又跳的大叫道:“拿下拿下给本官拿下抓到衙门里,本官要亲自审问这个妖言惑众的刁民”
“慢着”正如张大少爷所料,那满脸酒色之气的五王子果然站了出来,先是喝住滋阳县的衙役士兵,又上下打量张清韵一通,忽然喝道:“挑去他的帽子”
“啊”尖叫声中,张清韵头上的软帽被枪尖一挑,应声而落,满头的青丝也飘然洒落,配合上张清韵那张清秀得让人心动的俏丽脸庞,那怕是瞎子都能认出她是女儿身了。看到这里,满场又是一阵轰动,不少人脱口叫道:“真漂亮”那五王子则哈哈大笑,“果然是个娘们,长得还真不赖”
“你你想干什么”张清韵双手护胸,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向那五王子问道。那五王子淫邪一笑,说道:“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来人啊,把这个捣乱放赈的娘们给我抓进城里去,本小王子要和杨大人一起审问她”
“你敢你知道我爹是谁不”张清韵尖声大叫。那五王子则迫不及待的冲上去抓住张清韵的袖子,淫笑道:“我管你爹是谁,把我服侍得好了,我说不定还叫他一声岳父。”谁着,那五王子拉着张清韵的袖子就要把她拖走,张清韵乘机大叫道:“非礼了钦差大人,有人非礼我啊钦差大人,救命啊”
“钦差大人那个钦差大人”那五王子和杨炳御都是一愣。就在此时,陈剑煌率领二十来个东厂番役一起大吼,“钦差大人到”
长喝声中,张大少爷抖开布包,露出明黄剑穗的尚方宝剑捧在怀中,手捧钦差大印的张石头和宋献策护卫左右,在陈剑煌等东厂番役的簇拥中大步走向粥棚。而张清韵也乘着那五王子发愣的机会,挣脱他的魔爪冲向张大少爷,藏到张大少爷背后尖声叫道:“张大哥。有淫贼非礼我抓他,快抓他”
“大胆杨炳御,见到本钦差,为何不跪”张大少爷板着脸向杨炳御喝道。杨炳御这才如初梦醒,赶紧率领在场衙役士兵双膝跪下,向张大少爷磕头行礼,自报官职名号,旁边的灾民也是呼啦啦跪下一大片。那五王子则呆立原地,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大少爷也不客气,直接向他喝道:“你是何人见到尚方宝剑,为何不跪”
“微臣世封兖州鲁肃王朱寿镛第五子朱以海,叩见钦差大人。”那五王子勉强跪下,声音却甚是傲慢。张大少爷大怒喝道:“朱以海,杨炳御,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个身为王侯之子,却公然强抢民女;一个助纣为虐,却克扣贪墨赈灾粮食,致使灾民饿死无数你们知罪吗”
“胡说八道,我抢什么民女了再说了,你是个什么钦差,叫什么名字”朱以海傲慢的反问道。张大少爷更加傲慢的答道:“本官乃是奉旨出使江南筹款赈灾并监督赈粮发放的钦差大臣,姓张名好古,皇上圣旨,山东大小官员一应听命来人啊,把这个调戏强抢民女的不法皇亲拿下”
“谁敢你们知道我是谁敢拿我”朱以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吼大叫。只可惜张大少爷早就对东厂番役打个招呼,说是出什么事自己一力承担,所以陈剑煌毫不迟疑的一挥手,四个东厂番役立即一起拥上,三下两下就把朱以海制服,拖到一边按了跪下。朱以海更是大怒,冲着自己的随从大叫道:“你们这些贼厮鸟,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我父王送信,请他来收拾这个张好古”
朱以海的随从应声而去,有恃无恐的张大少爷却毫不理会,只是呛啷一声拔出尚方宝剑,用雪亮的剑尖挑起滋阳县令杨炳御的下巴,厉声喝道:“杨炳御,本官问你,朝廷命令你开仓放粮,为什么灾民从头至尾没有见到一颗粮食,吃的都是米糠麸皮还有,本官从江南给滋阳送来的赈灾粮食,到那里去了”
杨炳御全身颤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张大少爷大怒,又喝道:“说,赈灾的粮食那里去了”杨炳御还是不说话,只是盼着救星鲁王朱寿镛赶快过来解围。张大少爷怒极反笑,狞笑说道:“好,不说是吧没关系,本官这次带来的侍卫全是东厂的刑讯好手,不怕你不开口来人啊,给我摘去滋阳县令杨炳御的乌纱帽,剥去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