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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张好古,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卑鄙小人。”钱谦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斟酌着用词指责道:“你为了升官发财,竟然拜大内阉奴魏忠贤为干爹,对他百般奉承。万般阿谀,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象你这样的无耻小人,如果让你登上了高位,天下的百姓还会有好日子过”

“呜。”江南士子和东林学子又是一片嘘声,都对钱谦益毫无文采的强词夺理谴责嗤之以鼻,而钱谦益的门人亲族都是面面相窥,实在搞不懂平时文采风流的钱谦益怎么变得这么没用。只有钱谦益是有苦说不出,因为钱谦益非常清楚的知道,他所拿手的八股诗词文字歧意太多,稍在不留心就有可能被张大少爷抓住空子,反倒不如白话文安全比如他上次的一句建奴犯边,就愣是被张大少爷给解释成卖国求荣、诅咒明熹宗要被努儿哈赤抓去做奴隶,所以钱谦益这次是说什么也不敢再重蹈覆辙了。

“呵,钱大人,看来你不光是人品越来越差了,这说话的水平也是越来越差了。”张大少爷也是嘲笑一声,大声说道:“九千岁今年的高寿多少五十有七本官家严今年五十有二,比九千岁还要小上五岁,所以九千岁也算本官伯父一辈,本官认他为父,有何不可有何不对还有,你说本官对九千岁的百般奉承,万般阿谀,本官怎么对九千岁奉承了怎么阿谀了倒是你钱谦益钱大人,看到叶向高叶阁老在东林书院露面,隔着十七、八里路就冲上去磕头,这又算不算奉承阿谀”

“哈哈哈哈”不少人都在今天清晨亲眼看到过钱谦益在叶向高面前的精彩表演,被张大少爷这么夸张的一描述。自然是忍俊不禁的偷笑出来。而钱谦益老脸一红,赶紧说道:“我那是表示对叶阁老的敬重。”张大少爷马上说道:“那我也只是对九千岁尽孝道天地君亲师,亲在师先,钱大人敬师我敬亲,我好象比你还是要强点。”

“哈哈哈哈哈”江南士子的笑声更大。钱谦益则老脸通红,叶向高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暗骂钱谦益无能。这时候,东林书院的现任掌院高攀龙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张大人,你认九千岁为父,这是你的私事,我等确实无权过问。但老朽有一事不明,请张大人指点。”

“高大人有话请讲,晚生洗耳恭听。”张大少爷嘴上轻描淡写,心中却暗生警惕因为张大少爷那双贼眼刚才清楚的看到,高攀龙是先和叶向高交换了一个眼色以后才开的口。高攀龙平静说道:“张大人可还记得,今年四月二十五日那天,你奉旨重审熊廷弼案,将熊廷弼免死削籍,又将前任辽东巡抚王化贞定为斩决之刑。对此判决,京城人人拍手叫好可据老朽所知,张大人你与熊廷弼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民间还有传言,说是张大人其实就是熊廷弼的女婿。不知可有此事”

“呜。”江南士子中终于出现不利于张大少爷的嘘声,所有人都在心里嘀咕,如果这事是真的,张好古女婿审岳父为岳父脱罪,那就太不象话也太过份了。而张大少爷也十分爽快,大声答道:“不错,高大人你说得很对,熊廷弼熊大人的爱女熊瑚,确实是本官没有过门的正房妻子”

“呜”人群又是一阵不安骚动,易装混在人群里的张清则气得脸都青了,瞪着张大少爷那副表情。简直就象想把张大少爷给撕成碎片。高攀龙等人则是又惊又喜,做梦也没想到张大少爷会承认得这么爽快,以至于他们花费无数心血金钱才弄到的证据都失去了作用,钱谦益更是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大声叫道:“好,你承认就好依大明律,主审官亲眷犯罪,主审官应该主动退出审判,以免有包庇之举,你身为熊廷弼女婿,却故意隐瞒不报,并且为熊廷弼脱罪免死我要参你,我要联合全江南的士林参你”

“钱大人,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张大少爷笑了起来,大声说道:“我承认自己是熊廷弼的女婿不假,可熊廷弼根本就不承认我这个女婿,他的女儿熊瑚也从来没有和我订立亲事,甚至还把我孤零零一个人扔在京城,跟着她的父亲回了江夏老家,我和熊廷弼又算那门子的亲戚”

“张大人,那你怎么又说自己是熊大人的女婿呢”一个年轻的东林学子好奇问道。张大少爷苦笑,答道:“没办法,一见钟情,迷上了。熊大人的千金虽然无情的抛弃了我,可我已经立誓,今生今世非她不娶,所以熊廷弼熊大人可以不承认我这个女婿,我却承认他这个老丈人。”

“哈哈哈哈”年轻的东林学子和江南士子都笑了起来,还有人叫道:“张大人,看不出你还是一个情种啊。以你的人品家世,不管看上那家姑娘,还怕姑娘家的父母不同意”

“那可不一定。”张大少爷笑道:“熊大人不就嫌弃我这个女婿了吗还有象钱谦益钱大人,假如他有一位正当妙龄的美貌女儿,我象他女儿求亲的话,估计他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张大少爷这些话已经近乎无赖,在场的老夫子自然是个个听得直皱眉头,年轻一辈的却个个哄堂大笑。对张大少爷益发亲近。

“张好古老夫也有一事问你”前任首辅叶向高忍无可忍,扶着拐杖站出来,大声问道:“你既然承认自己对熊廷弼之女一见钟情,立誓非她不娶,那你在审理熊廷弼案时,可曾想过为了讨好熊廷弼之女,故意为熊廷弼开罪”

“叶阁老,晚生也有一事问你”张大少爷的声音比叶向高更大,“熊廷弼案初审之时,你身为朝廷首辅,王化贞是你门生,你可曾想过保护门生也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故意为王化贞脱罪并且重判熊廷弼”

闹腾了许久的会场再度安静下来,几乎是鸦雀无声。而老于世故的叶向高不动声色,仅是淡淡答道:“王化贞是老夫的门生不假,可熊廷弼案初审之时,老夫为了避嫌,从未参与审判,就连三法司递上来的定罪奏章,都是呈交给次辅韩爌韩阁老可不象你,直接就是熊廷弼案重审的主审官。”

“韩爌还不是你们东林党人”张大少爷心中冷笑,嘴上则笑得更加大声,“不错,不错,叶阁老你是避嫌了,确实是避嫌了,可你也未免避得太好了可叶阁老你也别忘了,我张好古的干爹九千岁掌管着东厂东厂是什么地方,专门为皇上监察百官的衙门叶阁老,你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重,应该很清楚这个分量吧”

叶向高不动声色,额头上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张大少爷则面带微笑,一双贼眼就象两道冷电,死死盯住叶向高的双眼,盯得叶向高心慌意乱,心中惊叫,“这小子究竟知道老夫的多少隐秘不对啊,当年的事,就只有韩爌比较清楚,邹元标和王纪他们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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