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局输的那么惨,居然还不甘心。
直接忽视叶公子的话,承欢不得不钦佩他勇气可嘉,也点了一下开始。
你来我往十来个子,毫无疑问,“呼唤我的爱”又是被秒。
接着承欢就看见他头像旁边弹出一条信息。
你棋下的太好了,是gg,还是mm?
他那边又是已准备的状态。
承欢一阵无语,却听在一旁的叶行北阴阳怪气道:“这个人,倒是挺不知死活。”
她被他不阴不阳的语气吓得手抖了一下,不敢再玩,哪知道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过来,将她手里的电脑拿了过去。
然后,承欢就看见叶行北点了一下开始,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要说承欢的棋风以守为主,以静制动,那么叶行北的棋,就是细致缜密,步步紧逼,让对手没有任何招架之机。
等他速度结果了“等待我的爱”七八次之后,对方终于落荒而逃,承欢只能为这位勇气可嘉的壮士默哀。
刚才是谁说要找个像样的对手来着?
叶行北径自关了电脑,往一旁的桌上一搁,“以后少玩这种游戏,上面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承欢刚想反驳。
他又说:“你如果无聊,我们看会电视。”
他学她先发制人,承欢只好摇摇头说:“睡吧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于是叶行北伸手关了灯,两个人躺下。
承欢很快就睡去了,她在他身边总是睡得很安心。叶行北却有些睡不着,听着枕畔传来她细微的鼻息声,他又伸手按亮了床头的壁灯。
她整个人蜷在他身侧,侧躺着,将脸埋在他的睡袍上,恬静乖巧。
如果当年不是先遇见白筱,他或许真的会喜欢她。
在她身边,他感觉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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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承欢让容姨给还没起的叶陵南温着早点,就陪叶行北去了医院。
给叶行北看病的是一位在业界极有声誉的老教授,似乎和叶行北颇为熟稔,承欢猜想或许他就是当年把叶行北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人。
老教授带着一副褐色边框的老花镜,花白的头发,精神却十分矍铄。
“你这小子平时请都请不来,今天怎么自个主动过来了。”他笑嘻嘻地看了承欢一眼,有些了然,又低下头写病历,“还是这个小囡囡有办法。”
承欢脸皮子薄,脸颊烧了起来。
倒是叶行北适时出声转移视线,“顾老,我们赶时间。”
顾老哼了一声,“赶着去投胎也不差这几分钟。”他写好病历,递给叶行北,“拍的片子我看了,还是老问题,平时忌烟忌酒,注意饮食和情绪。如果真出了问题,我可不会在同意你采取保守治疗,必须要动手术。人啊,还是要惜命的好。”
这回,叶行北没有说话。
顾老又转头对承欢说,“小囡囡,你平时可要看紧他,这小子脾气倔,又不听劝,谁都治不了他。”
承欢点了点头,心想叶行北这个人脾气是不好,又傲娇,但是有时候被她缠得烦了,倒是会听她的话。
临走时,顾老又叮嘱,如果头痛发作的厉害,一定要回来复诊。
叶行北没有理他,承欢只得一一应了。
两人出了诊室,转过走廊拐角,那里有电梯,而走廊另一边就是小儿科。
承欢按了电梯按键,转头正想问顾老提到的保守治疗和手术是怎么回事,却发现他似乎在看什么东西,神色有些怔忪。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隔着明亮透明的玻璃窗,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进了一间诊室。
虽然只是一眼,但已经足够让承欢认出她来了。
那个女人,可不正是白筱。
四年不见的白筱。
叶行北肯定也认出了她,那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般的目光,还有身侧那微微颤抖的手,无一不是在证实这个事实。
一别经年,再见故人,恐怕他的比她还难以自持。
承欢心中突然感觉有些悲凉,她嫁给他,原本以为只要他喜欢她就可以了,她可以不和他谈爱情,但是直到这一刻,面对他不爱她,或者说不如爱白筱那样爱她,她还是不能自已地嫉妒了。
还有,白筱手上抱着的孩子……
她不敢再想,也不愿去想。
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承欢打叠起精神,费了很大力气才挤出一个笑容,开口提醒叶行北:“行北,电梯到了。”
叶行北没有注意到承欢的异样,点了一下头,若有所思地和她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