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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命念琴取出二两银子,两个伙计各赏一两银子,二人咧着嘴盯着手上白花花的银子,好半天,醒过神来,连连作揖,“谢姑娘赏。”乐颠颠地出门走了。
念琴赞道;“柏大爷真是个仗义之人。”
柳絮手抚着一样样草纸包,感慨地道:“这些药材若在平时不值钱,在这药材稀缺,性命攸关的当口,是雪中送炭,救命的稻草。”
柳絮打开那包藿香,嘱咐冯财家的,“用藿香每日早晚熏一遍屋子。”
冯财家的道:“奴婢记住了。”
柳絮从柜子里找出几个旧日绣的香囊,跟念琴把苍术、山奈、白芷、菖蒲、川芎、香附、辛夷等药材装在香囊里面,招呼小生子、柳芽儿和宝儿过来,把香囊给三个孩子戴在胸前,柳絮还把三个孩子的床头各挂上一个香囊。
柳芽儿和宝儿的奶娘两个笑着道:“这回总算心里踏实些,姑娘一回来,奴婢们有主心骨,不用整日提着心。”
柳絮道:“这药材起个防病的作用,不能完全依靠这个,平常勤洗手,每日开窗子门通风,主要是没有病源。”
两个奶娘齐声道;“奴婢们知道了。”
柳絮回头,对冯财家的道;“家里存的米面,按三个月口粮准备,柳家好在人口简单,满打满算就十几口子人,若粮食不足,赶紧去置办,我走后大门上锁,不得出入,有急事去王府找我。”
冯财家的立刻道;“库房里米面嚼过足够这十几口人半年吃的,若有饥荒,挺上一年都饿不死。”
柳絮点头道;“别的日常用的,都备齐了,省得出门现买。”
冯财家的对旁边站着的一个小丫鬟道;“去厨房问问,还缺什么一总报上来,置办齐了,好锁门。”
柳絮样样交代明白,最后看一眼桌上的那坛子贴着封条的药酒,吩咐念琴道;“把酒坛子抱回王府,孩子们不能饮酒。”
柳絮把药材都留下,念琴抱着那坛子药酒,二人刚走出柳宅,平地卷起一股旋风,带起尘土,柳絮赶紧撂下帽檐上纱罩遮住面孔,对念琴道:“起风了,看样子要下雨。”
二人加快脚步,赶回王府。
傍晚,下起了雨,天空像是漏了一样,直下了三日三夜,冷雨过后,屋子里阴冷潮湿。
数日后,汝阳城一片愁云惨淡,阴风里时不时传来阵阵哀嚎声,城中瘟疫殁了的人数越来越多,官府的车子往城外拉都拉不过来,有的就地把尸首焚烧。
汝阳城里几乎每户都有因疫病而亡的,尤其年老体弱者,禁不起折腾,染上疫病不消三两日就咽了气。
柳絮和纪侧妃坐在炭火盆旁,看着丫鬟们熏屋子,满屋子一股子难闻的草药气味,纪侧妃愁叹道:“瘟疫不知何时能过去,听说城里已死亡过半数,有的一死就是一家子,我们王府里有下人已染病,王妃命人把染上疫病的挪出内院,不知下一个又是谁染上,府里人心慌慌的,如惊弓之鸟,生怕自己那日突然得了这种可怕的疫病,生还无望。”
柳絮手里拿着火著拨弄几下火盆里的银丝炭块,“如今王府门户紧闭,但愿能挺过去。”
柳絮秋澜院这十几个人都好好的,目前没有染上,柳絮吩咐她们日间没事不出门,院门紧闭,吃喝不用御膳房送来,都是在小厨房里做,一应柴米面都早备齐了,柳絮早防着有这么一天。
俩个人正说着话,纪侧妃的侍女匆匆走来,“侧妃,不好了,王爷的奶嬷嬷孔嬷嬷染上疫病,王妃哪里脱不开身,派人告诉侧妃去看看。”
纪侧妃唬了一跳,“孔嬷嬷几时病的?”
侍女道:“听说昨晚上发一宿热,侍候她老人家的下人说,昨天晚了,不敢打扰主子,今早上才上来回。”
纪侧妃绷着脸边往外走,边道;“糊涂,侍候孔妈妈怎么派了这么几个糊涂东西,不知道王爷自小是孔嬷嬷奶大的,王爷对孔嬷嬷像对亲娘一样敬爱,耽误了,王爷回来怪罪,谁能吃罪得起。”
那侍女道;“听说是嬷嬷不让惊动主子的,怕扰了主子睡觉。”
柳絮看纪侧妃匆忙去了,都没来得及跟自己打招呼,这种疫病,传播极快,纪侧妃身子骨弱,心下想拦着,又不好说出口。
孔嬷嬷是梁王的奶娘,梁王出宫,一直随在梁王身边,相当于母子情分,梁王去广寒宫,孔嬷嬷年老,没随着去,纪侧妃着急,也是虑到这层,孔嬷嬷出事,梁王回来,无法交代。
柳絮站在台阶上,看纪侧妃的身影消失在院墙外,反身回屋,对身后的念琴道:“把药酒抬出来,姑娘要喝上一小盅,本想同纪侧妃一块品尝,她着急走了,姑娘我一个人独酌,这阵子足不出户,担惊受怕,都不知自己能活几日,活一日且乐一日。”
念琴走去东间屋,打开靠墙斗柜门,搬那坛子草药泡的屠苏酒,搬出来放到桌案上,揭开坛子口的封条,开了封,取一只银鎏金双耳酒盅,端壶倒滚水烫酒盅。
柳絮闲等着,看酒坛子,这瓷器是官窑烧出来的,胎质细腻,胭脂釉色印着暗花纹,华丽夺目,柳絮趴在坛口闻,吸了吸鼻子,酒浓香扑鼻,柳絮又仔细闻了闻,似乎隐有一股花香,沁人心脾,柳絮纳闷,怎么没闻到草药味道,想起伙计说这坛子酒是他家大爷用十几味草药泡的,不可能闻不到一点草药的气味。
柳絮拿起桌案上念琴揭下来的封条,细一看,是皇封,这时,念琴拿着洗干净的杯子过来,柳絮嗔怪道;“拿错了,你没看看上面的封是不是药酒,就开封了。”
念琴低头一看,噗嗤一笑,道;“奴婢该死,怎么就拿错了,明明记得放在橱柜底下。”
念琴又走到斗柜跟前蹲下,想想拉开另一扇柜门,里面赫然还有个酒坛,念琴惊奇,“这里怎么还有一坛子酒,连坛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说着,念琴从柜子里抱出那个酒坛子,两个坛子摆在桌案上,放到一块比较,念琴歪着头,甚是惊奇,“怎么酒坛子一摸一样,大小一样,颜色一样,花纹一样。”
柳絮端详着,看出门道,指着打开封的那个坛子道;“你看这个瓷釉色鲜艳,匀称,细腻。”
又指着另一只没打封的酒坛子道;“这只酒坛瓷虽然釉色是同一颜色,冲着阳光亮处看,釉色不匀,没那只瓷细腻,显然这只坛子不是官窑烧出来的,是仿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