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身体没有恢复,不能乱走。”顿了顿,白璐又说,“胃病要静养。”
“……我睡不着。”许辉终于开口,声音又低又缓,没有力气。
“你作息时间太乱了。”
许辉微微垂眸,似是默认。
白璐说:“为什么跑来这里。”
许辉看向她,目光里并没有复杂的“意味深长”或“明知故问”——事实上他的眼眸里干净得什么都没有。
白璐被这种清澈看得心神颤动。
没错,她心想,走过生死关的人,真的会变得不一样。
白璐:“我送你回去吧,等下太晚了,你得早点休息。”
许辉又重新低头,无声地表达“不合作”的态度。
白璐:“怎么了。”
许辉轻声说:“不想回医院。”
“好。”白璐了然,“那就回店里。”
许辉看着她,不确定地问:“可以么?”
白璐站起身:“走吧。”
许辉顺利拉了一个“战友”,扶着石坛边缘慢慢起身。虽然个子高出二十多公分,但却是白璐在迁就许辉的速度,因为他还很虚弱,走得很慢很慢。
或许是孙玉河觉得晦气,许辉的房间被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新的,厚重的窗帘被扯了下去。
没有窗帘,偌大的玻璃窗外,大学城的夜星星点点,灯火通明。
白璐想让许辉早点休息,但许辉坚持要洗澡。
白璐:“你现在身体这么差,感冒怎么办?”
许辉像是一个不停复制上一个动作的娃娃,摇头摇头再摇头,随手拉下挂着的毛巾。
“三天没洗澡了。”他嫌弃地说,“好恶心……”
他爱干净,醉的时候可以当成不知道,一旦醒了便忍不了身上残留的酒汗味。
“那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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