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耳鬓,带走汗湿,留下一阵微凉,林澈喘着气,和青年鼻尖贴着鼻尖对视。
“嗯。”官鸿泽仿佛得到了确认,“我的确……喜欢男的。”说完这句话,他就退开了。
林澈:“……”
官鸿泽:“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林澈:“你不想做?”
官鸿泽:“暂时不想。”
“你有反应……”林澈睁大眼睛,“难道你想回家自己撸?”
“……”官鸿泽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拉他上去。
坐上车,林澈报了地址,之后两人就尴尬地沉默着,快到的时候,林澈才不甘心地问:“是不想做,还是不想和我做?”
官鸿泽看了他一眼,答案不言自明。
林澈苦笑:“你真是……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都是男的,你未免也太……”
官鸿泽看了看窗外:“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叔侄谈话
凌晨,官鸿泽回到家,躺在床上,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
就好像潜意识里早已清楚了这一属性,却碍于没有人为他剥开最后一层迷雾一样,因此一直自欺欺人地茫然着。
而现在,他确信了,也失眠了。
天已透亮,他依旧毫无睡意。
……吻林澈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是叶禹凡,假想着把叶禹凡压在墙上亲吻的念头让他浑身激动、热血沸腾甚至起了反应,这样的自己让他觉得格外陌生。
一闭上眼睛,就是自己压着叶禹凡亲吻的绮梦,还对那人做着比对林澈更过分的事情……自己像是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快疯了。
既然睡不着,索性就起来去运动室里打拳,让自己没空胡思乱想,直到筋疲力尽,汗流浃背去冲澡,洗着洗着大脑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往那个方向偏离,继而无可救药地想着那个人自-渎……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畅快淋漓!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官鸿泽眼神迷离,任凭水流冲着自己的头发、脸颊……手掌撑着洁白的瓷砖,指尖用力地想抠到墙壁里去。
如果要说心动,是不是要追溯到,一年前在巴黎机场转机那会儿?踽踽独行的清秀少年,苍白的脸,漆黑的眸,纤细的手腕,以及那一张神韵十足的淡铅素写……
吃过早饭,官鸿泽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去公司,不像傅廷信他们要进行专业深造,官鸿泽只要读完艺术学院的中级课程就够了,也就是说,他明年这个时候就要正式接手家族事务。
中午接到崇山电话,说前年芮北年寄过来让他鉴别的那些复印纸恐怕和夏骁川有关。
官鸿泽挂了电话问身边的秘书:“小叔今天来公司了吗?”
秘书道:“官二少很少来公司,今天又是周六,应该不会来。”
官鸿泽暂搁此事,又给何月夕打了通电话,闲话一番后打听到了叶禹凡老家的地址,他拧着那张记了地址的纸条,出了很久的神。
傍晚回去,见官凤鸣在园子里给他养的拉布拉多梳毛,官鸿泽直接走过去:“小叔。”
“嗯?什么事?”
“你和芮医生还联系么?”
“上午刚见,还一块儿吃了饭。”官凤鸣笑问,“咋了,有什么心理问题要咨询啊?”
“不。”官鸿泽蹲□,问,“芮叔是不是在调查夏骁川这个人?”
原本还吊儿郎当的芮北年,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官鸿泽没回答,反倒说:“我正巧也好奇夏骁川,听秦孟元说夏家的事,有个叫夏骁川的以前跟我们家关系不错……”
官凤鸣一脸纠结:“怎么一个两个的最近都跟我打听这人!”
官鸿泽一怔,心道芮北年果然跟官凤鸣打听过,又问:“你知道夏骁川的事么?”
官凤鸣瞟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好奇的话就别问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他欲言又止,显然不想透露太多。
官鸿泽沉默了一瞬,道:“叔,西苑开了一家酒库,有从苏格兰直接过来的高地威士忌,咱们很久没坐下来聊天了,公司里的事也有不少要请教你……”
官凤鸣:“……”
当晚,叔侄坐在昏暗的私人酒吧里。
“你呀,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年逾三十的男人这会儿就像个大孩子,丝毫没有眼前十九岁青年的沉稳镇定,“跟你说话太奇怪了,感觉就跟另外一个大哥一样,你明明还是个小屁孩……”
官鸿泽:“……”
官凤鸣心想,鸿泽肯定很崇拜自己的父亲吧,所以一言一行都暗自模仿了个透,搞得现在人小鬼大,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两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官鸿泽都顺着他的意思,奉承着他,给了官凤鸣极大的虚荣心,毕竟从成年以来,官家的长辈就一直拿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了整一轮多的家伙给他说教,因为对方的优秀,而凸显出自己的一文不值。
再小一点的时候,官凤鸣也曾忿忿不平,看这个外甥哪里都不爽,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也释然了。
欲带王冠、必承其重,官鸿泽扛起了大部分原本应该落在他身上的担子,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一切……鸿泽很好,还好有鸿泽——有时候竟然也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官鸿泽:“叔,想问你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