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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灵宗跟狱天宗一样,在西泗洲大陆所有道修当中有着崇高的地位。狱天宗盘踞天涧山脉,御灵宗的条件同样得天独厚,占据了整块的雀昭高原,独享一整条灵脉。

这里的地势极高,对于凡人来说也许条件不是那么适宜。可是对于耐受力很强的修士们却是风高云淡,月朗星稀,诗情画意的好地方。

更何况当初为了让第一批离开东渡洲的御灵宗门众真正的喜欢居住在这里,门中的前辈大能更是拔峰而起,在雀昭高原上打造了一片浮空的飞岛山头,营造的这里犹如梦中天宫仙境,让人乐不思蜀。

因为御灵宗的一位能御百鸟灵禽的大能出了主要的贡献,所以依照他的喜好这些飞岛都用灵禽的名字来命名。

一般的弟子普遍都住在地面上,而只有老资历有身份的弟子才会住在飞地上。

周壁虽然擒获了祁弑非这样东渡洲的强者,可是他并不打算弄得人尽皆知,而是想要把祁弑非当成御灵宗的一个杀手锏来使用。

在回来的路途上,周壁给名叫赵三满的青年仔细的检查过。他身上的伤势很重,丹田部位损毁、萎缩得厉害,根本就不可能再次重新修炼真元。看他的真脉纤细程度,修真的天赋也很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成凝魂境的。

不能蜕凡的青年虽然有祁弑非分享神魂和生命,安全上却没有什么保障,随便一个蜕凡境以上的低阶修真者就能把他杀死。

为了保证青年不出意外,也为了掩盖祁弑非的行踪,周壁直接驾驭这飞船飞回了御灵宗。

他亲自把俩人安排在了百鸟飞岛当中靠近边缘,没什么人烟的一块飞岛山峰上。

让青年领着祁弑非下来,周壁皱着眉对青年说:“我会让人每隔几日给你送食物、日常用的东西过来,没事不要到处走动。”

葵卯讥讽的一笑:“我一个废人,不能动用法器,也不能飞行。在这里就是笼中之鸟,还能上哪里去?”

周壁涵养很高,并不跟他计较。

他之所以安排两人住在这个飞岛,一方面原因是这边人烟少,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不让葵卯有逃走的可能。

这个青年很有些奇怪的地方,他的性格非常的要强,说不定真的会试图逃走。

周壁不再理会青年,反正在这里时日久了,他自然就会认清楚现实。

周壁对祁弑非说了几个规定,主要就是不能离开这块青鸢飞岛。临走的时候周壁看了看祁弑非身上穿的法衣,犹豫了一刻,还是没有拿走。

既然是让祁弑非做打手,也不能把对方身上的法衣都拿走了。另外他之前也曾经在青年的抗议当中取过祁弑非的纳物法器检查过。里边也就一些寻常的灵药、灵符、炼器材料、炼丹材料等等。

他周壁毕竟是西泗洲的三大强者之一,还不至于贪图这些常见的东西。

葵卯冲着周壁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口,转回身看着无知无觉的祁弑非叹了一口气。

葵卯安顿着祁弑非进入这个飞岛山峰依山而建的阁楼当中的主卧室。

这居所名叫青鸢阁,地方不大,却也有着两层高,七八个房间。里边的装饰简单,但是看着还算是规整整洁。

祁弑非很是听从周壁的命令,进了房间里就直接盘膝打坐,入定修炼。

他看着这样的祁弑非满眼哀伤,说不出的难过心痛。

虽然下定了决心要守护魔尊大人,并把他医治好。可是从以前到现在,葵卯的人生在修真界当中短暂的很,他除了对本职搏斗厮杀精通之外,其他的知识都很匮乏也很茫然。

现在不是在狱天宗,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去求助。而在这里,他更不可能找到能够帮助他的人。

葵卯站在祁弑非的跟前,看着他静静修炼的俊美容颜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直到外边有人触动了青鸢阁外围的禁制,葵卯才赶忙收拾了复杂的心情出去。

来人是周壁所说专门给葵卯送东西的御灵宗弟子。

这人是一个凝魂境的修真者,穿着一身紫衣,骑在一只白鹤身上,满身的气度不凡。

他好奇的看着葵卯,奇怪这个凡修怎么会有本事居住在这飞地上。

不过碍于宗主的吩咐,不敢多话,只是把东西给了葵卯就走了。

那是一只逻垣大世界当中最常见的纳物法器,一只储物袋。袋子里边的空间不大,只有五个立方大小。放满了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蔬菜柴薪,衣服被褥等等一应凡修会用到的日常用品。

御灵宗是大宗门,那紫衣修士为宗主办事不知道内情,所准备的自然都不会是次品。每一样都是顶级的好货色。

葵卯顿了顿,即使是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也不会改变他们现在是阶下囚的身份。

葵卯拿着这些东西回到了青鸢阁当中,他自己在房屋旁边垒砌了一个灶台,把那口锃亮崭新的锅放在了灶台上。

这些天因为忧心尊上又要提防周壁,葵卯没吃好也没有睡好。

尊上这个样子,身为他最忠心最虔诚的仆人,青年自然是没有心思吃饭休息的。

可是他也知道他不能随着心意糟蹋自己的身体,他已经没有了魔种,如果再不好好的吃东西休息,很快就会垮掉。

他垮掉,就没有人照顾和守护祁弑非了。

葵卯硬是吃下了一大碗饭,灌了一肚子的水,草草的收拾完东西,他就又回到了祁弑非的房间里边。

他从另外的房间拖了一张床榻过来就放在祁弑非卧房门口的位置,然后把那紫衣修士带来的被褥铺好葵卯躺在了床上。

也许是因为终于到了可以暂时安心休息的地方,葵卯很快就睡着了。他以为他会睡不好,却出乎意料的睡得很沉,甚至还做起了梦。

大概是因为太过挂心魔尊大人,竟然一下子就梦见了尊上。

在朦胧的梦中,葵卯正不知道徘徊到了那里,突然看见祁弑非斜倚在一张豪华又舒适的座椅上。他手里拿着一只玉简,正百无聊赖的看着。

葵卯看见他悲从心来,一下子就哽咽了起来。

祁弑非放下玉简,眉心轻皱,原本嫌弃他太慢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怎么哭了?”魔尊大人实在不会安慰人,只好说:“你是掠影,流血不流泪——别哭了……”他懊恼。小掠影的眼泪顺着眼眶无声的流下来,哭的祁弑非毫无办法了。

葵卯抹了两把眼泪,因为是在自己的梦境当中,他很直白的就说出了心里话:“尊上,我很想你。”

祁弑非僵硬了一下,随后又觉得自己这么轻易被影响太不像话,他板着脸说:“我整日不都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好想的。”

葵卯梗着嗓子说:“可是那不一样,没有神魂的那不是你。”

看着青年这般可怜的样子,祁弑非的内心柔软,觉得这突然的变故把这个呆呆的小掠影吓的不轻。

他站起来,月白色的外衫丝滑的摆动,随着他的走动轻轻的飘荡。

祁弑非冷冽的声音难得温和,他伸出手用手指抹去葵卯眼角的泪痕:“难为你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葵卯就算是做梦,也没想过尊上会这样温柔的为他擦去泪水。就算是做梦梦到魔尊大人这样做,也太不恭敬了。

梦境当中发出剧烈的动荡,祁弑非眼见不妙,捏住葵卯的下巴,强硬的说:“你不许——”

不许什么?葵卯没能听完,他吓醒了!

惊醒之后葵卯捂着狂跳的心脏,觉得这个梦实在太放肆太大胆了,怎么可以这样亵渎他的男神,让他的男神在梦里边做出这么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葵卯看着还端坐在房间那头静静打坐的祁弑非本尊,快速的起身过去,伏地叩拜:“尊上恕罪,属下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敢做出这样不敬的梦!”

为了防止再做这种梦,葵卯干脆坐在床榻上打坐入定,用修炼来代替睡觉。

他坚持了两三天,可是毕竟他是个*凡胎,身体修行承受的极限及其的短暂。困倦让他不知不觉的就歪倒在床榻上睡着了。

然后,怕什么来什么,他又做梦了!

还是不知道在哪里,这次葵卯一跟祁弑非对上视线,尊上就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

他走过来,冷冽的声音厉声说:“我有那么可怕?竟然能让你吓醒?!”

葵卯被质问的蒙住了,他吭哧了一下,羞窘的说:“不是,不是被吓的?”

祁弑非危险的眯眼:“不是最好,才说想我,稍微亲近你就吓醒。我只能当你不是真心想念我,故意说好听的哄骗我。”

葵卯赶紧摇头:“属下绝不是说瞎话!”

不过他心里边却还是诡异的不行,这这这,不像是祁弑非往日的风格啊。

变化太大,葵卯越发觉得自己梦中的这个尊上跟真正的差别好大。

祁弑非缓了一下,他拉着葵卯,拽着他坐到那张宽大华丽的座椅上。

“你听好了,现在在御灵宗暂时不要有异动,好好的保护好你自己,不用担心我。”祁弑非眼神复杂的看着葵卯,“你自己的身体在我捏爆魔种的时候受伤不轻,要好好的疗养,才不会留下后遗症。”

魔尊大人关切的话让葵卯感动不已,他目光专注的盯着祁弑非的脸庞,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祁弑非被他盯得不自在,可是又不愿意移开视线,只好硬顶着小掠影火热的眼神继续说:“你不用跟周壁那个老家伙客气,他现在不能让你出问题,下次再有人来送东西,只管要那些名贵的疗伤灵药。”

葵卯只有点头的份,祁弑非琥珀色的双眼暗了暗,手抬起来抚摸葵卯的脸颊:“你不听话,不是让你不要随随便便的行大礼,怎么又犯了?明知故犯,是想要让本尊惩罚你吗?”他缓缓的逼近小掠影。

尊上的脸好近!

葵卯的眼睛都发直了,他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他他他能感受到男神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脸上!

哎?他不是在做梦嘛?为什么做梦的感觉会这样的真实?

脑袋一用力想这个问题,不由自主的,葵卯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