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这小子反应很快,在村正劈中他之前闪了开去。而他那几个手下却是纷纷回头,当发现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一个个愤怒的把枪口指向了我。
“看来他们的火气还真不小呢。”一刀没有砍中,我没有继续追击,而是以防守的姿势站着,继续语言攻击。“你要是这么跟我决斗,就算了,万一谁来个走火什么的……我特么不怕死,但是死的冤就有点不值了。”
“你不能怪他们,谁让你的卑鄙程度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呢,不过,我喜欢。谁让我现在是坏人呢,我看,不如你也加入我们组织算了,哥看好你哦。哈哈哈哈……”刘祥不但没有因为我刚刚的举动而发怒,反而狂笑了出来,笑声里充满了蔑视的味道。看来这货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小花招都只是笑话而已。不过,我应该说他是够牛逼,还是够自大呢?
“哼,这样么?田二村,还不动手!”这一次喊出,刘祥没有回头,他那几个手下却依旧是回了头。毕竟一开始他们就认为那个叫什么田二村的是我们的同伙,还专门演了场戏给他们看。
当然,那四个家伙背后,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我还是从刘祥嘴里知道那个偷盔甲的家伙叫田二村的,他怎么可能跑来帮我呢?
“老大,废了他,这小子又玩我们!”一个跟班在后面气呼呼的叫唤着,显然是个脾气不好的。保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是么?
“好啦,看不出来这货是故意的么?都把枪放下,别让人小看了我们。这样吧,沈大阴倌,你要是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打不过我,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宣誓效忠我们贝组织,再把这东西吃了,我就不杀你和你兄弟,不过那个妞儿我要了,你看如何啊?”刘祥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丢给我。
我没有接,任由它掉在地上。“刘队长,你觉得我很弱,是不是,可是我的同伴很强的,你信不信?”我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全都杀了!”
“噗噗”,刀子入肉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刘祥脸色大变,想要扭头去看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向前一窜,搂头盖脸就是一刀。刘祥连忙闪避,可是他刚闪开一步,一个头盔就朝他脑袋砸了过来。矮身躲过头盔,一个鞋底在他的眼前无限放大,然后把他狠狠的踹了出去。
“丫头,干的漂亮!”没说的,对门口的小诗伸出一个大大的中指。
之前我用手指敲裤兜,其实并不是无聊的动作,而是给小诗发信号,让她准备好突袭,然后玩了两次“狼来了”的把戏,就是为了让那些拿枪的放松警惕。必须庆幸的是小诗非常完美的理解了我的意图,在我第三次喊出“全都杀了”的时候,从地下钻出,一镰刀切掉了四颗脑袋。四个人中有一个在死亡的瞬间下意识的扣下了扳机,不过可惜的是,刘祥之前命令他们把枪放下,所以这一枪只是把他自己的一只脚打了个稀烂。
“废话多的人,都是要倒霉的。”玉思言可不会跟刘祥一样做个傻瓜,说话的同时已经欺身而上,一个肘击撞在刘祥空门大开的腹部,然后旋身一脚踹在刘祥的腮帮子上。一连串动作彷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半点凝滞。
刘祥挨了这连续三击后转着圈倒在地上,而玉思言却没有半点要放过他的意思,双手抓住刘祥的左脚踝,一只脚狠狠的踩在膝盖上,“喝”的一声暴吼,紧接着,就是一声让人心头发寒的骨骼断裂声,刘祥的左腿直接被她给掰成了狗腿一样的反关节状态。
刘祥的惨叫已经不似人声,可是玉思言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身子一旋,左脚踩住刘祥握着匕首的后手,右脚猛地抬起,后脚跟狠狠的倒踢在他的肘关节上,又是一阵骨头爆裂声,刘祥一声惨嚎,干脆昏了过去。
我看着这场面,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啊,这女人,下手真不是一般的狠,虽然没有要人命,可是招招都是致残的招数,刘祥就算现在立刻送到医院去急救,他的胳膊和腿估计也是救不回来了,这就是特工的战斗方式么?
“蛤,蛤蟆,老子知道你特么跟我一样,对这娘们表示无语,不过,不过你特么能不能先把老子放开再去感慨啊。”不远处,瞎子有些虚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这家伙,我还真的是光顾着吃惊了,把他给忘了,不过他就是趴在地上,又死不了,着什么急啊。
用刀尖挑开捆着瞎子的绳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瞎子的大腿依旧在不停的流血,虽然量不大,但是稍微动一动,就会疼得他呲牙咧嘴。小诗拎着镰刀走过了,不过走到一半,就转头去了玉思言那里,没等玉思言问话,镰刀一抬,血花飞溅,小诗居然就这么把刘祥那一条好腿给齐根砍了下来,可怜的刘祥同学,明明已经疼昏过去了,却被这一刀又给硬生生的唤醒,唯一能动的左手颤抖着,似乎想拼命去捂住腿上的伤口。
小诗根本连看都没看刘祥一眼,用镰刀的尖插进断腿,勾起,拖到瞎子面前,搀住瞎子一条胳膊,冲他指了指地上那条断腿。这丫头,竟然是去给瞎子报仇了。
“丫头,干的漂亮,你瞎子叔叔没白疼你。哈哈哈哈……哎哟……”看着小诗的表现,瞎子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可是因为笑的太夸张了,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又是一阵的哎呦喂。
“我说,沈浩,你闺女下手也太狠了吧。”玉思言有些无奈的扭头看看我,就好像她下手很轻似的。“想办法给他之下雪,不然人死了,咱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好,没问题。”我搀着瞎子走到不停惨嚎的刘祥身边,抬起左手对着他的伤口吹了一口气,黑色的冰块立刻封住了那处伤口。不过,因为属性的问题,断口处的血肉也快速的变成了青黑色,希望这货的本事好一点,别让这点阴气就要了他的命吧。
刘祥的脸色,真的是难看到了极点。他之前怎么都不会想到原本一边倒的局势就是因为一个“狼来了”的小花招而彻底崩盘,如果不是他自大的让手下放下枪,那么临死前的走火很可能就能把我撂倒。可惜啊,他已经彻底没有翻盘机会了。
从古至今,失败的坏人多半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显摆+话痨。这种显摆的心理很好理解,就好像上帝对礼拜日去打高尔夫的神父的惩罚是让他一杆进洞却不能去跟别人说,很多事情,不是说没意义就不会去做,在显摆和话痨的同时,人们追求的往往就是那一份心理满足感。可惜啊,那往往是致命的。
玉思言打电话,让警察来博物馆打扫了一下战场,顺便给已经疼到口吐白沫重新昏迷过去的刘祥做了一下紧急处理。荷枪实弹的武警把剩下的二十多名保安人员一一控制住,有反抗的,直接击毙。瞎子被送去了医院,腿上那一刀虽然流血不是很多,却挺深,必须住院进行治疗。不过在坐上救护车的时候,瞎子万分担忧的叮嘱我,一定不要去打玉思言的主意,那个人形母暴龙,还是远离为妙。对此,我深表同意,估计另一辆救护车上的刘祥也是感同身受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田二村
当月光宗春、明智十兵卫,浅井市以及他们那一大票美女讲解员来到博物馆门前的时候,我和玉思言不得不对他们宣布今日闭馆的消息。唉,想不闭馆也不行了啊,现在博物馆里怎一个惨字了得,一号展厅有一半遭到了战斗的波及,上杉、武田、北条、毛利、金川五家的展区被弄得一塌糊涂,武田信玄的铠甲和部下武将的十文字枪丢失,不得不说这是一场重大的安全事故。而引发这场事故的,却是保安公司。
弄明白事情经过的月光宗春满脸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现在保安公司全员都完蛋了,而这个保安公司却是他们自己雇佣的。政府方面最多负个帮忙追捕的责任,而赔偿……人家公司都全员被逮捕了,找谁去索赔啊。
“发生这样的情况,谁都不愿意看到,不过,我们还是希望贵方能够尽快破案。博物馆里的东西,我们可以重新布置即使有少许破损,也还好说,毕竟那都是武将们的东西,可是武田信玄公的铠甲,请各位务必尽力帮我们找回来,否则,敝人和敝会社都没办法向铠甲的原主人交代啊。”看着一片狼藉的一号展厅,月光宗春在痛心之余,请求我们尽快帮他把武田信玄的铠甲找回来,其实这一点就算他不说,我们也会去做的。线索虽然不多,不过我们毕竟知道疑犯的名字——田二村!
在乌江保安公司的员工档案里,我们找到了田二村的档案,他的家,在江东市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我们按照地址去寻访了他的家人,得到的答案却是这个田二村是个孤儿,他的爹妈早在他八九岁的时候就死了。而且这家伙也已经好久没有回过村子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个田二村似乎并不是纯种的中国人。听他家邻居说,田二村的爷爷,是个战争孤儿,在抗日战争期间,他太爷爷是侵华日军的一个指挥官,他太奶奶跟着他太爷爷一起到了中国,在解放江东的时候,他的太爷爷太奶奶被国民党的士兵击毙了,而在襁褓中的田二村爷爷则是因为士兵们一时的恻隐之心而活了下来。毕竟,孩子是无罪的。
婴儿被交给了村里一户没有儿女的人家收养,这家人姓田,而那个指挥官据说姓里也带个田,只是不知道是前田,田中还是什么,那户村民也觉得这是缘分,就给孩子按自己的姓取了名字,当自家儿子养了起来。所谓“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这个日本孤儿在中国的土地上长大成人,除了个子矮一点外,跟其余的村民也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性子非常的淳朴憨厚,人缘很好,因此,村民们也没有因为他的出身而对他有太多歧视。
老田家传到田二村这代,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汉,田二村的父母早年是煤气中毒没的,他是靠着村里人的周济长大的,小伙子长得俊,又是个热心肠,庄稼活儿那是没话说,不管谁家里需要帮忙了,只要吱一声,田二村从来都没二话。不过他跟他爸爸和他爷爷多少还是有点区别,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练武,虽然都是自己瞎练,却也有模有样。不过他是个憨厚孩子,从来不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欺负人,相反的,还经常做一些打抱不平的事情。这说起来是三个月前了,他家隔壁的刘大爷得了重病,需要很大的一笔治疗费,刘家人拿不出来。村里面,街里街坊的感情都不错,尤其这刘大爷家,平时周济田二村最多的就是他家,田二村决定进城打工,给刘大爷挣点医疗费,于是就离开了村子,去了江东市。
不得不说,这个田二村还真的有点五好青年的样子,看来他是为了给那个刘大爷凑治疗费才进入的乌江保安公司,不过,他到底是为啥要偷那套铠甲呢?难道说是为了拿去卖钱,给刘大爷凑治疗费?这也不像啊。展厅里的东西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好携带的,比如说斋藤归蝶的和服和画像,都是非常方便携带的,如果我是贼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偷那些,这个田二村为什么要偷走一整套的铠甲,外加一把十文字枪呢?那套东西,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很抢眼的才对。
而且,那货绝对不只是一个农村青年那么简单。我刚刚进入展厅的时候,就被幻象所迷惑了,差点砍死瞎子,在之后的战斗中,盔甲人更是表现出了比玉思言只强不差的战斗素质,他甚至可以用手上的长枪去格挡子弹。说他是个普通的农村青年,谁信啊!?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不是田二村偷了那套铠甲,而是那套铠甲偷了田二村。或者,偷不太恰当,换成“控制”更容易让人理解。在跟毛大师汇报情况的时候,老头跟我说那很可能是器物放置时间太久,产生了付丧神。付丧神为日本的妖怪传说概念。指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妖怪。概念类似中国的物久成精,这就是付丧神的传说;因此又称为九十九神、九十九髪。现今日本传承妖怪中有相当一部份均为付丧神。
不过相对于毛大师的解释,我倒是更愿意相信田二村的怪异举动是被武田信玄的怨灵所附身。有一种说法,人之所以会变成鬼,并滞留在世间,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有心愿未了。我查了一下资料,武田信玄作为日本战国时代的枭雄,一生的追求之一便是“上洛”。在日本明治维新之前,战国大名带兵攻入京都的行动被称为“上洛”,上洛是诸如武田信玄等战国大名追求的目标,如同中国春秋时期的“问鼎中原”。“上洛”主要是用于形容实力最强的地方藩首集结大军开往京都表明地位的过程,有些类似中国古代春秋战国时期的“会盟”。武田信玄被称作战国第一名将,他是有资格进行上洛的,据说在上洛过程中,武田信玄大败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的联军,甚至把后来的幕府将军德川家康吓得拉了一裤子。可是这位倭国名将却在路上生了重病,不得已而退兵,甚至没有回到他的家乡甲斐,就一命归天了。这要是我,也会死的不甘心。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武田信玄死了以后,和他打了半辈子仗的好基友上杉谦信得知信玄的死信后痛哭三天,并说失去了一生的对手,决心终生不再与甲斐为敌。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那天夜里玉思言对战田二村时候的情景。很多稗官野史中记载的东西,都跟我们知道的历史所不同,就好像有人说刘关张其实是基友,赵云其实是女人,刘禅其实是曹操的儿子一样,打了多半辈子,却又惺惺相惜的上杉、武田二人,也被一些人搞出了很多看起来无厘头的故事。其中有一个就是说上杉谦信其实是个女人,深爱着武田信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在一起,甚至有人找到资料说上杉谦信每个月总会有固定的几天身体不适,一些原本应该进行的军事行动都会为之延迟,以至于现在网上很多人都管上杉谦信叫上杉姐姐……那天晚上,玉思言拿着一把仿造的小豆长光和田二村对峙,如果上杉谦信真的如传闻中那样是个女人的话,那么被盔甲控制的田二村的举动就好理解多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盔甲还是得找回来,另外,同样让我有一种不安感的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的盔甲也必须处理。之前的结界符多少是有一些作用的,索性我直接把那两幅盔甲放到了一起,用了大量的结界符和封灵符贴在盔甲上,看他们丫的再闹腾。
博物馆的保安方面,暂时由武警来接手了,不过几天之后还是要尾张株式会社的人自己来想办法。其实我觉得吧,如果那个田二村没有出现,刘祥他们这帮子保安可能还真的比较靠谱。当然,这个靠谱指的只是那些文物的安全方面,毕竟贝组织的人不是小毛贼斗得过的,人躯诡心那东西,更是一般阴倌都不愿意招惹。对于我们之前的战斗,多半是个意外。毕竟,刘祥一直潜伏的很好,从战斗的过程上看,他也没有什么超乎常人的异术,就是一个强壮敏捷的普通人而已,估计他们开这个保安公司的目的也就是为他们贝组织敛财。而根据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给我们的情报来看,尾张株式会社和之前那家法国连锁餐厅之间有着大额的经济来往,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表明他们跟贝组织有关系,但也不能排除他们根本就是一伙人的可能性。
乱七八糟的事情,越来越烦人,在安排好博物馆的事情并让白冰对田二村展开追捕之后,我和玉思言一起去了医院,除了那些麻烦,还有一位单腿大侠等着我们照顾,不是么?
第二百三十八章逼供
“醒了么?”市医院顶楼的西侧走廊,此刻已经被封闭了起来,走廊中间的一间病房门前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看到我和玉思言走过来,先是行了个礼,才回答道:“报告两位长官,犯人刚刚脱离昏迷状态,不过现在情况很不好。大夫说尽管做了截肢手术后的应急处理,他断腿处的问题还是很严重,如果体质不够好的话,伤口随时都可能会恶化。”
听到武警的汇报,玉思言没好气的看了我一样,似乎是责怪我闺女下手太重了,不过,我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敢捅我兄弟就得付出代价这也就是小诗,就砍了一条腿,要是我自己动手,非把他的小弟弟也砍了不可。
病房里的布置,有些昏暗,窗子都是加了防盗栅栏的,只不过防的却不是外面的贼,而是里面的病人。
原本魁梧壮硕的刘祥此时就剩下一条腿,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动都不动,他的左腿和右胳膊上都打着石膏,就这样子,想逃都不太可能,也不知道丢一条虫子进他嘴里,让他变成人起诡心会不会舒服点。
“行啦行啦,别装死了,既然不昏迷了,还有什么好装的,我就不信受了这样的伤你个丫挺的还能安安心心的睡觉。”抬起脚,在床腿上毫不客气的踹了一下。
刘祥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哼声,不过依旧没有睁眼,一副死硬到底的样子。